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风势下很快蔓延开来,无数的戎狄骑兵被大火缠到身上,凄惨的叫声响彻山野。

    徐文松拼了命的抽着马臀,头也不回的逃跑。

    “不听本将军的提醒,这便是后果。”徐文松骂骂咧咧的嘟囔着。

    “我自幼熟读兵法,一眼便看穿前方有蹊跷。”

    率着万余大军脱离火势蔓延的范围,索木尔极其败坏的叫骂道:“这丧尽天良的小东家,不讲武德。”

    被浓烟熏成黑脸的徐文松,心有余悸的躺在地上喘气。

    回头看向背后的大火,依旧有不少浑身燃起大火的骑兵冲入火势。

    尽是冲锋了上百步,人就从马背上掉落下来,再也没了气息。

    一路上铺满了烧焦的尸体。

    洛凡站在高出,望着漫山的大火,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他,晓得放火烧山的危害。

    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这烧山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和工业时期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而且还有一点,没有盛人的地球毫无意义。

    都是亡国灭种了,青山绿水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遥望雍州城的方向,依旧能看到浓浓的硝烟,虽说被洛凡牵制了数万大军,不过戎狄的攻势依旧凶猛。

    而此时城内的物资也几乎耗尽,洛凡面露悲愤,此时的他只能尽可能的牵制更多的戎狄大军。

    雍州城头上,一具具尸体依然保持着紧握长戟的姿势,一个个宛如雕像一般。

    上万青壮民夫嘶吼着登上城头,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奋力的举起石块往城下砸。

    城楼下的戎狄士卒惨叫声不绝于耳,杨继忠和顾剑等人,不断的用长枪将一个个登城的狄人戳下城头。

    “后备营。”杨继忠面色涨红。

    受伤的士卒经过简单的包扎,便握紧长戟急慌得登上城。

    城中数不清的百姓,望着视死如归的将士,一个个泪流如注。

    热血的青壮看的红了眼,也不顾老母亲的阻拦,从屋子里拿了砍柴刀,朝着城楼上冲了上去。

    刚砍伤了一个戎狄士卒,就被十几支箭矢扎烂了身子。

    无数百姓紧咬着牙,愤怒的提着棍棒,锄头,头也不回的冲上城头。

    “告诉咱娃,他爹是个英雄。”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儿,甩掉眼角的泪水,毅然决然的冲出院子。

    任凭身后的妻子哭成了泪人。

    母亲送儿上战场,妻子叫郎打豺狼。

    他们皆是雍州最普通不过的百姓,在戎狄未攻城之前,他们胆小如鼠,可现在看到雍州城头上一个个不屈的身影。

    即便是在胆小的百姓,胸中也是激荡着热血。

    那城头上的士卒,又何曾不是某个母亲的孩子,远在千里之外,亦有担心挂念他们的人。

    他们都可以为了雍州城抛洒热血,身为雍州百姓,又岂能躲在背后?

    “杀狄狗!老子怂了一辈子,今儿也要当一会孤胆英雄。”一个五十岁的老汉,扬起锄头,朝着一个戎狄的头上砸了下去。

    登时将一个戎狄砸的头破血流。

    刚挥起锄头向着第二个砸去,嗖嗖,两支箭矢射穿了他的咽喉。

    一个个红着眼的百姓,前赴后继,捡起阵亡守军的长戟,有些扒下铠甲披在身上。

    杨继忠看着涌上城头的百姓,热泪盈眶。

    那一年十六岁的他,便是看到老王爷率着大军死守陇州城,热血沸腾的他挣脱母亲的手,毅然决然的冲上城头从军的。

    “盛人铁骨铮铮,便是阻挡戎狄的铁墙。”

    ......

    大火蔓延十几里,以至于周围的空气都热气腾腾。

    洛凡望向雍州方向,脸上带着担忧。

    雍州城内即便有徐文松搜刮的物资,可在如此激烈的厮杀下,也将会很快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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