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最后一次
作品:《惊世狂后》 [一起品小说 请记住www.17pxs.com 手机版访问 m.17pxs.com 无弹窗小说网]
宫流年的手伸出,想要去碰触南邰瑜,想要看她的伤势,想要......
他的所有想要,却被那个人身前的另一个男人毫不留情地阻住。--说.
“你没有资格碰他!”
对着因为自己的话,怔怔站在原地,不言不动,甚至是任人宰割样子的宫流年,耶律铮云再没有一个眼神施舍,只是像是普通人一般,抱起南邰瑜的同时,一掌将还挡着他的对方挥开。
男人已经忘了自己拥有内力了,他的掌风,只是普通人的凌厉,对宫流年,应该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可是,他却是踉踉跄跄地退后了一步,又一步。
“噗!”
的一声,鲜红的血液,彷如漫天‘花’雨一般,点点坠落在青石板上,那是方才强行压抑的伤势,终是无法再压抑一丝。
‘胸’口的血气还在翻涌,‘唇’边还在溢着血丝,可是,他还是往前走,想要追上耶律铮云和南邰瑜,他害怕,她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流风!”
梧桐上前搀住男人踉跄的身子,掌心一贴男人的背后,便要为他运功疗伤:“你的剑偏了要害,她不会有事的!”
现在有事的,是你!
“咳咳,你自己心里清楚,宮流风,从来便不曾存在过,我只是宫流年,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咳嗽了两声,男人挥开梧桐的身子,便要追着方才离去的男‘女’而去。
“留步!”
宫‘门’之前,果然站着一排手持弓弩的‘侍’卫,锋芒毕‘露’,闪烁着森森的寒光,指向方方踏出宫‘门’的两个人全身上下的要害。
这是近百支弓弩,这是近百个训练有素的宫廷禁卫,宫流年没有受伤的时候,也许还不放在心上,可是,在他身心都严重损耗的此时此刻,却是脱不了身了。
“耶律铮云是什么意思!”
梧桐面‘色’一变,下意识便要挡在宫流年身前,可是,她的维护,却不是她想要维护的人所需要的。
“这是我的事情。”
这一次,他不允许再有人挡在身前,即便这些人不在第一时间出手,便应该不是为了将他‘射’杀于此,可是,男人还是五指用力,握住了‘女’子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下血气,慢慢地,身子站的笔直:“转告耶律铮云,我不会‘私’自离开,请尽力,救她!”
他怎么,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呢?
“他是这样说的吗?”
耶律铮云的手中,擎着自南邰瑜‘胸’口亲自拔下的软剑,慢慢地抚‘摸’着,将上面残留的血迹一点点拭净,南邰瑜已经脱离了危险,刚刚喝了安神‘药’,已经睡下,可是,她临睡着之前,那样期盼的眼神,虽然未曾再多说一字,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WWW..l
冷嗤一声,在听到手下的传信之后,耶律铮云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终是开:“让他立刻滚!本王不想要再看到他出现在皇宫之中!”
传话的‘侍’卫暗自冒汗,为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在耶律铮云话音落下的一刻,便赶忙退下,出了宫殿‘门’,望见外面和他同样面‘色’发愁的同僚们,为了男人身上只要见过便无法忽视的冷凝杀意,谁都不想要撞到铁板之上,‘侍’卫苦笑一声:“在下看来还要多走几趟了,各位兄弟麻烦了。”
现在宫殿被层层把守,耶律铮云两次面对南邰瑜的重伤,到底是无法忽视那些可能存在的危险了。
这座宫廷,他以为已经尽在掌握,实则,处处杀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的承诺,做不到?”
承诺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承诺让她再也没有忧虑。
男人面上的痛楚,在一点一滴地扭曲着,他握紧了‘女’子纤细雪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紧紧的,甚至听到了骨骼啪嚓响动,南邰瑜的眉微微蹙起,为了这突如其来的痛楚。
可是,这一次,耶律铮云没有放手,他甚至,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南邰瑜‘胸’口的位置,微微使力,方才才包扎好的伤口,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渗出了一层鲜‘艳’的红,红的刺目,红的狰狞,也红的悲哀。
“唔!”
‘唇’角无意识地吐出呻|‘吟’,下一刻,薄‘唇’,紧紧地含|住了那微微张开的淡‘色’的‘唇’,冰冷,冷凝,和她的心一般,难以捂热,明明做着最亲密的动作,他与她,却都不在状态,一个,被疼痛折磨,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苦楚,一个,被悲愤袭击,即使亲近着所爱,心,也冰冷。
“铮......”
男人的行为太过扰人,便是再好的安神‘药’,也终是醒来,南邰瑜讶异地望着男人那可怕的面‘色’,惊觉对方的行为,‘唇’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紧接着,被男人更加深入的‘吻’堵住。
那甚至,不可以称之为‘吻’,撕咬,愤怒,发泄,种种负面的情绪,尽皆包含在其中。
南邰瑜感觉,自己便像是被野兽捕捉到的猎物一般,无力地挣扎,面临着的是被吞吃入腹的命运。
一开始,南邰瑜本能地挣扎,她清晰地感受着本来便脆弱的生命力,随着血液的肆意流出,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她感受着,男人的疯狂与一种甚至成为绝望的东西,随着自己生命的流失,却渐渐充盈了她身体的全部。
眸子慢慢地闭上,停止了本能的挣扎,罢了,本来,便是自己再一次地伤了他。
良久,少‘女’的面颊染上绯红,却是不详的红,那是呼吸不畅所导致的‘色’彩,‘胸’口迅速的起伏着,薄薄的血液,渐渐地渲染了一层又一层妖|‘艳’的图案,那仿佛是吸血的藤蔓一般,在一点点地侵蚀着南邰瑜方方被挽救回来的生命。
南邰瑜以为自己这一次,会真的就此死去,死在耶律铮云的手中,曾经,她是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努力地恨着,可是,奇异的,现在的她没有怨恨,甚至,觉得这样也好,他与她的纠缠,有太多的无法放下,这样,就好。
“......”
她没有发现,男人眼中的悲伤,快要将那表层的疯狂与绝望冲散了去。
为什么,不再挣扎,为什么,放弃?想要问,却无法出口。
“濒死的感觉怎么样?”
南邰瑜的呼吸微弱的几乎低不可闻,男人离开了她的‘唇’,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亲自为她解开被血浸染透了的绷带,然后,冷着面目,似是对少‘女’‘胸’前乍然‘露’出的风光视而不见一般,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迅速地为她重新包扎上‘药’。
南邰瑜费力地睁开眸子,察觉现在的情形,面‘色’微微赧然,她受伤的次数很多,但是大多是自己或者同‘性’帮助,便是上回伤的那样重,其实也自有宫中的‘女’医或者是专‘门’选的‘精’通治疗的宫婢为她贴身包扎。
这样在一个男人的眼前,还是头一次,她的‘唇’呐呐,忽然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的问题。
耶律铮云发现了南邰瑜的异样,像是好笑,又像是讽刺:“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抱歉......”
南邰瑜不敢直视男人锐利审视的视线,微微侧转头,想要逃避。
一根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下颔,强迫着她的臻首面对着榻边的人:“你还记得自己对我说过多少声抱歉吗?”
她第一次背弃他的时候,他明明爱上了她,却为了让她脱离权利倾轧的漩涡而选择放手的时候,她给了他一声抱歉。
他为了护住她,不惜一切的时候,她从背后,将毫无防备的他‘迷’昏,伤痕累累之后,给了痛苦绝望了一年的他一声抱歉。
他以为苦尽甘来,想要将世间最好的捧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毫不留情的拒绝,给了他一声抱歉。
而这一次,明明承诺了一辈子,明明承认了有情,却在他的面前,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重伤垂死。
“听着!”
耶律铮云面上那伪装的笑彻底消失,他望着怔怔出神的南邰瑜,一次一顿:“你的抱歉,我再也不想要听到!”
“我不会再给你向我说抱歉的机会!”
他的手,虚虚地按在南邰瑜‘胸’口那道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的上方,用着一种‘阴’沉的,坚定的语气告诉她:“若是再也下一次,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手上!”
这是他的真心话,方才,他也差点便让她死去,她看着他眼中的认真与执拗,忽然间不敢对视,那太过纯粹的情意,偏转了头,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止。
因为,这是耶律铮云自顾决定的最后通牒,不需要南邰瑜的认同,他也再不相信她的那些承诺。
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无力地躺在榻上的人儿:“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转身,离去,殿外阳光正好,却无法挥散心中的‘阴’霾,耶律铮云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张开五指,遮住眼前的光亮,苦涩,慢慢地在整张容颜上遍布:“我会放他走的!”
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不会问你他是谁,不会问你究竟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只是,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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