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仗义援手

作品:《修仙:我能两界穿梭

    钟神秀站在院外,神识探出,“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陈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左腿小腿上缠着白色的绑带。

    旁边一个须发斑白的大夫正对年轻抱着婴儿的年轻妇人说些什么,后者闻言眼中泪水夺眶而出,看着十分无助。

    头上扎着总角的男孩l怯生生的站在母亲旁边,疑惑和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喊声,正在哭泣的妇人来到了堂屋,她在开门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打开门看到站在院外的钟神秀通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

    “钟神公子您怎么来了?”

    陈袁氏连忙给钟神秀开门,看着对方手里提着的包裹,疑惑道。

    “今天去城外桃花山逛了逛,买多了些桃花酥,想着自己吃不完特地给你们送些来。”

    钟神秀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对方,笑着道。

    “桃花山的桃花酥!”陈袁氏抱着孩子连连后退,“不,不,这礼物太贵重了,妾身不能要!”

    钟神秀却并不容对方拒绝,强行塞到对方手中。

    “我与陈兄一见如故,十分敬佩他的为人,不过一个抹嘴的俗物而已,如何比得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陈袁氏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糕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红,居然朝钟神秀跪下。

    “钟神公子仁义,妾身本不该麻烦于您。只是妾身实在没有办法,还请公子能救良人!”

    钟神秀连忙将对方扶起,“嫂嫂快快起来,陈兄遇到了何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秀定不会推辞!”

    “多谢公子!”

    陈袁氏起身,将钟神秀朝家领去,同时解释白天发生了什么。

    故事与钟神秀在黄宅门外听到的差不多,只不过陈璟并未在私塾时再训斥那林二公子。

    对方在被陈璟当街阻拦后就没有再去私塾,等其再来时已经带了一批家丁。

    对方让手下壮仆直接把还在上课的陈璟拖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一阵拳打脚踢,更是指使手下打断了后者的一条腿。

    “真是岂有此理,当时难道就无人站出帮忙吗?”

    钟神秀哪怕早有准备,也觉得对方实在过分。

    “公子不是逸安城本地人,自是不知道那林二公子之父林程乃是逸安县的教谕,司掌一县教育。”

    陈袁氏眼睛通红,解释道:“良人供职发东余私塾的山长,也要看那位的脸色过活,如何可能为良人出头。”

    钟神秀跟随妇人穿过了大堂来到里屋,闻言剑眉皱道:“话虽如此,可陈兄毕竟是其私塾的教习,若无一点表示实在让人寒心!”

    “钟神公子误会五柳伯了!”

    钟神秀刚进里屋,就见床上的陈璟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见他进来,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林程势大,五柳伯纵然有心帮忙,也无力回天。更何况若无五柳伯当初收留,在下只怕已经饿死在街头。”

    “你怎么坐起来了,赶快躺下别牵动了伤口。”

    陈袁氏见状,连忙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抱着孩子说着男人,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啊!”

    陈璟被妻子哭的心的都碎了,忙道:“翠娘你别哭了,我是问过白大夫,才坐起来的。”

    旁边须发斑白,看着身材有些消瘦的男人也是符合道:“不错,久躺其实于恢复无益,陈先生现在不便下地,偶尔坐坐也有利于伤势恢复。”

    陈袁氏闻言,这才停下了哭泣。

    “寒舍简陋,委屈公子了。”陈璟安抚住妻子,朝对面钟神秀歉然一笑。

    钟神秀站在屋内,暗暗打量着四周。

    房间内只有一个窗户,看着有些昏暗,基本上也没什么家具,除了床榻柜子之外,也就一个靠窗的书桌和简陋的书架最为引人注目。

    书桌和书架几乎占了房子的四分之一!

    不过房间虽然拥挤狭窄,看着也很简陋,但却被打理的十分干净,家具的摆放也很有规律,看的出主人平时的用心。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君德馨。”

    钟神秀在陈袁氏动手之前,先一步搬来一张凳子,就这样十分随意的坐下,微笑的脸上不见半点勉强。

    “我与人交往,从来不看对方的身份和背景,只在乎其人的品德如何。”

    “陈兄不以小事而敷衍,内怀一颗仁爱侠义之心,足以比得上世上千万金银!”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陈璟神情动容,声音都变的激动起来,“陈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如何当得公子如此夸赞!”

    他是个文人,却并未听说过这句话,想来是对方所作。

    这不由令他震惊于钟神秀的文采,同时也感动于对方用此夸赞自己。

    心中有些得意和受宠若惊,可更多的还是惭愧自认配不上如此注定流传千古的名句夸赞。

    “我说你当得,你自然当得!”

    钟神秀轻轻摇头,不给对方继续说话的机会,目光看向旁边的大夫,“白大夫,不知陈兄伤势如何?”

    白大夫全程将两人的谈话听了去,心中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钟神秀印象颇好。

    “陈先生的伤势大多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还是腿伤,好在还有恢复的机会,只是各种药材价格不低。哪怕我可以不收诊金,所需银钱也不会低于五两。”

    陈璟闻言神情沉默,陈袁氏抱着孩子的动作也是一顿。

    五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哪怕陈璟做为教习,加上其它一些进账每月能有一两。

    可家里的开销也很大,单是陈璟的读书开销就占了一半。

    陈家一月下来根本存不了什么钱。

    “钟神公子,妾身有些话想与您说。”陈袁氏忽然起身朝钟神秀道。

    后者跟随来到屋外,就见对方拿出一把碎银和铜钱,眼神祈求道:

    “钟神公子,妾身只能拿出二两三百七十六文,您看能否向您借点,等有了前后妾身一定马上还您。”

    她在院外时想请钟神秀帮忙,便是为了筹够药钱。

    陈袁氏担心丈夫拉不下脸,只能故意到屋外请求钟神秀帮忙。

    “嫂嫂不必忧心,其实我家中就有流传一种专治骨伤的秘药,可治陈兄腿伤。”

    钟神秀面带微笑,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抚平人心的力量。

    他其实在知道陈璟腿折之后,就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帮助对方。

    是给予银钱上的支援,还是直接治好对方腿伤。

    如果选第一种,陈璟只怕还要受些苦头。

    而选第二种,只怕对方未必愿意。

    从对方之前拿点零嘴回去,都万分不好意思的表现来看,陈璟有着很强的自尊心。

    自己对其的恩惠太大,对方未必就愿意接受。

    钟神秀在仔细思考后,还是觉得遵从本心直接救治对方腿伤。

    自己既然有能力,又何必再见朋友受苦。

    与其扭扭捏捏停而不前,倒不如果断一些。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陈袁氏闻言喜出望外。

    两人回到屋内,钟神秀将对陈袁氏说的话又讲了一遍。

    陈璟闻言果然拒绝道:“不行!在下虽然不知了解医药,但也知道这种能治骨伤的秘药肯定价值千金!”

    “如此重宝,钟神公子应当保存,无论是留待自己使用还是对外出售,都要胜过用在在下身上。公子能来看望在下,在下已经喜出望外,绝对不愿再让你破费!”

    “这可就由不得陈兄了!”

    钟神秀脸上一笑,假装伸手摸向怀里,实则从纳戒中取出药膏。

    药膏是用一只青白琉璃盛装,单是这份卖相就已经让人觉得其价值不凡。

    “白大夫可先验证一下。”

    钟神秀为了让陈璟一家放心,将药膏交由旁边的白大夫验证。

    “公子当真愿意让老朽上手?!”

    白大夫闻言一惊,他光是听钟神秀说药膏的药效就已经觉得十分不凡。

    做为一名大夫他心中十分好奇,可是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意思开口借观。

    毕竟这是人家祖上传下的秘药,乃是不传之秘,自己一个外人如何能观。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出借览。

    哪怕他多少猜到对方的用意,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陈璟看着钟神秀从怀中取出药膏,心中一动,猜到对方应该早就听说了自己的事,不然身上绝对不会带着。

    他又想到对方让白大夫验证药膏的举动,心中更是感动和无比惭愧,觉得自己实在亏欠对方太多。

    哪怕是嫡亲的兄弟,也难以做到对方这种地步。

    陈璟脑海中,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书。

    君子之交,或许便是如此吧。

    陈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这份情谊藏在心底。

    “请恕老朽才疏学浅,只能分辨出其中一二药材,难以做出评价。”

    白大夫把玩药膏一阵,最后叹息道。

    钟神秀闻言,心中倒是有些诧异。

    他这份药膏可不是此界的炼药法炼制,所用药材也都是天元界所产。

    哪怕其中有些药物此界也有,可因制药法不同,哪怕是此界顶尖医师也未必能分辨出多少味药。

    对方不过拿在手里一观,竟然能说出其中一两味药来,着实有些不凡。

    好比你随便找个街上的诊所看病,然后看病大夫竟是国家级医院院长的感觉。

    “那我们还用药吗?”陈袁氏脸上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然要用!”床上的陈璟说的斩钉截铁,目光看向钟神秀笑道:“劳烦钟神兄了!”

    钟神秀摇头一笑,“此乃小事!”

    白大夫适时开口,“老朽可帮忙打下手。”

    一刻钟后,钟神秀离开里屋,他拿出一锭十两的纹银,交给相送的陈袁氏。

    “陈兄的腿伤不必担心,在床上休息几日就可以下地行走。”

    钟神秀叮嘱道:“只是伤筋动骨后面还需吃些好的调养,嫂嫂也要照顾陈兄和孩子,也是一样需要吃些补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还望不要推辞。”

    陈袁氏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银两,整个人竟愣在原地,十分不知所措。

    等他反应过来时,钟神秀已经和白大夫离去。

    咚!

    陈袁氏居然跪下,朝着钟神秀的背影认真的磕了三个响头。

    “钟神公子这是老朽的住址,就在两条街外,若是有空可以过来坐坐。”

    白大夫的诊金钟神秀已经帮忙付了,前者发出邀请却并不是为此。

    他和对方虽是第一次见面,却被对方的为人品德所折服,所以起了结交之心。

    “既是白老所邀,不日定当登门拜访。”

    钟神秀的住址早在陈璟家中时就提到过,自不必再次重复。

    两人在街上拱手告别,明明只是初见,却有几分认识许久的随意感。

    钟神秀回到家中,本打算泡壶茶歇息一下。

    刚刚坐下,却见李清河身着道袍领着李清屏和柳骅走来。

    “真人,出大事了!”

    李清河向钟神秀行礼之后,神色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