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郝大头

作品:《从护村小妖到一界之主

    虽说黎老头提前喊了一声,但余晋两人速度飞快,激发的道术要力度有林庆云的水龙术,要覆盖面有余晋的周天水羽,包围的敌人顿时被撞翻一人,水箭射倒两人,这三人倒地时又绊着几个,混乱中,咒骂声、呼痛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围攻散修中,一人眼见大事将成,没想却被眼前一人一鹿搅了场子,当下双目通红,伸指一弹,顷刻间,一朵径有五尺的六瓣的血红花朵顶翻白色石板突兀而现,那花朵左右颤动似要择人而噬,正挡在余晋两人前行之路上。

    木系道术,食人花。

    他面对余晋两人,却忽视了其围攻多时的黎老头,这老家伙虽然已是将要入土的年纪,但眼光毒辣,马上明白这机会稍纵即失,他并指前点,这是驱使猫妖的起手式,刚刚不知躲在何处的胖猫妖倏忽而现,身化黄光抓向那人脚踝,同时黎老头也激发一道风刃符。

    三道弧形青色风刃凭空而现,狠急斩向那人背后,眨眼间,那人脚步踉跄,背后衣服破开,血水喷射,伴随着大声惨呼,颓然倒地。

    距离只有两丈左右,凛厉的风刃不光破开皮肉,更将他的脊柱切断了,虽然此时未死,但却没什么活的希望了。

    余晋被那食人花挡了一挡,刚停在前方不远,听那人嘶叫凄惨不已,不禁有些牙酸,心念动时,身侧水光忽亮,一道水箭已离身射出,正中那人头颅,扑的一响,惨叫声立止。

    片刻之间,天翻地覆,还丹阁的困境已解。

    黎老头喘息甫定,刚要说话,忽见那狰狞的食人花血红花瓣粲然张开,如猎食猛兽一般,花冠一摆便将死去的木系修行者一口吞下,花瓣包裹成圆并微微蠕动,滴答血水沿花瓣缝隙喷涌而出,染的白色石板斑斓一片。

    林庆云苦着脸,将口一捂,忍着腹中的恶心向余晋招了招手,余晋明白他的意思,四足用力,和林庆云一左一右掠过蠕动不停的食人花,向前方行去。

    想来棘手的家伙刚刚被清扫一空,还丹阁内的作乱者已不是黎老头对手了吧,至于那食人花,按木系修行者的惯例推测,通窍期激发的木系道术只能存在一刻钟左右,一刻钟后便自动枯萎死去。

    黎老头盯着余晋的背影垂涎三尺,没想到林庆云收服的这坐骑还有一手漂亮的水系道术,这可是少见呐,他转头看了自己的橘黄胖猫一眼,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嫌弃的感觉。

    能自创道术的妖族可太稀少了。

    妖族在妖丹初成时,体内经脉未成,学不成人族道术运转方式,若要学习道术只有自创,可自创道术哪有那样容易,宗门数千年的传承,门人众多,又听得有多少人自创道术。

    这小妖可让人稀罕的紧呀!

    正心痒难耐,身后忽然扑出一只黑壮胖大野猪,在他身侧数尺如风闪过,足下在血流满地的石壁上用力一踩已扑上对面屋顶,然后再一闪便不见了。

    他惊愕数息才醒悟过来,口中凄惨喊道:“我的兽笼,我的妖兽!”

    却是他院中的兽笼被进入的散修无意打开了,然后其中囚禁的妖兽逃了出来。

    完了,今年的宗门任务完不成了,只怕还要拖累家族。

    黎老头心中冰凉一片。

    余晋和林庆云已郝家附近,只见其大门前高大威武的石狮一只倾覆,一只缺了半边脑袋,刀砍剑劈之痕遍布四间,看此景已知当时的激烈战况,两人顺着洞开的大门先后而入,只见门前门后血迹斑斑,伏尸处处可见。

    郝家已经有三个外附的散修见势不妙投了对方,郝大头已不得已带着剩余的子弟缩回祖堂防守,郝家家传《长春功》乃是木系功法,郝大头在祖堂门口施了一道毒藤术,小腿粗、两丈长的毒藤木刺狰狞,如妖魔乱舞,已扎中两个冒进的倒霉蛋。

    围攻者一时不能突进,正聚在一起争论是全力攻打还是散去搜寻其他地方,此时便有一人大喝:“什么地方都不去,最有价值的东西必然在郝家祖堂内,老子先上,等破了那毒藤,老子要拿大份的。”

    站在堂门处的郝大头瞠目怒斥道:“杜山河,老子平时可没对不起你,今日难道真要不死不休吗?”

    身材高壮,皮肤微黄的杜山河鼻翼微动,咬牙道:“郝族长,我老杜也没想到今日会变成如此局面,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我已成死敌,再也无法留手,就算我老杜对不起你了。”

    围攻众人早有人不耐烦的道:“杜哥,和他废话什么,赶快破了那毒藤,然后由兄弟们上去结果了那家伙。”

    杜山河听到伙伴催促,不再言语,手中黑漆漆的长棍在身前一横,身体前冲,悍然进入了狰狞毒藤的扫荡范围,两相一接,惨绿的木藤顿时如蛇般缠绕到杜山河强壮的身躯上。

    木藤上小指粗数寸长的木刺随惨绿毒藤盘旋,在他身表如锯齿般拖动,他一身衣服片刻立时碎成布条,露出黄灿灿的皮肤,但锋利木刺划过皮肤,却只出现道道白痕,并没有如先前那两人刺入体内。

    杜山河将手中那瞧着非常沉重长棍用力向地下一杵,烟尘纷飞,白石板石屑四溅,长棍扎入地面近两尺,他双手死死抓住长棍稳住毒藤的拉动,口中沉喝:“快,我支撑不了太久。”

    圈外虎视眈眈的众人一拥而上,有人向祖堂门口抢去,有人趁毒藤被杜山河固定,持了刀剑砍向毒藤的根部,想将杜山河解救出来。

    眼看郝家祖堂就要告破,却见祖堂门内绿影婆娑,有树藤如蛇盘旋飞舞,前冲的两人一时不甚,顿时被缠了满身,口中惨叫连连,惊的其身后之人喝骂不已,只堵在门口不敢再进。

    这是郝大头和其族内子弟施展的蛇藤术,杀伤力不大,只有捆缚的功能,也拖不了太久时间。

    门外毒藤已被砍断,看到杜山河脱困出来,前面又有人招呼:“杜哥,还得要你将这烦人的东西破开。”

    郝大头听到这里,心中一凉,暗道:罢了,郝家今日再无生机,可怜家族传承数百年,虽自己竭力维持,如今一朝而亡,若死后有灵,自己有何面目见家门祖辈。

    他转头看了一眼堂内瑟缩的族人,心中悲凉,张口嘶声喊道:“老杜,杜哥,若郝家将堂中财物全部奉出,不知可否留得我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