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作品:《锦绣农女:重生夫君求抱抱

    从武馆回去就很晚了,褚宁便没有过问褚六郎的事,不过因为惦记着这件事,到了第二天,她竟破天荒的早早醒了。

    “爹,他怎么还在这里?”

    褚宁指指一脸不安的褚六郎,“你昨天没有将他送回去吗?”

    褚守礼本来就想跟她说说,只是她一直没时间,现在终于有功夫了,他便抓紧将事情说了。

    原来褚大郎中了秀才,又娶了季氏后,自己倒是过上了有钱人的好日子,老褚家却是没有沾上他一点光,以前是怎么穷,现在还是怎么穷。

    然而他明明没有为家里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褚守仁却是牛气得不行,借着这个机会,将一直不服他的褚守义和褚守智给彻底压了下去。

    至于说褚守信,那都不是压了,是直接报复,往死里踩的那种。

    谁叫他当初坑了褚大郎五十两银子呢。

    所以他就是要把这死东西踩死。

    但褚守信岂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知道褚守仁这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就没想过巴结他,低声下气的过日子。

    他打着褚大郎的名义在镇上借了高利贷,然后在夜里逃了。

    倒是还没有完全丧失良心,知道老婆孩子留在家里也没有活路,便都带上了。

    原本是想着去府城,或者去江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的。

    那么多银子呢,足够他们一辈子吃喝的了。

    褚守信盘算着,到时他也置办上一百亩良田,跟方老太爷是的,做个富足的地主老爷,闲了就跟人打打牌下下棋,忙时就到地头上转转,顺带做个监工,指挥着佃户做活,然后美滋滋地躺在摇椅上等着他们送粮食。

    哎呀,那日子真是想想都美。

    自从银子到了手上,褚守信的美梦就没断过,可惜美了没几天,梦就醒了。

    他的银子被偷了。

    褚守信疯了一样到处找,却又不敢声张,怕引起有心人注意,到时别银子没有找到,他先被高利贷的或褚大郎抓住,那他就死定了。

    他与桑氏将走过的路全翻了一遍,连石子和土块也没有放过,就是一棵小杂草,都要拔掉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

    但不管他们怎么找,那银子都象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眼见是不可能再将银子找回来了,桑氏直接崩了,哭着闹着要回西寨村,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与其在外面饿死,不如回去认个错,继续过日子。

    穷点就穷点吧,总比饿死强不是。

    褚守信心里明镜是的,他这样回去一样也是死,因为褚大郎和褚守仁爷俩不会放过他。

    现在的褚大郎不是以前的褚大郎了,他不仅有钱有势,手里还有人,他爹娘便是要保他,也是保不住的。

    所以他才不可能自投罗网。

    但是他把儿子送回去了。

    偷偷送回去的。

    想着褚平贵和老陈氏在,孩子怎么也会有口饭吃,却没想到褚家刚被高利货催过债,要不是看在褚大郎的面子上,他们家都要被人扒了,此时的褚平贵和老陈氏都震惊震怒到了极致,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将褚六郎留下呢。

    老陈氏直接把褚六郎打了出去。

    打得孩子哇哇哭。

    蹲在村头哭了一整天。

    直把桑氏心疼坏了,就想不管不顾的跑回褚家理论理论,结果被褚守信狠狠的骂了一顿。

    到最后还是等天黑透了后,褚守信才悄悄摸过去将哭到力竭的孩子带走的。

    褚六郎哭了一整日,又累又困又饿,吃了桑氏偷来半个馒头后,就趴在褚守信背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就是褚家。

    褚守礼叹气,“这孩子大约是吓着了,一开始什么也不说,还是昨天树春说雇马车送他时,他才开口。”

    褚宁听着没有作声。

    褚守礼看了眼褚六郎,又忍不住叹气,“这样送回去,怕是不成。”

    他但心他娘会把这孩子打死。

    褚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爹想养他?”

    听她这么说,褚守礼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褚六郎眼中含泪,“宁姐姐,我求你了……”

    “打住!”

    褚宁冷酷的打断他,“不用求,求也没用。”

    “三伯。”

    褚六郎扑通一声跪到褚守礼脚下,“三伯,求求你了,就让我留下吧,我吃很少的,我、我还能帮你干活……”

    见他哭得可怜,褚宁非但没有同情,反而讥笑道,“以没看出来啊,这小子还挺会演。”

    褚守礼觉得孩子可怜,正难受着呢,听到这话就怔了一下,“……六郎……”

    顿了顿,他又道,“……你先在这住着,过两日等你爷奶气消了再回去吧……”

    褚六郎原本还以为他终于松口要留下自己呢,结果他竟然还是坚持将自己送走,不由得暗恨,他们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自己?

    褚宁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愤怒,“呵,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刚说了演技不错,结果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

    其实褚六郎并不是很懂她这话的意思,就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吓得他赶忙又低下头呜呜哭了起来。

    褚宁没再理他,“爹,等我休沐陪你回去一趟。”

    褚守礼点头,“好。”

    再过上几日,爹娘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到时应该不会再打孩子了吧,怎么说也是他们疼爱了多年的小孙子,哪能真的看着他受罪。

    七月初十这日,褚宁下学后没有去武馆,而是直接回了家,谢琦说吴家的请柬应该上午就送到他们家了,想着明日要赴宴,还要回桥东镇一趟,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下,于是她便早早回来了。

    “爹,租好马车了吗?明早几点出发?”

    褚守礼看了眼泪汪汪的褚六郎,轻声说道,“说好了,卯时正过来接咱们。”

    夏日城门开的早,这个时辰是可以出城的。

    “嗯,好,我让老二早些叫我。”

    父女两个说了会话,褚守礼才想起请柬的事,“今天收到两张请柬,都是你的。”

    秦氏的目光从梭子上移开,扭头说道,“都放到你屋里去了。”

    两张?

    褚宁纳闷。

    除了吴羲彬,还有谁请她?

    莫不是?

    她蹭一下站起来,“我回屋了。”

    脚步匆匆回到东厢房,她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精美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