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许吉祥来了、行刑、路世昌最后的疑惑
作品:《四合院里的火车司机》 最新网址:www.xs.fo</p>翌日一大早。
李爱国骑上摩托车出了四合院,一路疾驰来到了轧钢厂。
轧钢厂今天已经恢复了平静,发动机车间开始运转,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并没有受到影响。
李爱国在车间里转了一圈便回到了前门机务段。
机务段的工作更忙,摩托车车间也在生产发动机和组装配件。
杨继宗和野生汽车专家继续鼓捣挖掘机,红星摩托车车队在驾校的训练场上训练。
忙,实在是太忙了。
李爱国还抽空给老萨的那辆豪华大越野做了保养。
“这家伙要是来了,得出一大笔保养费和停车费。”
就在李爱国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许吉祥两口子在家里长吁短叹。
“老婆子,现在该找的人也都找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咱大茂犯了啥事儿,你说邪乎不?”
“是啊,大茂以前确实喜欢胡闹,只是也不用这么严重啊。”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老哥,你回来了啊?”
许吉祥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易中海,有些惊讶:“老易,你今儿没上班。”
“害,前两天不小心闪了腰,今天请假了。”
易中海上下打量许吉祥,啧啧两声:“老许,你现在的日子逍遥,拿着退休工资,在农村颐养天年,让咱们这帮老哥们眼馋的很。”
“其实我也不想退休,孩子大了,总得接班是不”
提到孩子,许吉祥和易中海两人的脸色齐齐一变。
一个是孩子被抓了。
一个是没有孩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岔开话题,许吉祥将易中海让到了屋里,倒上茶水。
闲聊几句后,许吉祥看向易中海:“老易,你眼巴巴的找来,不会只为了打招呼吧?”
易中海拿起茶杯,瞪眼睛:“看你这是啥话,咱们是老兄弟,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不来看你,那不是没点人情味了.”
见许吉祥一直盯着他看,很明显不相信这个理由。
易中海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也听说大茂的事儿了,现在被关在保卫科里,那可不是啥好地方,我身为大院里的一大爷,心急啊!”
他看看许吉祥:“老许,你没托关系吗?”
许吉祥无精打彩:“能找的都找了,连大茂犯了啥事儿都搞不清楚。”
“你啊,以前多精明的人,现在犯傻了。”易中海喝了口水,将搪瓷缸子抱在手里。
“怎么?”
“你还没找李副厂长吧,他是常务副厂长,跟大茂关系还挺不错。”易中海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李副厂长还特贪财,只要你给他送点钱,大茂说不定就能放回来了。”
“真的?”许吉祥在轧钢厂的时候,李怀德还只是排在最末尾的副厂长,他们没有打过交道。
“咱们是老邻居,我是看着大茂长大的,还能骗你!”易中海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站起身。
许吉祥感谢了几句将易中海送出了门后,就回了屋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存折。
他没有看到的是,易中海没有回家,而是推开了聋老太太的门。
聋老太太还是跟以前那样半死不活。
斜靠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就像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办好了?”今天的聋老太太有些反常,主动开了口。
“老太太,办好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许吉祥就会去找李怀德。”易中海把许吉祥的警惕性很高,他如何费尽心思忽悠许吉祥的事儿讲了一遍。
“你这次干得不错。”
看到聋老太太又要闭上眼睛,易中海犹豫片刻小声问道:“老太太,咱们为啥要插手这事儿?”
“当然是为了还人情。”聋老太太睁开眼,冷声道:“为了你的事情,咱们没少欠杨厂长人情。人情欠了就是债,总要还的。”
“好了,你去盯着许吉祥吧,别让鱼儿脱了钩,我也累了。”
“是是是”
聋老太太闭上了眼,易中海倒退着出了屋子,外面的寒风一刮,他整个人清醒过来了。
“什么还人情啊,还不是想抓住李怀德把柄,李怀德要是听话的话,这把柄就留着,要是不听话,就抛给杨副厂长聋老太太好算计啊!”
“李怀德要是不收钱的话,肯定会严厉惩处许大茂,这家伙需要蹲笆篱子。”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儿。”
易中海琢磨了片刻,感觉自己身处不败之地。
要是此事办成了,他就能够一改往日的颓势,重新把主动权拿回来。
到时候无论是李爱国和刘海中,都不足为患。
易中海阴笑两声,拎了帆布包来到了轧钢厂里等着。
片刻功夫之后,他果然看到许吉祥带着许母来到了轧钢厂。
两人在门口登了记,一前一后进到了轧钢厂内,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爱国,你怎么在轧钢厂?”许吉祥看到李爱国,忙停下脚步打招呼。
“这边有批配件造好了,我得清点下数目。”李爱国也停下来,给许吉祥递了根烟,“许叔,是为大茂的事儿回来的吧?”
许吉祥也知道轧钢厂帮前门机务段代工的事儿,连忙接过烟,唉声叹气:“是啊,这混小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真是愁坏人了。”
许母也在旁边郁闷的说道:“我们老许家好不容易有了后,小许花还那么小,要是大茂真出了事,可咋办啊。”
看来两人担心许大茂被关笆篱子后,刘岚会跟许大茂离婚,把许花带走。
许吉祥一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爱国。
他昨天下午来到京城后,就去轧钢厂保卫科询问了情况。
保卫科的人却什么都没告诉他,只是告诉他许大茂的事情正在调查中。
这大院里只有李爱国的消息最灵通了。
“爱国,能给叔透个信不?”许吉祥艰难开口。
“具体情况我还真不了解.”李爱国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不过,许叔,甭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相信组织。”
闲聊几句,刘海中在那边左等右等没看到李爱国,便从车间里跑出来。
“许叔,我去忙工作了。”李爱国转过身跟着刘海中进到了车间里。
许母看到许吉祥站在原地盯着李爱国的背影,催促道:“老许,咱们赶紧去找李副厂长啊。”
“不去了。”许吉祥突然站过身,朝着厂外走去。
“啊?你不救儿子了。”许母摸不着头脑,连忙跟上。
“救,只是这事儿不对劲。”许吉祥一边走,一边帮着许母分析:“易中海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帮咱们救大茂。”
“易中海就算再坏,也不能害大茂吧?”
“这可说不好,他一直嫉妒我有儿子。”许吉祥的脸色严肃起来:“咱们不了解李副厂长,情况也没搞清楚,再说了”
许吉祥停下脚步,压低声音:“爱国说了要咱们相信组织,啥意思?是不是就是提醒咱们,不要去见李副厂长?”
“爱国又不知道咱们来轧钢厂干什么。”许母不相信。
“你啊,还是太傻了,像爱国那么精明的人,你不开口,人家就知道你想说什么。”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提醒咱们?”许母还是不相信。
许吉祥摇头苦笑:“头发长见识短,有些话只要说出来,就会违反原则,爱国是那种犯错误的人吗?”
“有那么邪乎?”
许母还是半信半疑,见许吉祥坚持,只能跟着许吉祥回了大院。
两人也顾不得休息,许吉祥拎了从家里带来的土特产,找到了南易家里。
南易是食堂的厨子,曾加班给气象站的同志做过小灶,了解的情况比一般人要多一些。
南易见许吉祥真着急了也没瞒着他,把气象站介入的事儿,以及李副厂长挨训的事情全都讲出来了。
听完后,许吉祥心中一阵后怕。
“我刚才要是去找了李副厂长,估计会被撵出来,大茂的罪名又多了一项。”
“易中海,你这老东西,好狠的心肠啊!”
易中海这会也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看到许吉祥进了厂,在办公楼旁守了将近一个上午,也没看许吉祥去找李副厂长。
傍晚回到院子里,易中海再次来到许家,本来是想打探消息。
结果却被许吉祥指着鼻子骂道:“易中海,你这没操好心的玩意,滚出去!”
易中海还想解释,外面的住户们已经围了过来,都在看热闹。
只能尴尬的笑笑说道:“老许是为大茂的事儿着急上火呢”
然后,灰溜溜的跑了。
回到家,连灌了两搪瓷缸子茶水,易中海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计划是聋老太太筹划的,非常完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许吉祥自打知道许大茂的事情涉密后,便不再上蹿下跳了,大院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轧钢厂作为国营老厂,技术实力还是不错的,发动机的合格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一个星期后,第一批发动机完成了验收工作,泄密事件的调查也结束了。
“路世昌罪大恶极,不知悔改,经过上级批准,召开大会。”
“还有那柳翠,就是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偷偷给敌人送消息!上级已经批了,也得开大会,依法公伸!”
像这种大规模的公伸,公伸的对象还是迪特,结果只有一个:枪逼。
对于路世昌的结局,李爱国并没有感到意外,像这种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倒是柳翠的处理,有些严重了。
柳翠可谓是非常配合,在审讯中有问必答。
还顺带着揪出了几个隐藏在京城里的敌人,这几人以前是柳翠的客人,也是情报来源。
并且柳翠本身也是帝国主义的受害者,手上也没粘上血。
像她这种情况,本该判个二十年以上,不至于枪逼。
只是此事由上面统一负责负责,李爱国身为纪律队伍的成员,也不方便过问。
轧钢厂这边也调查清楚了。
保卫科胡副科长因为贪图美色,工作不认真,是导致泄密事件发生的元凶之一,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十五年。
李副厂长虽跟泄密事件无关,却要担负领导责任,被记大过一次。
考虑到他的工作表现,并且在事发后,采取了多项补救措施,目前依然暂代常务副厂长的工作。
李副厂长写了检讨书,在全厂大会上做了检讨,随后下令重新整肃轧钢厂,重新制定保密制度。
眼看一场风波即将落下,大家伙才发现还有个许大茂没有被保卫科放出来。
许吉祥带着许母再次到保卫科打听。
此时泄密桉已经结束了,保卫科的同志也没瞒着两人,将许大茂曾找过半掩门子的事儿通告给了两人。
“现在保卫科内对于如何处理他,还没有形成决议。”
轧钢厂保卫科目前正全力配合李副厂长,对整肃轧钢厂,检查各项保密措施,没时间搭理许大茂。
泄密桉中,许大茂也是被路世昌蒙蔽了,主观上没有泄密的意图。
只是许大茂毕竟是逛了半掩门子,就这么放了也不合适,这才被滞留了下来。
许吉祥找了几个老关系,希望能把许大茂救出来。
现在正是风口上,李副厂长连小灶都取消了,谁敢在背后搞那些乱七八糟大事情。
没有人敢帮忙。
“老头子,要不咱们跟爱国求个主意吧,上次要不是爱国提醒,咱们肯定上了易中海的当,大茂得蹲个十几年。”
许母得知李副厂长也吃了处分后,有些后怕了。
“对对对,我怎么把爱国忘记了。”
两人回到了大院里,眼看到了上班时间,李爱国还没从家里出来,感到有些奇怪。
他们正想去敲李家的门。
正好阎解成从外面回来,两人询问阎解成。
“爱国哥?你们今天没去看热闹啊。”
“啥热闹?”
“枪逼迪特啊,前阵子轧钢厂不是发现了个迪特吗,今天是开大会的日子,开完会,就直接拉出去逼了。大家伙都去看热闹了,爱国哥肯定也去了。”
阎解成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今天前门机务段轮休,段里面通知了,不上班的职工去大会上接受教育。
等会还能看枪逼人,谁不喜欢看?
许吉祥一直忙活许大茂的事儿,哪有心情看热闹,听到这个,才想起来今天大院里确实没看到多少人。
“只能等爱国回来再说了。”许吉祥也没心情看枪逼人,转身回了家,打算继续安抚刘岚。
由于许吉祥瞒得紧,刘岚还不知道许大茂被关的真正原因,不过也感觉不对头,这两天正四处打探消息。
李爱国确实打算去大会,不过不是凑热闹,而是负责监督。
凡事都有规矩,越是特殊部门,越要讲规矩。
路世昌身份特殊,并且手上还沾满了鲜血,上面决定先进行公伸,再送到刑场。
负责行刑的是地方武装部门的同志,这是规矩,气象站这边需要派人监督,这也是规矩。
同时,李爱国跟一般监督员相比较,还多了另外一个任务。
气象站农夫的办公室内。
李爱国了解了气象站的计划后,忍不住说道:“老师,您这计划简直太绝了。”
“计划倒是没问题,最关键的是在执行的时候,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农夫说着话,将一盒子弹交给了李爱国。
“爱国同志,你胆大心细,这次任务由你来执行,猫组长配合。”
“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爱国打开子弹检查了先,随后将子弹揣进衣兜里,冲着农夫敬了礼。
他此时的心情也有些激动,难怪柳翠会被枪逼,原来气象站早有安排。
回到办公室后,李爱国跟老猫详细分析了整个计划,便带上几个气象员来到羁押室,先将柳翠提了出来。
今天的柳翠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脸上的白漆和脂粉都洗掉了,任谁都一眼认得出来。
柳翠显得很配合,脚上砸上镣铐后,被两个气象员押送了出来。
随后,李爱国又来到隔壁羁押室。
路世昌正蹲在地上,看到李爱国到来,再看到被押送的柳翠,脸色变了。
“今天是枪逼的日子?”
“先公伸,再枪逼。”李爱国挥了挥手,让气象员打开门,给路世昌砸上镣铐,从里面押出来。
路世昌害怕极了,一改往日的强横:“我是被骗的,我不是坏人,我也是受害者,你们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
李爱国见多了这种人。
他不是后悔了,是知道要死了。
“原谅是佛祖的事儿,我的任务是把你送去见佛祖,带走。”
见没有了希望,路世昌又开始拖延时间了。
“吃饭,我要死了,你们难道不准备一点好吃的吗,我要吃新鲜玉米。”
“秋季才有玉米。”
“我可以等。”
“.”李爱国看看路世昌:“你觉得玩这些烂梗很有意思吗?”
“啥梗?”
“没什么,带走吧。”李爱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年月行刑前是没有什么断头饭吃的,尤其是那些公判的。
拉上吉普车后,李爱国倒是给路世昌准备了一瓶散酒。
不为别的,就担心这家伙等会尿了裤子,给负责押送的武装警添麻烦。
大会的地点定在先农坛体育场,这里也是经常举办公伸的地方,能够容纳四万多人。
车队抵达的时候,体育场内已经人山人海。
李爱国透过车窗看到易中海、刘海中,二大妈他们。
还有刘大娘和何雨水也被陈雪茹带来了,几人站在远处的台阶上踮着脚往会场内看。
此次公伸除了路世昌和柳翠外,还有这两年抓到的其他三个迪特,一共有五人。
他们都会在公伸结束,直接拉到刑场。
这些犯人抵达会场后,背后都会被插上木牌子,上面有毛笔写的名字,胸前还要挂上牌子,有罪名。
公伸有地方武装部负责,带队的是武装部的陈领导。
李爱国曾经在京城试验“武德充沛炮”的时候,跟他打过交道。
双方握了手之后,李爱国和老猫将犯人移交给陈领导,便一直待在吉普车里,一边关注会场的情况,一边凑热闹。
这年代的公伸都有固定的流程,先是领导讲话,然后公布犯人的罪名,当场宣布判决。
最后派群众代表上场,怒斥这些迪特的所作所为。
这些代表都是跟迪特有血海深仇的受害者家属,情绪往往容易失控,地方上的同志在关键时刻需要拦着。
这一套流程结束,已经到了中午。
领导当众拿着话筒宣布:“推上卡车,押赴刑场!”
五名迪特被五花大绑扔到卡车上,周围群众纷纷欢呼,有些感兴趣的还要跟着卡车,到刑场那边看热闹。
“大娘,要不咱就回去吧。”陈雪茹担心大娘身子骨吃不消。
“我先回去,你带着雨水去看看,让她受点教育。现在的年轻人过了几天平稳日子,就忘记了以前那些事情。”
听到这个,正好大院里的几个住户也要回去,陈雪茹就跟刘海中,阎解成一块,带着何雨水朝着刑场奔去。
李爱国和老猫的工作也开始了。
“所有人,准备出发!”
卡车还要在主要街道转一圈,才会前往刑场,吉普车要跟在后面,时刻防止意外事故发生。
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公伸了,大家伙都知道这帮家伙马上就要吃枪子了,只是送给了他们一些砖头瓦块。
至于臭鸡蛋之类的,就别想了,没理由把食物浪费在这帮禽兽身上。
路世昌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嘴硬,不断的“八嘎”,挨了几块砖头后,再也不敢吭声。
卡车沿着街道缓慢的离开京城,来到了西郊的一块偏僻的地方。
此时地方上的同志已经在外围拉上了铁丝网,围观的群众只能站在铁丝网之外。
武装部陈领导亲自布置了刑场,又检查了一遍,才朝着卡车那边招了招手。
负责卡车的武装部干事,挥了挥手,两个身穿制服的干事便走到了卡车边,卡车上的干事将第一个犯人押到车边,由车下的两人抓着胳膊接下车。
五个犯人全都被押送下来后,排成一队,有几个站不稳的,也被武装干事架着胳膊站得整整齐齐。
陈领导拿着本子走到第一个犯人面前,由身边的干事揪住头发扬起脸,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方便比对照片。
“陈德三?!”
被押着的正是陈德三,李爱国看过此人的档案。
其是暗藏在西北的迪特,五零年的时候接到那边的命令,勾结土匪打死抢劫行人,伺机洗劫城区。
上级领导指使“**不是绘画绣花不是作文章”
随后部署了行动方案,加强市内警备力量,补充部队,加紧巡逻,加强户籍管理,配合队伍剿匪剿特。
土匪只坚持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覆灭了,陈德三被押送到了京城。
“喊爷爷干什么?”
陈德三算是真正的悍匪了,此时此刻还吊着眼睛,一脸匪气。
陈领导对此见怪不怪了,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老猫看了一眼。
老猫对着名单看看,见照片上的人跟陈德三一模一样,这才点头。
照例进行两次验明正身后,领导皱着眉头挥了挥,两个押解人员便抓着由他的胳膊往山坡那边走去。
犯人按照规定是要跪着的,身上的麻绳子也要解开,不过只解胳膊处的,双腿还要绑着,防止躲子弹。
这年月子弹也不便宜,一粒两块钱,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也没家人,没人出这个钱。
两个干事一人抓住一只胳膊,负责行刑的人员头上戴了黑色的头罩,用步枪瞄准陈德三的脑门子。
“陈德三!”
“老子十八年后”陈德三此时也慌张了,还想把自己筹措了一路的台词说出来,嗓子却哽咽得喊不出来了。
他意识到自己尴尬的处境,想要撑起最后一丝面子,昂了昂脑袋。
“砰!”
近距离射击的枪声很闷,李爱国觉得有点不好听,却不影响远处围观的群众欢呼了起来。
枪声响过后,陈德三的身子往后扑了扑,连股灰尘都没有溅起来。
说实话此人也算是有胆量了,只可惜走错了道路。
行刑队员开枪后,便退掉了子弹,重新填装了一番,等待下一个犯人被押送上来。
拉着绳子的两人将陈德三胳膊上过的绳子解开,翻开身子后,检查了伤口处,还喊了专业的医生对陈德三进行检查。
最后确定没有生命迹象后,领导才宣布:“陈德三执行完毕”
早就等在一旁的干事走过来,将陈德三的尸体拽到一旁,等会一块扔到卡车上,拉到火化场里烧掉。
陈德三是第一个,他有独特的优势,那就是不用目睹被行刑者的惨状。
而接下来被押解过来的犯人就有些遭不住了。
还没等验明正身,就瘫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种情况下,押解的队员从两个增加为四个。
两人抬着胳膊,两人抬着腿,把他捆在一根柱子上,才完成了两次验明正身。
跪下、解绳子、开枪.一气哈成,也不算耽误时间。
李爱国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平均枪逼一个耗时二十分钟,今天晚上回家估计得七八点了。
柳翠排在第三个,她跟那些犯人一样身子已经软瘫了,浑身颤抖,站也站不稳,被强行押送了过去。
验明正身后,柳翠跪在地上,行刑的队员直接举起了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只是这一次出了意外。
柳翠似乎是因为特别害怕,身子突然晃了下,这一枪没有击中后脑勺,反而击中了心脏部位。
柳翠的胸口突突突冒出红色。
那行刑的队员虽戴着黑色头罩,却很明显有些慌乱了,竟然又连续在柳翠的胸前补了两枪。
柳翠的身上应声多出两个血洞,红色染红了她的囚服,躺在地上双腿蹬直,很明显死的不能再死了。
谁也没有在意行刑队员的失误,毕竟也没有规定必须打脑门,只是为了省子弹罢了。
陈领导挥了挥手喊来医生,检查了柳翠的生命特征,确定断气了。
路世昌被排在最后四个,一直在紧盯着柳翠。
他也没有想到柳翠会被枪逼,现在看到柳翠躺在那里,总算是确定这女人已经死了。
“该死的贱女人,当初你要是不出卖我,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现在好了,那帮家伙过河拆桥,你反倒被干掉了,哈哈哈.”
此时柳翠跟前几个一样,她的尸体被抬到了卡车旁。
“路世昌,该你了。”陈领导抬起头。
“让我自己走!”
许是亲眼目睹了柳翠的死亡,让路世昌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晃了晃身子,从押解人员手里挣脱开,自己走向小山坡。
路世昌走过吉普车的时候,想跟李爱国打个招呼,看到李爱国并没有在吉普车里,感到有些疑惑。
只是押解的队员没有再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推了过去。
“路世昌!”
路世昌下意识的想回应,等他目视那个举枪的行刑队员,脸色突然变了。
那人虽戴着头罩,看不清楚样貌,但是那双眼睛实在是太熟悉了,在哪里见过呢?
路世昌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双眼睛在审讯桌的背后死死的盯着他。
只是那人不是监督员吗?为何要负责行刑。
难道是.
这一刻,一股凉意从路世昌的脚底板,直接蹿到了后脑勺上,他忍不住喊道:“李”
“砰!”
枪响了。
声音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