第二十九章 卫司韫道:“跟我比如何?”

作品:《下堂医妃揣崽后,杀疯了

    最新网址:www.xs.l</p>蔡柄赫然惊了!

    卫司韫的思绪也被拉回来。

    他摁下那些心底疯狂滋生的黑暗念头,看向捂住胸口的贺云初。

    “七小姐,这——”

    “拿走。”贺云初将他手里的羊汤推远,作势还要干呕:“快拿走!”

    蔡柄怀着巨大的揣测将陶罐和碗拎了出去。

    虽说有人嫌羊膻,可也没见过闻见就要吐的地步呀!

    他左手陶瓷,右手玉瓷碗,瘫坐在车外。

    小柳儿在一旁咬着个包子。

    见他一副六神无主思绪飘飞的表情,好奇地上前:“不是送汤进去么?你怎么了?”

    她对‘容锦’莫名的怵,半点不敢靠近。

    对这位大胡子的护卫也一样。

    蔡柄想事的时候面无表情,看起来凶。

    但其实心下已经翻江倒海。

    他是卫司韫的贴身影卫,事无巨细,都曾经经手。

    记得殿下刚大婚那两日,贺七那时候还是个小呆瓜。

    她满心满眼都是儿女私情。

    殿下被她堵着送过几次东西。

    不是绣的香囊就是些小吃食。

    他清楚的记得,有一回她端了一碗羊羹过来。

    说是亲手熬的。

    殿下一向喜好不定,入口的东西都是专人伺候,不会泄露半点。

    因此贺云初定然不会知道殿下爱不爱吃羊。

    她做羊羹,应当源于她自己是喜欢吃的。

    吃羊的人,怎么会闻到羊汤的味道就反胃?

    心下千百转。

    最后蔡柄瞪大双目,一拍大腿!

    想起琉秀坊那夜的混乱,殿下衣衫不整......

    ‘轰’!

    脑内豁然劈了一道大雷!

    小柳儿着实被吓着了:“怎、怎么了?”

    “事情过于震撼,你无需知道。”

    小柳儿:?

    贺姐姐与那位容公子不过是独处了一会,怎么就震撼了?

    蔡柄拎着羊汤跳下车,落地时还晃悠了一下。

    心思却已经跑到八百里远。

    ·

    车内的两人对蔡柄的心理活动毫无所知。

    贺云初难受的厉害。

    面纱碍事,索性就被她一把扯下了。

    小脸煞白,唇色微青。

    疤痕已经是很浅的粉色,倒是比卫司韫从前见过的时候,都要抓人眼球一些。

    纤细灵动。

    卫司韫想着,不禁抬手覆上她的后背,轻轻给她顺了顺气。

    掌下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贺云初收揽心神,胃里好多了。

    “身子不适?还是羊肉不能吃?”

    卫司韫也没有忘记曾经贺云初给自己送过的羊羹。

    不禁怀疑,难道性子变了,喜好也会变吗?

    贺云初摆摆手:“不是。”

    她身体太奇怪了,浑身冷热交加,额头冒冷汗。

    “方才在殿里,太医们不信任,那药我自己先吃了,虽能治病,但有些副作用。”

    但她没想到自己对奥曲肽的反应这么大。

    嗜睡和恶心都是正常的,那羊汤虽然膻,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才对。

    不过大概是因为最近劳累过度,所以身体反应大了些。

    贺云初压根不往心里去。

    她从小皮实,想着回去睡一觉,第二日应当就没事了。

    卫司韫却联想到今天的事,能想象当时温玉宫里的太医都是什么嘴脸。

    “你知皇后会为难,下次还敢如此逞强么?”

    贺云初拍拍胸口,丝毫不觉得有何可怕:“可我此次救了皇帝,往后他们再要为难我娘,就多了些顾虑。”

    卫司韫看他半晌,越发觉得她眼下的那道伤碍眼。

    于是抬手抹了一下。

    颇感复杂。

    城墙这么高,她这么小,一个贺逢或者郁慧弥就能将她玩死。

    可她似乎无所畏惧。

    掀起了浪潮,又叫浪潮平息下去。

    他的手指太过冰凉,贺云初躲了躲。

    而后又觉得被抚过的地方烫的厉害。

    “你好些了吗?”贺云初自己的身体事小,眼下容锦的身世才叫大事。

    卫司韫别开思绪:“仅凭一句梦话,下断言还太早,我需探查一番。”

    “对,或许我听错了呢?牵扯到皇室,当然要查清楚,就算,我是说就算你身世有疑...可听皇帝的语气,他对你娘也是满心愧疚的,既然这样,为何要对你下连生蛊?”

    卫司韫半晌未说话。

    衣袖下的手攥握成拳。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曾经因为连生蛊痛恨郁慧弥很多年,可如果这蛊毒的源头来自自己的亲父皇——

    那多可笑?

    他母亲拼了性命,换的卫凛一座皇位。

    而他作为母亲唯一留下的骨血,身上这连生蛊却与卫凛有关。

    那母亲泉下有知,又是什么心情?

    查。

    一定要查清楚。

    贺云初见他面色不对,也不再火上浇油。

    “你别急,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若是皇帝想置你于死地,我会帮你的。”

    “帮我?”

    贺云初点头:“我不喜玩弄权势,但我知道你心性不坏,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我心性不坏...”卫司韫似低喃般,问道:“那太子呢?”

    说到正事的时候,贺云初也敛了平常说笑的心思。

    她认真道:“我虽总说他草包,可他一个太子,不论皇帝偏宠也好,走运也罢,他能走到如今,应当也不简单。”

    卫司韫看她良久。

    “不过二皇子看着倒更像草包。”贺云初愤愤道:“臭屁虫。”

    贺云初嘴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词。

    像个嘀嘀咕咕的小精怪。

    卫司韫没发现自己眼神变得轻柔:“他怎么了?”

    “好臭屁,说他不会看上我。拜托,他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跟你比——”

    声音戛然而止。

    卫司韫挑眉:“跟我比如何?”

    贺云初不肯说了,她颜狗的面子还是要保全一下的。

    撇开头,她继续碎碎念:“反正太子跟二皇子,我一个都不喜欢,不是仗着爹就是仗着娘。”

    有本事站出来单独比本事!

    “七小姐。”蔡柄掀开车帘,手上捧了几个沾着露水的冬枣:“吃吗?”

    他目光灼灼。

    卫司韫却是暗自皱眉。

    反胃是不舒服,酸甜的果子能治反胃,贺云初伸手接过:“谢谢。”

    蔡柄满脸欣慰。

    他们正说着,街头却有人疾奔而来。

    瞧清楚,赫然是琉秀坊的龟公。

    “我的姑奶奶,怎么还耽误在半道上了?快回啊,咱们琉秀坊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