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灵珊在知道自家外婆和秦红霞有恩怨之后，就没指望能和秦红霞和睦相处。

    但人家前辈如果不为难她，她也不会多做什么。

    “你不用紧张。”

    秦红霞见石灵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好笑。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和你外婆的恩怨，随着她的死，已经烟消云散。”

    “我不至于没品到为难一个小辈。”

    要为难，也是为难石兰，而不是石灵珊。

    不过，若是换做石莲香，恐怕秦家的后辈，她会挨个儿为难吧？

    这就是她和石莲香的区别了。

    “前辈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石灵珊心里也松了口气。

    都是养蛊的人，秦红霞还是高手。

    如果秦红霞真的要对付她，那真是太简单了。

    而且，得知外婆和秦红霞争夺过同一个男人，用的手段还不怎么光彩，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秦红霞。

    秦红霞反倒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走错路，不要跟你外婆和你妈妈学。”

    “我们苗疆蛊女越来越少，只要你不走歪门邪道，好好发展，就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若有人想找你麻烦，你可以报我名字。”

    “当然，如果你用蛊术祸害普通人，就别怪我替苗疆清理门户！”

    先是鼓励，给一颗糖，然后再是警告，秦红霞这软硬兼施，玩儿得漂亮。

    石灵珊沉默了一会儿：“秦前辈放心，我不会的。”

    “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能够离开苗疆，来到繁华的首都，她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了。

    更何况，现在她还能读书，未来说不定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的收入。

    还有关家的承诺，至少会确保她吃穿不愁。

    在苗疆的日子虽好，却太过清贫，一辈子被困在那个地方，无法与外界接触。

    所以，她外婆年轻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用尽手段去和秦红霞抢一个外来的男子。

    现在不一样了。

    外面好男人比比皆是，她不需要用卑劣的手段。

    石灵珊其实长得也不差，苗女又自有一股风情。

    她在本班级可能不够出众，但也有不少其他院系的男生，对她表达过好感。

    当然，石灵珊也不是傻子，她不会轻易选择一个男人。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暂时还没必要为情所困。

    她只是觉得好笑，最初她到学校之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很特别的。

    所以，宿舍里的同学动了她的东西，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她让她们付出了小小的代价，她本人没当一回事儿。

    却不想，竟然有人发现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是蛊女，还警告她不要在学校乱下蛊。

    石灵珊那个时候其实是受到了打击的。

    她本以为自己改头换面，该是意气风发，加上她的特别，会让外界的人都不敢轻易得罪她。

    可谁知道，第一天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石灵珊如受当头棒喝，陡然清醒过来。

    外面的世界，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是苗疆蛊女，可其他地方会不会有更厉害的存在呢？

    像冯楚月，医术这么厉害，她可不认为冯楚月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普通学生年纪轻轻就能与一个足以当她爷爷的老头儿做师兄妹，这背后可想而知。

    石灵珊猜测，冯楚月背后一定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师门。

    “那就好，你在学校好好念书。”

    秦红霞没提及侄孙女秦茄。

    两人据说关系并不好，不熟。

    秦红霞能理解石灵珊这样的孩子，从小在山里长大，性格孤僻，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

    秦茄不一样，秦茄有父母，也有很多家人同伴。

    她没想过要让秦茄和石灵珊做朋友，她们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谢谢秦前辈不计前嫌。”石灵珊对秦红霞还是保持着尊敬。

    秦红霞见她识趣，满意地出去了。

    而冯楚月和常广白过来，看到关千岁已经起来了。

    她是要来给关千岁换药的。

    之前做的药膏已经用完了，现在换药，药膏要现熬制。

    一来，冯楚月就查看关千岁眼睛恢复情况。

    关千岁自己并不清楚：“我蒙着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

    冯楚月倒是能理解：“别急，我给你换药的时候，就能把纱布取下来了。”

    她很快就在隔壁借了一个临时药房，开始研磨炼制药膏。

    常广白和段锦书都在给她打下手。

    炮制药材，然后捣药。

    冯楚月在熬，元清小和尚还负责烧火。

    原本她倒是可以用炼丹的方式，用灵石来燃烧炼制，那样药膏的效果会更好。

    但现在条件不允许，而且那样弄出来的药膏，疗效太突出，未必是好事。

    还是自己烧火慢慢熬煮吧。

    这药膏弄出来就费时间了。

    他们弄到中午，药膏都还没熬制成功。

    李老先生让人来叫吃饭，冯楚月把常广白他们都赶去吃。

    “大师兄，你们先去，我这必须盯着火。”

    元清小和尚看着是不行的，必须她亲自在。

    不止是火候需要牢牢掌控，还需要时刻关注锅里的情况，搅动翻炒。

    熬制到什么程度，全部要她来。

    差一分都不行。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我让锦书给你把饭送过来。”

    常广白没说自己也留下，因为他知道留下并没有什么用。

    冯楚月这种古法熬药，是他也会的。

    但每个人熬制出来，药效上就会有所差别，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做到一模一样。

    “好。”冯楚月嘴上说着，但眼睛都没抬一下。

    元清小和尚倒是好心说：“冯施主，我留下来继续给您打下手吧？”

    冯楚月倒是不在意：“随你。”

    元清留下和离开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常广白出去之后，就让段锦书赶紧弄了吃的送过来。

    “锦书，你把你那一份也带过去，和你小师叔一起吃。”

    段锦书秒懂，师父这是想让他在小师叔面前多学点东西。

    相当于偷师。

    当然，冯楚月是不会介意段锦书跟着她学的。

    这本来也是她成为常广白小师妹的交换条件。

    她会帮着带段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