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fo</p>“是的，安托万，我看到了。”

    “1.5亿美元已全额支付给西好莱坞的OWeeLLC，佳士得也确认收到了262.5万美元的交易佣金……”

    “《阿黛尔·布洛赫-鲍尔肖像二号》，是我们的了。”

    韩易阅读着平板电脑上安托万-嘉舍发来的交易确认邮件，认真检视其中列出的重要信息，语调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因为，在收到这封邮件之前，韩易就已经得知了这幅克里姆特名画最终交易完成的消息。

    如何得知的？

    当然是通过备忘录里蹦出来的新奖励了。

    “没错，韩先生，再次恭喜您。”手机那头，安托万充满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从今天开始，您拥有了人类历史上最瑰丽的珍宝之一。并且，现在的您，也是历史的一部分了。”

    “人们将永远铭记您，作为我们文明的守护者。”

    “我感觉每次你回欧洲，遣词造句就会变得……诗意很多。”

    韩易打了个哈哈。他自然不会因为安托万随兴而发的恭维而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共事了这么久，他对自己这位资产经理的秉性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它确实是人类历史上难得的珍宝，这半句你没说错，但下半句，安托万，你就错得有点离谱了……没有哪位文明的守护者，会为自己守护的文明支付1.75%的佣金。”

    “Well，韩先生，我能说什么呢？”

    不用真正看见安托万，韩易也能想象出前者双手摊开的无奈笑容。

    “咱们这个星球上最大的两家拍卖行有多贪婪，过去的几个月里您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公开拍卖的艺术品，成交价四百万美元以上的，买家佣金12.5%。私人寄售的艺术品，一百万美元以上的也要5%。”

    “我们这笔交易，1.75%的买家佣金，算是一点一点磨到的极限了。佳士得今年下半年需要一个这样的高调交易来收官，我们的交易总价也足够高，这才能够把佣金比例压到这个水平。”

    “我知道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安托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韩易笑了笑，他对佣金比例的高低确实不怎么有所谓，反正262.2万美元对现在的他来说，充其量算是零花钱，无关痛痒，无足轻重。

    “我只是对他们的利润率感到惊讶。带我看了看放在保险库里的几件艺术品，然后……vol！一张超过250万美元的支票就进口袋了。”

    “这就是艺术。”安托万也跟着笑了两声，“不管怎么说，您现在是这幅画的唯一所有者，以后再也不需要跟他们打交道了……唔，对了，说起打交道，再次友好地提醒一下您，跟托马斯-帕特里克-坎贝尔的晚餐，定在后天晚上七点半。”

    “托马斯……”

    “大都会博物馆的首席执行官。”

    “没错，记起来了。”韩易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写了个PC的缩写，并把这三个字母圈了起来。

    “o的CEO格伦-D-洛里这段时间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想约您共进晚餐，或者至少是吃一顿午饭……好再争取一下，让画作继续在他们那里展出。”

    “那他只能失望了……我心意已决。”圆珠笔在纸面上杵了几下，韩易最终长舒了口气，“不过，还是跟他约一顿晚餐吧。既然人家释出了善意，那我们也得以礼相待。虽然这次希望渺茫，但未来我们跟o之间，说不定还有很多合作机会呢。”

    “好的，我来跟洛里先生沟通……您接下来大概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新年之后吧，圣诞节前都排得比较满了。”

    “收到。”

    “好了，今天工作聊得够多了。”韩易按灭平板电脑的屏幕，伸了个懒腰，语调变得轻松了起来，“你今天到哪里了，安托万？”

    “昨天晚上刚到高雪维尔。”

    聊到这个话题，安托万的语气也很是放松。在欧洲处理完克里姆特这宗交易的款项调度事宜，帮韩易处理完意大利黄金签证的最后两道手续，又奉命到帕萨拉夸转了一圈后，安托万征得韩易的同意，直接原地开始休假，与妻子一道驱车北上去了法国。

    别怪安托万十二月初就放假——在欧洲，他这种坚守岗位到现在，并且度假也不忘了给老板汇报工作的人，已经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这次住哪里？还是老地方？”

    “不是。”

    安托万知道韩易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哪里——由埃德蒙德-罗斯柴尔德遗产集团拥有的默热沃四季酒店。

    安托万告诉过韩易，出任集团首席执行官的时候，他每年冬天都会至少在这间四季酒店呆一个星期，以展现来自业主的支持。

    “他们不会再让我进去了……离开罗斯柴尔德的当天，我就被拉进了黑名单。”

    “你做了些什么，会招致这样的对待？”

    “把他们本来要用到三月底的香槟储备一月份就喝光……开玩笑的。到法国阿尔卑斯山来了这么多次，也是时候尝试一下其他酒店了。这次我们入住的，是高雪维尔1850的Lesrelles。”

    “哇噢，我听说那里可以称得上是宫殿级的酒店。”

    “真正的宫殿级，韩先生。您想要看看吗？我可以把视频打开。”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网速没那么快。Wspp语音可以，Fcee视频就会卡顿。”韩易连忙拒绝，他没有跟男人隔空视频的习惯。

    毕竟，现在已经有四个几乎每天都要跟他Fcee的女孩子了。

    “好吧，那我待会儿给您发两段视频过来……如果您喜欢的话，请告诉我，我随时可以帮您安排一次高雪维尔的雪山之旅，保证您满意。”

    “是吗？我……”

    韩易有些意动，但想了一下接下来他自己的安排，和……没错，芭芭拉的安排，发现很难在他们欧洲之约的短暂时光里再插进这么一项行程。

    “等有机会再说吧。不过，安托万，有一件事儿可能要请你帮忙。”

    “随时为您效劳，韩先生。”

    “你那边有熟悉的欧洲高端租车公司吗？”

    “当然，我有几个朋友就在做这个。您提前告诉我需要用车的时间，任何您想要的车型都能调配得到。”

    “是吗？我这次想要租的车，可能有点特别。”

    “有多特别？”

    “我把需求直接文字发给你吧，大概明后天的样子。现在，好好享受你的高雪维尔，安托万，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冬季假期。”

    “您也是，韩先生。在纽约玩得愉快！”

    “我会的。”

    挂掉Wspp语音通话，韩易眯起眼睛，静静地欣赏了片刻舷窗外万米云层之上的碧蓝晴空。

    随后，他再次拿起手机，清清嗓子，整肃了一下神情，郑重地点开了今天已经被他浏览过无数遍的备忘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