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帝嗣

作品:《娘娘您躺赢了

    帝嗣

    指甲盖般大小的一片众生冥玉。

    她这身形,是众生冥玉幻化出来的,之前独孤星阑满心都在日狗,便是没能及时察觉到。

    九轮烈日下,那一片冥玉竟是分毫未动。

    女子没有五官的脸,在强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瘆人。

    银发与红衣纷飞,明明是很美的,此刻被禁锢住,倒显得有些凄凉。

    “祖槐……”独孤星阑红唇微动,缓缓的念出这个名字来。

    荒古时期的神,天地之间恐怕只剩帝邪一人了。

    “羲和……可是真没了?”

    独孤星阑心头有疑惑,来九天一趟,倒还真是长见识了。

    ……

    鸳鸯宫,槐玉躺在软榻上,一张美丽的容颜,此刻血色全无。

    那张脸甚至是有些扭曲的。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连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掌心里浸了血,黏糊糊的。

    地面上,是一面摔碎的镜子,那镜子打的稀烂,碎片四溅,她的贴身仙婢南霜正跪在地上收拾着。

    缙云还侯在外面,额头上依旧有细汗冒出。

    软榻上,槐玉的胸口起起伏伏,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谁能想到,那个下界妖女,到头来竟是会被帝邪给带走了?

    差一点,仅仅是差一点,司北就能杀了那个贱人的!

    到底……帝邪还是护了那个贱人。

    以至于她三番五次的派人去请他,他都不来。

    甚至还有人瞧见了,他将那个贱人带去了太衡宫寝宫之中。

    太衡宫是帝邪的私人住所,他的寝宫素来只有她一人能进,便是后宫里那些个天妃们,连太衡宫的大门都不能踏进半分。

    前天早上,她方才和帝邪在太衡宫的软榻上行了夫妻之事。

    他怎么能将那个下界的小贱人带去他们的恩爱之处呢?

    槐玉气的脑仁疼,这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跟帝邪在一起这么多年,却只为他生了个公主,好不容易再度怀孕,原本是极其珍视肚子里的孩子的,平日里轻易不会动气,可现在硬是气的不轻。

    这次可是真腹痛难忍的。

    片刻后,南霜刚收拾好镜子碎片,便见得一道金芒忽的出现在了寝宫内。

    她立刻又跪了下去,高呼道,“天君,您终于来了,娘娘她……”

    话还未落,帝邪已经站在软榻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槐玉,到底还是心疼的。

    他立刻在她身边坐下,大手紧紧的抓着她的纤纤素手。

    和一抓才发现她的手心里都是血。

    “怎么弄成这幅样子了?”温柔的很,关怀的紧,是个绝顶的好夫君。

    槐玉咬着唇,泫然欲泪。

    此时,便听得侯在外面的天医缙云道,“禀天君,娘娘动了胎气,腹痛如绞,只得掐自己的掌心转移疼痛……”

    帝邪立刻将大手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肚子里的气息的确是紊乱的,他马上将自己的灵力输给槐玉,帮她减轻这份痛苦。

    对于她腹中的孩子,他还是极其重视的。

    虽然他的后宫里还剩三位天妃,可都无一所出。

    他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帝鱼儿一个女儿。

    如今槐玉腹中的,可是个男孩儿,将是他帝邪的皇长子,他自然是无比珍视的,当然不能让其出任何岔子。

    他这一通灵力输进去,槐玉的脸色也未见得好,她眼里含满了泪,盈盈的望着帝邪,“天君,是我不好,没能护好皇儿,还让你操心,我……”

    说着,她便开始大滴大滴的掉眼泪,滚滚的泪珠就那么打在帝邪的手背上,滚烫的很。

    帝邪心头又是一疼,立即将她揽入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声音也全是温和,“别怕,本帝在呢,我们的皇儿自是没事的。”

    话落,便见帝邪又朝屋外看去,只道,“缙云,你进来回话。”

    片刻后,缙云天医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端端正正的跪在了他们跟前。

    “天后的胎是怎么回事,怎连本帝的灵力都不起用?”

    此话一出,槐玉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愈发的无色了。

    他叫她‘天后’。

    他不是向来都叫她‘槐儿’的吗?

    因为那个下界贱人的到来,她连‘槐儿’都不是了吗?

    她仅仅只是被帝邪带进了太衡宫,便将帝邪的心迷去了大半吗?

    槐玉靠在帝邪怀中,眼睛却是看向缙云。

    缙云身体轻轻一颤,立刻回帝邪的话,“回禀天帝,臣已经给娘娘开了安胎的仙药,可娘娘喝下去也不见得效,臣猜测,恐怕是这九天上出了妖孽,这是冲撞到娘娘腹中的帝嗣了……”

    “这妖孽不除,娘娘腹中帝嗣便是危险的很,这孕妇人,可是万万见不得妖邪之物的,更何况,娘娘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

    等到他话说完了,槐玉才呵斥他,“且勿胡说,这九天上哪有什么妖孽,本宫的皇儿得天君庇护,自是不会有恙的。”

    话虽如此,可她的声音却是虚弱的很,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缙云张了张嘴,“可是……”

    论做戏,他还真是佩服天后。

    此刻柔弱无比的她,仿佛与之前威胁他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