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哭声回荡。

    当这个字喊出口的瞬间。

    陈天放俨然像是一个孩子般,跌跌撞撞的跪倒在了母亲灵位面前。

    泪如雨下,涕泪横流。

    面对着母亲的灵位,他俨然像是回到了从前,彻底的放弃了伪装,卸下了心防。

    压力,委屈,思念,悲痛......

    所有的情绪都像是决堤江河一般,随着痛哭宣泄了出来。

    离婚后。

    他不是不伤心,而是知道还有比伤心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些事情很多很多。

    而如今,归家面对母亲的灵位,他终于能将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了。

    哭声回荡着。

    悲痛之意,充斥着院子。

    饶是段老和烛龙,也是闻声动容。

    他们......从没见过陈天放这般样子!

    沉稳,内敛,胸有沟壑,有仁有义......

    这些都是他们再见陈天放后,陈天放给予他们的印象。

    但现在......却是陈天放最软弱的一面,呈现出来了。

    “少爷......很累,一个人扛的太多了!”

    段老鼻腔酸楚,双手攥在一起,虽然竭力压制,可语气也是带着哭腔颤抖:“怕也只有面对夫人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一面了!”

    “能够这么短时间内直视心魔,也意味着在面对心魔的时候,就会彻底宣泄爆发出情绪来。”

    烛龙低声感慨道:“段老,少爷如此优秀,心境磐石,为什么早年间,就一直被家主旁落冷待呢?”

    语气中,充斥着难以理解。

    陈天放虽然快三十岁了。

    而立之年!

    可烛龙和陈天放在一起后,陈天放的种种,一次次都在惊艳着他。

    他的阅历,让他清楚,哪怕是而立之年的陈天放,种种能力和心性,都远远超出了本该有的年龄段。

    这样的存在,却被亲生父亲视若不顾。

    这一次更是因为陈天邪这样一个“普通”的家族成员,对陈天放开天字厅四部会审!

    “当年......”

    段老陷入回忆,迟迟不肯开声。

    烛龙却是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静等段老讲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院子里,陈天放的哭声也越来越弱。

    终于。

    段老苦涩一笑,摇摇头:“罢了罢了,当年事只有当年人自己说,老奴身为家奴,岂能妄议过去,都有对错,都是误会,人生嘛,一步一经历,一步一个劫,没有经历,没有劫难,哪能登临九霄,俯瞰众生呢?”

    烛龙眉头紧皱,目光晦暗了下来。

    心中的好奇也是被段老这一段似是而非的话,给浇灭了许多。

    不过段老的话,也证明了当年的事,俨然并不是那么简单。

    至于其他的,恐怕也只有当年经历过的当事人,才最有发言权了。

    “少爷的哭声消失了。”

    段老率先察觉到了院子里的安静,便是快步走进院子。

    烛龙回过神,也急忙跟上。

    两人一到房门口,神色却是同时缓和了下来。

    屋里亮着灯。

    陈天放就趴在蒲团上的熟睡着,整个人呈现着蜷缩状态,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口鼻时不时的会发出一声抽泣嘤咛。

    这一幕,看得段老和烛龙心里五味杂陈。

    这也是陈天放的另一面。

    柔软,无助,缺少安全感的一面。

    “让少爷好好睡一觉吧。”

    段老轻轻上前,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房门关上。

    而他又转身,和烛龙分立门口,静静地伫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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