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算你有心。”和豫轻启唇说着，忽的一抬眸，问道：“我还未问，你为何会去到下界？”

    祭锦闻言原本淡笑的表情一顿，眼神稍有些闪躲。

    轻咳了一声说道：“下去办些事情。”

    “那你又为何多年过去，修为只在金仙境。”和豫面容平静，问出来的话却紧逼祭锦。

    “我度劫失败，退步生了心魔就干脆不修炼了，这才会到处游走，意外去了趟下界。”祭锦垂眸，语速极快的说着。

    “还真是和当年一般，谎话张口就来。”和豫冷哼一声，旋即盯着祭锦的眼睛说道：“祭锦神君，在我一个小仙面前，还需要撒谎吗？”

    祭锦瞳眸骤缩，仰头看向和豫。

    不等祭锦问话，和豫便自顾自的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

    祭锦衣袍下的手微微收紧，她最不想让和豫知道的事情，竟不知在何时被他所知。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记不清时日，久到我都快忘了，我还曾有你这么一个徒弟。”和豫目光幽深，望着祭锦的眼中是她所不明白的情愫。

    祭锦身躯微颤，薄唇紧抿着。

    冗长的安静过后，祭锦神情复杂的看向和豫。

    “你还想冒险是吗？”和豫看着祭锦看向自己的目光，曾与祭锦相处过多年的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她。

    只单单是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她的坚持。

    “是。”

    “代价多重你知道吗？”

    “知道。”

    “若是再也回不来了呢？”

    “那就劳烦师尊带着我那份活下去吧。”

    祭锦眼睛里充满着坚定，这个决心，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便已经下定了。

    她并非不留恋这活在世间的所有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要了断一切。

    即使这样做的代价她或许承受不了。

    “好。”和豫语气很淡漠，但眼中却闪烁着赞赏。

    他知道祭锦是一个固执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固执，她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祭锦。

    “我又埋了一坛酒下去，希望在某个冬日，我能与你共饮此酒。”

    “好。”

    ——

    祭锦没有在来岛多留，而是将司将戈留下，劳烦和豫将他脸上的伤治好。

    临走之前，和豫塞给了祭锦不少好东西。

    “这可都是我的棺材本，若活着回来，要还的。”和豫拍了拍祭锦的手。

    “南君知道了，南君一定会带着和豫丹师的棺材本回来的。”祭锦眯眸轻笑着说道。

    在和豫与来到诸位居民的目送之下，他们再次启程离开。

    路，还很漫长。

    ……

    离开来到，祭锦一行人朝着南海一面的方向直赶。

    这一路上，几人也是采取轮流制度，紧赶慢赶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到达了目的地的范围之内。

    看着前方雷云密布，狂风暴雨，离火焚天，海面之上如海啸般掀起滔天巨浪。

    一条又一条的海龙从其中翻身而起，不断发出震天怒吼，那景象骇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