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一身正气,平地惊雷

作品:《我在南宋当山贼

    按理来说,堂堂穿越者,要一身正气走上阳关大道,击破这腐朽的封建风气。

    可问题是,如果他走正规途径,那不就成为异类了么?

    抛开刘业对他身份的误会不说。他主动提出这种做法,必然是因为这么做才是当下地方官绅的主流做法。

    正儿八经的官绅勾结、欺上瞒下,侵吞国家资产。

    赵斌身为一个贼,不同流合污,反倒是要走正道,坚决维护大宋朝廷的合法权益?

    这无疑在扇其他人的脸。

    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别说经不起有心人的调查,就算经得起,怕是也会被孤立!

    “当然是走红书了。”

    在刘业诧异的眼神中,赵斌露出矜持而傲然的笑容:

    “虽然白书好处多多,但我爹爹为官清廉,他日后要是知道我连这点钱也省,一旦被言官弹劾私占官田,恐怕会将我活活打死。”

    刘业本有点不快,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忙拍了自己一巴掌,羞愧地说道:“哎哟喂,赵兄千万别误会!在下只是一心想为你考虑,却没想到老官人的层次还要注意这种事情,真是该死,该死啊…”

    想到这,他是又惊又怕,懊悔不已。

    本想在赵斌面前卖弄下手段,没想到对方的层次太高,反而差点给人挖下大坑。同时越发不敢怀疑赵斌来历。

    赵斌同样暗自庆幸。

    差点就因为贪小便宜,而露出了破绽。

    “无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不过刘兄,你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官场凶险啊…我买田这事,近两年最好不要外露免得引来麻烦,你看如何?”

    刘业松了口气,当即一拍胸脯,大声说道:“赵兄放心!打死我也不会露出半点风声,必不叫你和老官人为难!”

    “哈哈哈,好好好。那今后,我这个石泉县的新户,就拜托刘兄多多照拂了?”

    “嘿嘿,岂敢岂敢,是我有福啊能遇到赵兄这样的贵人…以后还要靠赵兄和老官人多关照才对,”

    这两人,都以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彼此亲热了不少。

    全程目睹这场官匪勾结交易的老奎,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心中五味陈杂。

    算是对自家少主彻底服气了。

    这操作,简直绝了。

    别的山贼,想要洗白自己,运气好的也需要弃暗投明被收编进军队里,拿命去拼个出身,洗掉污点。

    大部分人的下场都是埋骨战场或者蹉跎老去,只有微乎其微的极少数才能混出头,脱离底层军籍,闯下变成豪强的基业。

    可赵二郎倒好。

    全靠一张嘴,忽悠瘸了当地的官吏。

    直接跳过重重艰难险阻,完成了别人一辈子的努力都不可得的过程。

    这让老奎忍不住怀疑人生,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不过事实上,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破绽的。

    比如要是来了个兴元府的官吏,而又恰好和刘业产生了交集,就很容易导致计划败露。

    但既然想走捷径,哪有不冒险的事?

    再危险,又能危险过红巾贼围寨?

    赵斌很清楚,只要日后想办法将刘业彻底绑架在自己的利益之船上,就算他察觉了又如何?

    敢拼着沦为阶下囚的风险,说出去么?

    第三天一早,架不住刘业热情挽留的赵斌,在刘宅美美地逗留了一天两夜。

    直到拿到户籍证明后,才和刘大官人依依惜别。

    期间,还差点丢掉了自己的贞操。

    这种事懂的都懂,不必细说。

    “嘿嘿,石泉县二等上户…赵斌。”

    宋人户等看资产。

    至少拥有数百亩良田的家庭,才能称为二等户。

    赵斌美滋滋地紧握着手中的户籍册,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宋人。

    这滋味,是当山贼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有了这户主的籍册,日后赵斌往里面添人头。

    不管是添些个本家,还是弄些名义上的仆从、客户,都是去县衙里一句话加一点手续费的事。

    当然一些杀才,比如赵稳这样的,肯定不能随便填进去。

    否则惹出祸事来,白费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

    南宋不抑制土地兼并,加上官府稳定粮价,其实土地价格反而不贵(相对经济发达程度)。

    京畿周边的良田才50贯一亩,石泉县这种人少地多的边乱之地,良田多有荒废,最多一、二十贯就能买顶好的田产了。

    城北的耕地靠近山林,只会更便宜。

    加上地头蛇刘业带着一群胥吏出马,恐怕会压到很实惠的价格。

    5000两,算上税款,也足以置办400亩良田!

    南宋一亩600平不到点,也就是240000平方!

    就算要修葺一个田庄,但20公顷肯定会有的。

    都可以建两个跑马场了,三十个足球场了!

    最牛逼的是,城北土地多有闲置,他作为‘邻里’完全可以此为起点,不断蚕食扩大…

    “妙啊!”

    赵斌畅想着正在置办的属于他的庄园产业,心里美得几乎原地起舞。

    埋在他骨子里的土地情节,似乎随着穿越千年,都要溢出脑门了。

    回山的路,都是走得蹦蹦跳跳的,活像那凤凰山的徐况老哥。

    主打就是一个‘飘’字。

    结果一到刀郎寨,就糟了迎头一击。

    “孽障!你还有胆回来!”

    赵斌被暴吼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家老爹赵叔河带人堵在山寨门口,浑身颤抖地指着他怒吼。

    得。

    又到了父慈子孝的家庭活动时间。

    赵斌掏了掏耳朵,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爹,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还要把这天给捅个窟漏出来!”

    “我不明白爹你在说什么啊。对了,爹你的屁股怎么样了?谷里的路可不好走啊,你伤还没好怎么到处乱跑呢?”

    赵叔河气得又一阵脸色涌动,红了又红,色彩分明。

    他张了张嘴,却不敢将赵斌和赵稳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浑蛋做过的事情当众吼出来。

    实在是寨中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县城中去让人知道这里有个敢劫死囚的山寨,怕是金州的禁军还得带着弩炮、轰天雷再来一次。

    但不说,又能如何呢?

    这天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

    红巾军逆贼被凤凰山劫走、死了一整队禁军的事情,闹得整个利州东路都沸沸扬扬。

    连道上都在哄传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运气好还能在小茶馆听到说书人紧跟时事改编的最新故事会。

    迟早有一天,外面的人会挖出来这故事的其中两个配角,是他赵叔河的崽!

    你说他得意吧?

    哪个悍匪不想搞点震惊天下的大新闻?

    两个亲生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凶残,属于山贼的自豪感还是有那么点的。

    但这点自豪感跟求生欲相比,毛都不是啊。

    赵叔河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斌也知道自己给寨子的未来惹下了弥天大祸,有些心虚。

    便主动岔开话题,甩锅道:“这可不赖我,我只是担心老三会出事才出去玩了几天。对了,我不是让他不是昨日就带队搬运粮草回来了么,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