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江湖在前,异人在后

作品:《一人开局:老天师,单挑请指教

    甜蜜三日后,宗正与夏禾暂作了分别。

    倒不是他怕夏禾全性四张狂的身份连累自己,而是因为他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要做的事,不适合带着夏禾一起。

    夏禾真要跟他一直待在一起,搞不好夏禾才是那个会被连累的对象。

    好在,因为两人经常各做各事,所以在宗正没怎么费口舌就说服了想要赖在他身边的夏禾。

    与夏禾分别后,宗正如约回到了天师府。

    全性大闹龙虎山,人没杀死几个,自己一方倒是折损了不少力量,唯一看得见的战绩,还是全性杂鱼对天师府不怎么重要建筑的破坏。

    “宗居士,师父和师叔都在等你。”

    见着宗正出现,张灵玉第一时间便来到宗正面前说道。

    闻言,宗正点了点头:“烦请灵玉真人带路了。”

    “请跟我来。”

    张灵玉领身在前,宗正紧随其后。

    路上,宗正跟张灵玉打听了本次全性大闹龙虎山的细节。

    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出乎他预料的事,陆瑾还是中了四张狂之一的雷烟炮高宁的十二劳情阵,老天师亲自出手,才将陆瑾从发狂失控中拯救回来。

    张楚岚和冯宝宝也都没事,在哪都通的人扫尾工作结束后,便离开了龙虎山。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田晋中的住所。

    “灵玉,你先下去吧,为师和你师叔有话要跟宗居士单独聊聊。”

    老天师二话不说,便屏退了张灵玉。

    闻言,张灵玉也没多想,跟老天师和田晋中作揖行礼后,便告退了。

    “田老、老天师。”

    直至张灵玉退去后,宗正才跟老天师和田晋中打招呼道。

    沉默,无言的沉默。

    良久之后,田晋中才当着宗正的面跟老天师说道。

    “师兄,我怎么看宗小子也不像是个能预知未来的术士。”

    说罢,田晋中才与宗正对视。

    “宗小子,听我师兄说,你来天师府的第一天就预知了我有死劫。”

    “老夫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没有那晚的事发生,田晋中恐怕只会当宗正预言他的死劫是用来诓骗他师兄的荒谬之言。

    但,谁让这预言已经被证实了呢?

    容不得他不相信。

    三天前的那晚若非宗正出现,他恐怕会失去他多年来坚守的东西、被龚庆和吕良两个小辈折辱,以至于一心求死。

    虽说自残废以来,他便一直蜗居在天师府,但毕竟是活到这把年纪的人,他的见识和阅历都能称得上一句不俗。

    不论是古籍记载,还是他亲眼所见或听闻。

    再强的术士,都不可能不观其形神便预测一人死劫。

    宗正初见他师兄便以他之死劫要求与其一战,那会儿的宗正,可连炼炁士都还不是!

    历史上被神化了的术士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常人却做到了?

    无论田晋中怎么自洽逻辑,都无法得出一套能说服自己的说辞。

    所以,现在他才会这么开门见山的问宗正。

    闻言,宗正忍不住叹气摇头:“田老,基于某些原因,所以抱歉。”

    “关于这件事,之后我会跟老天师单独说,至于老天师最后是否会转诉给您,那就由老天师自行判断了。”

    宗正这话听起来可能没那么顺耳,就好像在场的三人里,田晋中是个局外人一样。

    偏偏,田晋中无法对宗正的这种做法有意见。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宗正确实保住了他一直所坚守的东西,顺带还救了自己一条命。

    他要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对宗正咄咄相逼,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好了,老田,既然宗居士都这么说了,那他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老天师插了一句话,随即望向宗正,继而发言:“宗居士,我师弟怎么也不肯将当日偷袭他的两人和盘托出,在我的逼问之下,他告诉我是你让他保的密。”

    “宗居士,不知可否解贫道疑惑?”

    听到这话,宗正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田晋中。

    别的不说,田晋中这人是真能处,老天师都进行逼问,也只透露了这么点信息。

    要知道,这世界上,和田晋中最亲密之人,非老天师莫属。

    连老天师都只能问出这么点信息,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宗正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老天师,其实也没谁。”

    “一个是在天师府潜伏了三年,化名小羽,真名龚庆的全性代掌门。”

    “另一个是会吕家明魂术的吕家叛徒,吕良。”

    见到宗正毫不犹豫的就道出了龚庆和吕良的名字,田晋中不由得为之一愣。

    “宗小子,你怎么自己说出来了,不是你让我保的密吗?”

    闻言,宗正朝田晋中点头一笑:“田老,所谓保密,是指不让一件事大范围传播,以至于因保密的事产生什么不受控制的影响。”

    “而我之所以让您不将吕良和龚庆二人说出去,是因为一旦传播开来,老天师或许会架在火上烤。”

    “不管是对您还是对我,恐怕都不希望那种事发生。”

    “而老天师身为保密的目的,他自然是可以知道保密的内容的。”

    听到这话,田晋中不由得更疑惑了。

    “宗小子,结合你当晚所言,这几天我想了又想,大抵能猜到你担心会发生什么,但要说把我师兄架在火上烤,这是否有些夸大其词了?”

    作为当今世上最了解老天师的人,田晋中并不认为自家师兄会像宗正所说的那样,因为透露出行刺他的人员是龚庆和吕良,所以就被架在火上烤。

    闻言,宗正意味深长一笑。

    他明白田晋中说这话的根据在哪儿。

    但,他并不认可。

    “田老,我们不妨来进行一番假设。”

    “假如,全性代掌门龚庆联合吕家叛逆吕良行刺你一事透露出去,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作为正道异人门派当之无愧头把交椅的天师府会陷入舆论漩涡中。”

    “作为天师府辈分除老天师之外辈分最高的您所代表的,可不仅仅只是您自己,也是天师府的颜面。”

    “被正道异人视为过街老鼠的全性大闹龙虎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行刺您?”

    “毫无疑问,天师府若是不就这件事给出足够的反应,威名必然扫地。”

    “诚然,天师府中人或许不在乎些许虚名,但事实是,一旦天师府威名不再,恐怕再难像现在一样一片安静祥和。”

    “并且,龚庆这个全性代掌门联手身负明魂术的吕家叛逆吕良来行刺田老,这事儿本就值得令人深思。”

    “这事儿要是落入一些有心人的耳中,田老,您恐怕会成为不少人的目标。”

    “天师府威名不再,您又成为众多人的目标,天师府会面临什么处境,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宗正顿了顿,见着田晋中和老天师都没有反驳他这话的意思后,他才继续说道。

    “那么,要如何在泄露了龚庆和吕良行刺一事后,保住天师府的威名呢?”

    “首先是吕良,作为吕家子弟,且拥有明魂术,他能在全性这么久没被吕家逮回去,未必没有吕家之主吕慈的刻意放纵。”

    “要说吕良被暗中处理了,吕家纵然不愿,但也只能吃下这闷亏。”

    “可要说行刺一事儿摆在明面上了,我想吕家会第一时间将吕良弄回吕家,并且不会交由天师府处置。”

    “田老,还记得当晚我跟吕良说的那些话吗?那不过是我唬他的。”

    “各大门派和家族自有其根基所在,哪儿可能轻易就将习有自家看门绝学的门人交给其他人处置的道理?”

    “所以,除非在吕良被吕家带回去后,老天师亲临吕家要人,否则,吕慈是不会将吕良交出来的。”

    “而老天师作为天师府的天师,若是真亲临吕家要人了,无异于是威逼吕家。”

    “吕家可不是那种吃了亏会默默忍受的行事风格。”

    “再加上恐怕有心人乐见天师府和吕家相斗,暗中推波助澜,天师府和吕家的关系最后会恶化到何种程度,我不好说。”

    听到这,田晋中和老天师已经代入了宗正的话语中,神情已然严肃。

    然而,宗正却没停下,只是继续分析道。

    “吕良就先说到这里,再说全性代掌门龚庆。”

    “此次全性大闹龙虎山,损兵折将却毫无所获,加上那龚庆实力也没多高,此次回去,不知道会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

    “按照全性那伙人的行事风格,就是杀了龚庆我也不觉得意外。”

    “但,就算龚庆已经被杀,依全性那伙人嘴比命硬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对天师府服软。”

    “那,天师府要如何从全性身上找回颜面呢?”

    “要知道,全性中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就算天师府参与到针对他们的行动中去,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蚊子多一个不多。”

    “我所能想到的,唯有一个办法。”

    闻言,田晋中忍不住接茬道:“什么办法?”

    宗正看向老天师,神情认真且严肃。

    “天师下山。”

    “整个异人界,唯有老天师能以一人之力单挑整个全性!”

    “施以雷霆手段,见全性而灭,杀得全性胆寒,杀得正道异人惊惧。”

    “让嘴硬的全性服软,让看戏的正道异人不得不下场。”

    “至此,天师府的威严才能从行刺一事中恢复往昔,乃至更甚。”

    “只有如此,才能打消宵小的不安分念头。”

    “但,老天师也会因此承担后果。”

    “毕竟,江湖在前,异人在后,异人界,可不纯粹。”

    宗正的其他话都还好,唯独那句老天师也会承担后果,让田晋中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我师兄会承担什么后果?”

    正当宗正想要回答田晋中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天师忽然开口。

    “到这里就可以了,老田,接下来,就由我和宗居士私聊吧。”

    闻言,田晋中疑惑的望向老天师,似在询问缘由。

    但,面对田晋中的询问眼神,老天师却不为所动。

    见状,田晋中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应了老天师的话。

    片刻后,宗正随老天师来到了天师府重地,天师阁。

    “宗居士,此前你说想要与老道私聊,现在可以了。”

    “不知宗居士是想跟老道聊什么?”

    随手一挥便关上了门,老天师望向宗正,心平气和的问道。

    闻言,宗正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在做什么心理准备一般。

    良久,他才面露认真,朝老天师作揖行礼。

    “老天师,晚辈冒昧,想与您论道!”

    这话一出,连老天师都不免面露错愕!

    “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