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将军如今是南齐官职最高的武将,正一品,且已经被封为镇国公,爵位可袭三代。

    文臣则是袁氏和舒氏并列。

    明面上袁氏为首,袁丞相位列文臣最高职,他有两位妹妹入宫为妃,大妹进宫早,位列四妃之首之贵妃,离皇后仅差一步之遥,膝下二皇子已经十八岁。

    可熬了这么多年,始终也没能迈过去那一步。

    因袁家姐妹年龄相差大,小妹进宫比大妹晚七年,如今位居嫔位,膝下公主九岁,皇子七岁。

    而舒氏不声不响,家中子弟却大多是文武双全。

    舒太傅稳坐清流名臣第一人宝座,几个儿子不是入仕就是带兵,虽然朝堂上没有做到权臣之列,带兵也没有独立掌兵权,却是角角落落都有他们舒家的人。

    舒太傅唯一的女儿比当今皇帝小十七岁,几年前入宫做了皇后,生下皇族唯一嫡皇子陈锦砚,年方四岁,自幼身子骨不太好。

    如今皇帝跟袁氏、舒氏的关系都极为微妙,谁也无法得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楚国这件事上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皇帝很快摆驾去祭司殿。

    年过花甲一头白发的大祭司仿佛知道他要来,早已带着众年轻祭司站在殿前恭迎圣驾。

    没有过多的寒暄和繁文缛节,皇帝跟大祭司之间的交谈从来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任何委婉含蓄。

    这次也不例外。

    众年轻祭司退下,皇帝带来的侍卫守在外面。

    大祭司和皇帝单独进殿,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时辰的密谈,没有多余之人在场。

    谈话结束,从祭司殿走出来。

    昭武帝面色不虞,但心情看起来轻松许多,是一种不太痛快但解决了事情的微恼表情。

    天色落下黑幕。

    晚膳之后,皇帝在御书房召见袁丞相的嫡长子袁灏。

    “朕派你和燕王一起去楚国,带上三百万两白银,主动跟楚国皇族赔罪,并如实告知他们,袁望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袁家除名,他的所作所为跟袁家无关。”

    袁灏神色迟疑:“皇上,楚国皇帝可会相信这样的解释?”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只要我们的态度诚恳就行。”昭武帝语气淡淡,“你可以告诉他们,就说削骨术在南齐是邪门之术,朝廷明令禁止,是袁望之自己鬼迷心窍,为了摆脱袁家家规所缚,才做出如此愚蠢可笑的事情,跟袁家无关,跟皇族更是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来个打死不承认?

    袁灏点头:“是,臣定当完成任务。”

    虽然他觉得这样的说法没有担当,但为了南齐安定,暂时也只能如此。

    “当然,仅这点诚意显然不够。”昭武帝眉目沉沉,“袁灏,你觉得十皇子,十二皇子和十六皇子,哪个更适合送去楚国为质?”

    袁灏一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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