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雨淋湿的白裙少女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静静地坐在旁边。灵忽然向前栽倒，那只一直抓紧桌子边沿的手松开了。芬格尔心神剧振，以野豹般的速度扑上去抱住了灵……她的裙摆翻开，包扎膝盖的绷带浸满了血。”

    “‘灵，撑住！’一直以来坚强的芬格尔面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他再也维持不住屠龙英雄的风范，焦急地呼唤着医生。”

    哇咔咔咔！零当时确实昏过去了，可是当时接住她的分明是他路明非好么！还面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炎之龙斩者在中不是一直冷着张臭脸么？

    “医生把伤口切开，露出白色的骨骼，把嵌地很紧的断剑碎片用钢钳拔出来，再清洗创口和消毒，重新包扎。灵娇小的身躯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着，芬格尔温柔地握住她白洁的手，她晶莹的皮肤因为喝酒而渐渐泛起红晕，最后整个人变成温暖的桃红色……”

    “回到房里，灵已经睡着了，芬格尔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睡得很沉，因为伤口感染，所以有些低烧。哪怕陷入昏迷，她仍然紧紧地攥住芬格尔充满温情的手，芬格尔微微闭目，感受着女孩的温度和身上散发的清香……灵是个很讨厌肢体接触的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人能让她卸下防备地接触，那就是芬格尔……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带给她无上安全感的伟岸男人……”

    路明非笑得几乎要满地打滚，恨不得眼泪都飙出来。

    “被子一直盖到脖子，灵的睡姿老实得好像要下葬。天蒙蒙亮了，芬格尔起身拉上窗帘，免得阳光透进来照在灵的脸上。睡梦中的灵把胳膊放在了被子外面，想来盖着这么厚的被子让她不太舒服。芬格尔轻轻地把她的胳膊放了回去，再把被子侧面拉开一道缝给她透气。那一刻灵张开了湿润的美眸，四目相对的瞬间，柔情似水……”

    “下周休刊！多多打赏，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下次更新更加劲爆！”

    今天的更新到这里戛然而止，路明非捂着脸抽搐，他很难想象如果零看到了这篇，会不会把芬格尔的狗头给砍下来。

    “就这么点？芬格尔你是太监么？”有学生怒骂。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评论的ID赫然是……守夜人。

    “注意点形象！你他妈是副校长！”剑桥折刀。

    所有人都冒了出来，论坛热闹地像是集会。有人在骂芬格尔的篇幅短小，有人在骂芬格尔臭不要脸，有人在要求芬格尔写点少儿不宜的内容……路明非看得津津有味，这么看来他在这个世界上还不算孤单，这么多的混血种聚集在守夜人论坛上，看着芬格尔这条败犬的表演。

    “如果嫌弃命太长的话，随时欢迎你的下次更新。”

    讨论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永远都在潜水的ID：“Zero”。

    NoZuoNoDie，走好不送……路明非心满意足地关上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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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正放着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执法官贾利·古伯挎着枪走在尘沙飞扬的西部小镇街头。

    看电影的人装束跟贾利·古伯差不多，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亮晃晃的。老家伙像个硕大的土豆般躺在沙发里，把脚翘得老高，手里拎着一瓶啤酒。

    门突然间被打开了，躺在沙发里的人影被吓了一个激灵，这里是学院里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可能有人能在诺玛的监控下侵入到这里，龙类也不行！

    “昂热，你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么？”看清楚来人，副校长怒骂道。

    “抱歉，我也没想到你会不穿裤子。”头发花白的老绅士挠挠头，副校长正在双手提着裤子，看的出来他的裤子不太合身，兴许是这些年的死宅生活让他的肥肉越来越多。

    “寒暄的话就免了，老家伙，你这趟来找我是什么事？又想让我解除戒律么？”

    “学院里又没有龙类苏醒，解除戒律，你是想让学生们尽情释放热血么？他们会毁掉半座校园的。”昂热耸耸肩。

    “那么你是得到了尼伯龙根的消息了？”

    “没有，至今为止人类只真正接触过三个尼伯龙根，一个在暴风雨中的高架铁，一个在BJ的地下铁——听起来都和楚子航有关，此外还有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据传闻在极北之地，那是另一个支脉的密党建立的伊甸园。”

    “那你找我干什么？”副校长皱着眉头，昂热不是一个喜欢闲聊的人，他每次找到副校长准没好事，要么是龙王苏醒，要么是世界末日。

    “找你来叙叙旧。”昂热微笑着从副校长身边走过，一把抓过了藏在柜子上的罗曼尼康蒂酒庄产黑皮诺红葡萄酒，副校长脸上露出一阵肉疼，以专业运动员的速度跃起想要阻拦，可惜已经晚了，昂热的速度远远快过任何一个专业运动员。

    “你的品味不错，对得起你炼金宗师的身份。”昂热丝毫没有一点品酒的优雅，仿佛喝白开水一般一饮而尽，满意地擦擦嘴。

    “说吧，又发生了什么事？”副校长懒得再猜，大不了就是龙王苏醒……反正被宰掉的龙王也不少了，更何况身为后勤人员，再怎么牺牲惨烈也跟他没关系。

    “来谈谈路明非。”

    “路明非？”副校长有些意外，昂热专程来找他，就只是为了谈论一个学生？尽管那个学生身上藏着很深的秘密。副校长放松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身为弗拉梅尔导师，他隐约能猜到路明非对密党，对整个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还记得被我们偷偷实行的尼伯龙根计划么？”

    “当然记得，全程都是我主持的嘛。那小子的秘密多到我也看不透，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昏迷过去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的状态，凶戾、暴怒，就算已经失去了意识，仍然本能地对世界充满恶意，好像随时都会暴起杀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真的能撑下来，原本我以为他会在极度的痛苦下死去，最好的结果也是疯掉……可他咬牙坚持到了最后，我可从来没见过有谁的意志力能强到这种地步。”

    “他是我们选来开启新时代的人，是连加图索家族都要忌惮的屠龙兵器，如果他就这么轻松地死了，才会令人感到费解吧？”

    “这样的废物却成为了整个人类的希望？”副校长挑挑眉，“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