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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我来说五十万和一百万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都拿不出来，见我还是没有买的欲望，卞老板为了挽留了不得不说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啪的往桌子上一放，十分霸气的向我说道：“林小兄弟，我也是信得过你，这是酒庄的钥匙可以先放你那几天，随手想去酒庄看都可以。”

    做生意还有这种套路？本来我想拒绝的，除非他白送给我的否则我是绝对付不起这钱的，卞老板执意要把钥匙塞那我的手里，好像我拿了钥匙就一定会买一样，突然想起来，销售商品好像有提前试用这一说，但没想到转卖酒庄也有吗？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我拿这把钥匙去复刻一把会怎么样，但仔细想想用处不大，里面都是酒，又不是金库，最多只能偷几瓶酒出来解解渴罢了。

    阿标见场面一度尴尬，调和着帮忙解了围：“林进，也是卞老板做生意的一片赤诚之心，你先收下吧。”

    我看了卞老板一眼，不相信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老油条哪来的赤诚之说，不过既然他都劝我了，也暂且收下钥匙，大不了过几天原封不动还他就好。

    尽管饭桌上全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山珍海味和美酒佳酿，但我兜里揣着那把热乎乎的钥匙吃的是食不知味，阿标倒好和卞老板谈笑风生好不自在。

    就连我和阿标吃完饭要回去的时候，卞老板都要再强调一遍他的酒庄，看他现在寄于我这个所谓的“潜在客户”希望那么大，如果我现在摊牌说根本买不起酒庄，怕是当场要和这位土财主结下梁子，顺带着连阿标也里外不好做人，我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仅仅是一张传单？卞老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晓得班主任从哪拿到的单子。

    回家的路上阿标也忍不住打趣我：“以后不能叫你林老弟了，得改口叫林老板了。”

    脸上一顿狂汗，我看了看街道周围确保没有不想干太多人才靠近阿标压低声音道：“阿标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最近手头紧，拿不出五十万来的。”

    “你怎么总是手头紧？”阿标蹙着眉不解的看向我，“你不是在宋少手下做事吗？不应该啊，难不成...”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我，看的我一阵心里发毛，不会是......他已经发觉了我其实和宋少根本不认识吧，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难不成...”阿标一把搂过我的肩膀迫使我和紧挨着他面对面，“林进，你好好和我说说，是不是你在吸大麻摇头丸什么的，不然你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

    “......”我刚才不应该把他想的那么聪明。

    “怎么不说话？卧槽，被我说中了！你不会真的......”他一脸不可思议，连指着我的手都在发颤，我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不说话当然是对你无语了，这家伙还越猜越起劲了。

    我好笑的拍了下他的脑袋：“喂，太离谱了吧你，你是知道的我在学校小弟突然多了起来，总归花钱的地方开始多了嘛，放心我不可能去吸毒的。”但事实的真相是都是小弟在为我花钱，如果要评选出史上最穷老大，我觉得我可以拿到前三。

    “那就好，”阿标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他傻还是太信赖我，我说什么他觉得就是什么不曾有一点怀疑，“对了，林老弟你以后也千万不要碰那玩意，凡事我认识碰过的人全都家破人亡，没一个好下场！”

    “好好好。”看得出阿标真的是为我在担心，心里一阵暖流淌过，没想到我这个爹妈入狱，寄宿在他家没人要的孩子，竟然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对我最关心，让我又温暖又辛酸。

    “小伙子，买份报纸吧。”突然一双如松皮般枯槁的骨爪出现在我们眼前，声音宛如刀割一般嘶哑，吓了我和阿标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卖报纸的老奶奶。

    她饱受沧桑侵蚀的手青筋暴出，上面像是爬满了一条条蚯蚓粗糙不堪，一头的短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眼窝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我看至少有七十岁了，大摞的报纸搭在她枯柴般的胳膊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收废品的，完全联想不到是卖报纸的。

    天渐渐的暗沉下去，夏天本就天黑的晚，可想而知现在时候不早了，可怜的老太太估计这一天下来都没卖出去几份，还有那么多积压着，这报纸本就是即时性的东西，一旦过了今天就和废纸差不多了。

    “买点吧，小伙子，一份只要一块钱。”老太太几乎央求着，手里攥着一张向我轻晃。

    纵使再铁石心肠也狠不小心来对她说不，这时间疾苦之人太多了，包括我也不是什么富家孩子，但是最见不得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吃苦，我赶紧掏出10元钱给她：“我买你的报纸。”

    老太太喜出望外，咧嘴轻笑但因为没有牙齿显得格外丑陋，她接过我是钱慌忙在她的旧腰包里翻找，里面全是面额一元的零钱，嘴上还念念有词：“一份报纸一块，你给我10块我要找你9块。”

    我叹了口气，自行取过她胳膊上挂着的报纸：“您不用找我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哎呦，那怎么可以！你不要钱不行的，要不然你拿我的十份报纸？”这个年纪的老人都倔强的不行，但是我一个人拿十份有什么用，看完了一份剩下的还不是转手就扔给垃圾桶，给老太太留着不管拿出去卖也好，她当做废纸卖给回收站也罢，总比给我强。

    我推辞着：“报纸我不要您的，钱也收好，晚上买点好吃的。”

    “真是个好人呐，小伙子你肯定一生平安，还有人好报的。”

    我笑了笑，严格来说，我这个上课睡觉看漫画，聚众斗殴收小弟，还联合旁边的那位废了别人的第三条腿，怎么算都轮不到给我好人的头衔吧，但这个世道，大部分的坏人却比老老实实当好人活的滋润的多。

    我看这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比我之前的还破还烂忍不住提醒：“现在的人都是网上看新闻，要么直接在报社订一年的报纸，老奶奶，你这样是赚不到几个钱的，而且看报纸的人会越来越少的。”

    “啊？是吗，你说的我都不懂的。”

    唉...无奈的叹口气，这就是落伍吧，之前我和她一样也挺落伍的，就连李研之前唱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周杰伦的歌也不知道，那谁说过，落后就要挨打，确实是个真理，我现在和阿标也是顺应时代所趋，所以我并未后悔。

    不过我也不是普度上苍的观音菩萨，除了能买老奶奶的报纸别是也做不了，自己都养不活我自己，更别说别人的了。

    我和阿标继续向前走，顺带看了一下手上的报纸，虽然我平时不爱看这些，连娱乐八卦都不爱看更别说什么时事新闻了，不过买都买了总归是要瞄上几眼的。

    “林进，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爱心啊，不过干我们这一行有爱心没屁用，天底下最无用的就是对别人的同情，这人啊太复杂，有的人不会感恩......”阿标开始对我说教，想不到一个大老爷们也这么啰嗦，为了转移注意力，这下我看报纸更仔细了。

    全是什么领导视察啊，开什么会什么的，通通夸了当官的一遍，难怪那么多人挤破脑袋想入官场，这里面油水的确不少，所有人都怕他阿谀奉承于他，我觉得当官和当我们黑社会上的老大也差不多，仅仅是一个黑道一个白道的区别。

    报纸一开始都是政治，后面就是经济，什么股票哇公司投资啊，这些我也不懂，正准备扔垃圾桶的时候，转手一翻，“闹鬼”两字吸引了我，嗯？这报纸上还会登奇谈怪事啊，我以为全部都是正经文章呢。

    是粗略的浏览，原来是说一家酒庄多年闲置就闹鬼了，还描述的有模有样的，不过我都不信，本来虚虚实实的还有些半信半疑，但上回迷路在巷子里碰到陈梦妍我就觉得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有也是人心作祟。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有些人可是比鬼还可怕，话说回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酒庄这么倒霉的，我在上面找了找名字，跟着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曼斯特酒庄，怎么整了个洋名？”

    “嗨，还不是为了显得高大上一些呗，”阿标以为我在问他，随口回答我，“你要是不喜欢这名字，回头买下来尽管改名，卞老板不会说什么的。”

    “我在说这个曼斯特酒庄，不是卞老板的。”

    “卞老板的酒庄就叫曼斯特啊？林小兄弟，刚才我们聊了半天，你不会还不知道酒庄的名字叫什么吧。”

    “......”

    我在原地愣住，信息太多一时消化不来，我原以为对卞老板的酒庄了解的差不多，现在才发现是一切只是个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