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帝都姜家。

    孙孤兰和姜含娇吃完饭，佣人张嫂正在收拾碗筷。

    管家忽然进来，恭敬汇报：“夫人，帝都方家的方夫人来了。”

    孙孤兰拿着筷子的手顿住，掀了掀眼眸，有些诧异道：“方家？是擅长国画的方家？”

    管家点头，回复道：“对，还有方家的二小姐也跟着来了，还备了不少礼，看样子好像是有事相求。”

    “你确定没看错？”孙孤兰站起身来，也不待管家再说话，亲自迎了出去，又转头和姜含娇说，“你先回楼上。”

    谈正事，姜含娇自然不方便在场。

    方家是帝都书香世家，底蕴深厚，尤其擅长国画，地位超然于一般的帝都豪门。

    姜家根基浅，和暴发户差不多，和方家这种百年世家比起来，就像是孙子碰上了爷爷，只有乖乖低头的份。

    只是，姜家和方家从来没有业务往来，偶尔在聚会上碰上，也几乎没有说过话。

    好好的，方夫人怎么找上了姜家。

    还不待孙孤兰想明白，她就看到站在门口耐心等着的方夫人和方家二小姐。

    孙孤兰忙不迭地走上前去，脸上笑意满满，态度很是热络，“方夫人，方小姐，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进来。”

    “还不是我这闺女方妙颜非闹着要来。”方夫人向来高傲，此时态度倒是有些热情，“有点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忙。”

    “帮忙？”孙孤兰愣了一下，微微偏头看了眼方家的二小姐方妙颜。

    方家每一代都会出几位著名的国画大师。

    偏偏传到方翰林这一代，倒是出了个方家二小姐这个变数，不爱国画，爱跳舞。

    可是，说到跳舞，姜家能帮上什么忙。

    “对。”方夫人笑了笑，手拨了下耳边的碎发，“不知道您闺女有没有回家？如果可以的话，想和她当面聊聊，还麻烦您牵头引线。”

    孙孤兰恍然。

    原来是找姜含娇的。

    当即笑了起来，“正好刚回来，我一会儿喊她下来，陪你们说说话。”

    ***

    一楼客厅。

    “方夫人，您喝茶。”孙孤兰冲着方夫人笑了笑，又颇为热情地给她和方妙颜倒了一杯茶。

    方妙颜年纪小，左顾右盼等得有些焦急，小小地扯了一下方夫人的衣服下摆。

    方夫人立马明白过来，客客气气地开口：“不知道姜小姐现在方不方便，我这闺女有点事情想找姜小姐聊一聊……”

    后面的话方夫人不说，孙孤兰也懂了，连忙将姜含娇喊下来。

    姜含娇换了身白色的连衣裙，温柔地和方夫人打招呼，“方夫人您好，方小姐好，我是姜含娇。”

    她在方妙颜的对面坐下来，亲切地拉了拉她的手，“听说你事情找我啊，是学习上的事情吗？”

    岂料。

    姜含娇话音刚落，方妙颜就嫌弃地甩开了姜含娇的手，一脸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姜含娇，“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和我套什么近乎。”

    姜含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孙孤兰也愣住，尴尬地扯了一下唇，“方夫人，这……”

    “抱歉，是我没说明白。”方夫人放下了茶杯，歉意地笑了笑，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是来找姜喃姜小姐的，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

    孙孤兰的眸子在这个时候突然颤动了一下，脸上连基本的笑意都难以维持下去。

    “方夫人，是不是姜喃她犯了什么错，得罪了方家？”

    “这孩子一向叛逆，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学完，就非得辍学，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一天到晚尽给我惹事。”

    孙孤兰深吸了一口气，句句指摘，恨不得直接将姜喃钉在耻辱柱上。

    “你敢侮辱我偶像？”方妙颜瞪大眼睛，双手叉腰，龇牙咧嘴的，“我和你拼了！”

    “妙颜。”

    方夫人冷着声音叫住了怒火上头的方妙颜，然后才重新转头看向了孙孤兰，

    解释道：“姜夫人，姜喃小姐没有得罪方家，是妙颜喜欢跳舞，是扬兮的粉丝，所以特意来拜访一下姜喃小姐。”

    孙孤兰感觉有些不对劲，摇了摇头，挺怀疑的语气：

    “您是不是搞错了，姜喃只上过一节舞蹈课，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她能会什么跳舞。还不如娇娇。”

    姜含娇闻言抿了抿唇，手捏了捏裙子，温温柔柔地开口：“如果方小姐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和方小姐讨论下舞蹈，我学过十年的芭蕾。”

    “我才不要！”方妙颜气得不行。

    她看着孙孤兰和姜含娇的眼神和看智障没什么两样。

    说话的语调也变得高了起来，“你们两个有病吧，敢说扬兮跳舞不行，你们长眼睛了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含娇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又被她快速地摒弃掉。

    方妙颜耐心告罄，敷衍道：“听不懂人话啊，姜喃就是扬兮，也是我偶像。”

    方妙颜这话说出口，室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姜含娇嗓间还藏着的话倏然噎住了，惊愕地看向了方妙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扬兮是姜喃？

    这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方妙颜说完，也不管孙孤兰和姜含娇什么反应，拽了拽方夫人的手，“妈，走吧，我不喜欢和傻逼说话。”

    “别胡说。”方夫人瞪了方妙颜一眼，又问，“不知道姜夫人方不方便给我一个姜喃小姐的联系方式。”

    等到方夫人离开。

    孙孤兰和姜含娇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微博。

    微博卡顿了十几秒，才堪堪挤了进去。

    热搜榜单上那个猩红的“爆”字灼伤了人的眼球。

    孙孤兰握着手机，心头微微地颤抖起来。

    扬兮。

    最强编舞师扬兮。

    可是姜喃明明只练了一节课的舞蹈。

    姜喃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