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温县子带着太子去青楼?
作品:《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最新网址:www.xs.fo</p>禁军被这声厉问吓得虎躯一震,慌忙矮身行礼。
“启禀陛下,任城王此刻正在玄武门外,执意要纵马入宫。”
“骑马入宫?”
四个字掷地有声,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十二卫将军与朝臣们面面相觑,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便是他们这些人,也从未有过纵马入宫的特权。
上一次长安宫阙内响起马蹄声,还是武德九年那一天的玄武门。
李世民手指在御案的鎏金螭纹上重重一按,眉峰拧成了疙瘩:“这李道宗又要作什么?”
他话音里已带了明显的愠怒,眼下正商议着突厥军务,这任城王竟在宫门前闹着要破宫规,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李道宗……”
侯君集刚要附和着数落几句,却被李靖抬手打断。
“陛下。”
李靖上前一步,拱手道。
“任城王虽偶有跳脱,却绝非不知分寸之辈。老臣以为,他今日这般执拗,定有缘故,不如就允了他这请求,看他究竟有何要事。”
李靖素来赏识李道宗,这几年他作为宗室子弟,征战时向来身先士卒,绝非只会胡闹的纨绔。
李世民沉默片刻,指尖在案上轻轻叩了叩,终是松了口:“罢了,看在药师的面子上,朕允了。”
与此同时,玄武门处。
张士贵佝偻着身子,围着李道宗的战马转了三圈,目光在马蹄上的铁片子上打了个转,捻着花白的胡须,慢悠悠摇了头:“这不就是马掌吗?”
李道宗闻言大惊,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你认得?”
他满心以为这是温禾独创的新鲜物件,怎么会有人识得?
张士贵直起身,拍了拍战马的前腿,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几分追忆:“这东西汉末就有了,专为护马蹄造的,只可惜啊……”
他指了指马蹄铁的边缘。
“那时候的铁太脆,在石地上跑几趟就裂了,费工费时不说,还滑得很,夏日还好,冬日结了冰,马蹄一沾就打滑,反倒误事。”
他比李道宗年长二十余岁,祖上张和是北齐开府车骑将军,父亲张国曾任前隋大都督,家底深厚,见识自然非寻常武将可比:“前隋时也试过重造,可惜耗费太大,实用性又差,最后还是搁下了。”
“那你可见过?”李道宗问道。
张士贵摸着胡子摇了摇头:“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但后来这玩意就没有再打造过了。”
他话音刚落,李道宗的脸“唰”地一下就绿了。
他这才想起,温禾只说这是新造的马蹄铁,却没说前人从未试过。
自己这般大张旗鼓地要骑马入宫,若是到头来只给陛下看个早被淘汰的旧物件,怕是少不了一顿鞭挞。
“诶,不对不对。”
正心灰意冷间,张士贵忽然蹲下身,一把撩起战马的前蹄,浑浊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这和先前的马掌不一样!你瞧这铁……竟是精铁打造的?”
他用指腹摩挲着马蹄铁的边缘,又捻了捻上面的铁钉。
“这形状也改了,贴合马蹄弧度,连铁钉都打成了莲实模样,不易松动……”
他抬头望向李道宗询问道:“这物件你们试过了没?”。
“试……试过了。”
李道宗定了定神,想起温禾在碎石路上纵马的模样,底气又足了几分。
“在碎石堆里跑得比平地还稳,冬日结冰……想来也未必会滑。”
两仪殿内,议事的气氛因玄武门外的动静变得微妙。
李世民指尖轻叩御案,目光落在殿门方向,李靖、长孙无忌等人皆屏息等待。
忽闻殿外传来清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在地面上发出“嗒嗒”脆响,那声音比寻常马蹄声更沉实,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道宗策马奔入殿中,在阶前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的瞬间,四蹄上的铁片子在晨光下闪过冷冽的光。
“臣李道宗,参见陛下!”
李道宗翻身下马,手中捧着一块半月形铁器,朗声道。
“臣奉陛下旨意入宫,特献一物,此乃工部新造的马蹄铁,或能解我大唐骑兵战马损耗之困!”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物件上,眉头微蹙:“这形制……倒像是古籍中记载的马掌。”
李靖已快步上前,接过那铁器细细端详,指腹拂过边缘光滑的弧度和均匀分布的钉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陛下说得是。此物与汉末马掌确有相似之处,只是……”
他翻转铁器,指着内侧贴合马蹄的弧度。
“这弧度打磨得极为精准,铁料也绝非寻常杂铁,倒像是精铁锻造。”
侯君集在一旁嗤笑:“不过是旧物新造罢了,前隋试过这东西,铁脆易裂,冬日结冰时打滑更甚,骑兵摔断腿的不在少数,最后还不是弃了?”
李道宗脸色一沉:“凉国公此言差矣,此马蹄铁与前隋马掌大不相同,之前已在工部试过,碎石路上能疾驰,陡坡之上不打滑!”
“哦?”
李世民来了兴致,看向李靖。
“药师觉得可信?”
李靖将铁器递给身旁的将军们传看,沉声道:“旧马掌之弊有三,其一,铁料粗劣易脆裂,其二,形制不符易松动,其三,冬日结冰易打滑。”
“若这新物件能解决这三点,确是军中福音。只是口说无凭,不如当场一试。”
“善!”
李世民颔首,当即吩咐。
“来人,在殿外空地上泼些水,让它结冰!再搬些碎石来,铺出一条坎坷路!”
宫人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在丹墀下泼了数桶冷水。
冬日严寒里,水渍转瞬凝结成冰,泛着清冷的光。
程知节又让人扛来半车棱角锋利的碎石,在冰场旁铺出一条崎岖小道,看着便让人觉得硌脚。
李道宗牵过战马,拍了拍马颈:“陛下,诸位请看!”
他翻身上马,先是在平地上缓行,众人只见马蹄铁踏在金砖上,发出“铛铛”轻响,战马步伐稳健,丝毫不见不适。
“走冰场!”
程知节忍不住喊道,粗声粗气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李道宗猛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着冲上冰场。
众人屏息观望,只见马蹄铁与冰面接触的瞬间,并未像寻常马蹄那般打滑,反而牢牢“抓”住冰面,每一步都沉稳扎实。
李道宗策马在冰场上绕了个圈,速度渐快,那铁片子竟像生了齿一般,在冰面上划出细密的痕,却始终稳稳当当。
“好!”
李靖抚掌赞叹。
“单是这防滑性能,就已远超旧马掌!”
李道宗并未停手,调转马头便冲向碎石堆。
侯君集冷眼看着,嘴角挂着不屑。
碎石棱角锋利,寻常马蹄踏上去都要踉跄,这铁片子再结实,难道还能碾碎石块不成?
谁知战马冲入碎石堆的瞬间,竟如履平地。
尖锐的石块被马蹄铁碾得“咔咔”作响,有的碎石直接被踏碎,飞溅出细小的石屑,可那铁片子竟无一丝裂纹,连边缘都没崩口。
李世民已起身走到阶下,目光紧紧盯着马蹄铁。
他征战多年,见过太多战马因马蹄磨损而报废,此刻见这铁片子竟能让战马在冰面与碎石间自如穿梭,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待李道宗策马停下,他快步上前,亲手托起战马的前蹄细看。
那铁掌牢牢钉在马蹄上,与角质严丝合缝,踏过碎石的地方只留下几处浅痕,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这铁料……”
李世民指尖摩挲着铁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质感。
“当真是精铁?”
“正是!”李道宗翻身下马,语气带着难掩的兴奋。
“这是温禾改良高炉后炼出的精铁,硬度远超寻常杂铁,他说,这铁掌可定期更换,如此以来成本比养一匹新马低太多!”
“记得之前工部就说过,温禾画了这马蹄铁的图纸,只是一直未打造。”李世民恍然想起,眼中笑意渐浓。
这个来自未来的少年,带来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
有了这马蹄铁,来年对付突厥,大唐的骑兵便多了一层优势。
“温嘉颖,如今在工部?”李世民问道。
“在。”
李道宗点头。
“今日温嘉颖与太子都去了工部,这马蹄铁就是在工部刚试成,臣想着此事关乎军伍,便立刻入宫禀报,幸得陛下允准,才敢策马进来。”
李道宗有些讪讪,他也知道今日唐突了。
还好陛下没有怪罪。
听到温禾的名字,长孙无忌的脸色暗中变了又变。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
这时李靖从李世民手中,手中接过那块备用马蹄铁,反复翻看后,沉声道:“陛下,若此事属实,当速速推广,我大唐战马储备本就吃紧,会州之战后损耗更甚,若有这马蹄铁,战马使用寿命至少能延长一半,对边军而言,不啻于雪中送炭。”
“药师说得是!”李世民将马蹄铁递给身旁的内侍,朗声道。
“传朕旨意,命工部即刻批量打造马蹄铁,优先供应河北、河东、陇右三道边军,所需铁矿,由民部全力调配,哪怕暂停其他营造,也要保证供应!”
“臣遵旨!”长孙无忌躬身应道,心中也只能暗自苦笑了。
李靖捋着胡须,感慨道:“昔日卫青、霍去病征匈奴,最愁战马不济,为此才有了后来汉武耗费国力,若那时有这物件,又如何会有那样的惨剧,温县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巧思,当真是难得。”
李靖这话倒是说道李世民的心里去了。
侯君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才还在嘲讽,此刻却哑口无言。
程知节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老侯,服了吧?这小娃娃可比你我会琢磨事!”
侯君集干笑了两声,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世民暗中睨了侯君集一眼,见他面上讪讪,便收回目光,转而笑道:“这时日也不早了,诸卿今晚便在宫中用膳吧,高月,你去工部请温禾来,他立了功,今日朕亲自为他庆功。”
高月领了旨意,脚不沾地地往工部赶,谁知到了工坊,只见到几个收拾工具的匠人。
问起温禾,匠人们说温县子跟着阎尚书往朱雀街去了,还说要去清风楼小聚,路上似乎还带了个少年郎。
高月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耽搁,转身便往立政殿回。
此时立政殿内已摆开酒宴,鎏金酒壶里的琥珀酒泛着暖光。
李世民正与李靖说着陇右马场的事,见高月独自回来,便扬声道:“怎的独自回来了?温禾呢?”
高月“噗通”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启……启禀陛下,温县子与阎尚书去了清风楼,说是……说是庆祝马蹄铁铸成,还有人说……说太子殿下似乎也跟着去了。”
“哐当!”
李世民手中的玉杯猛地砸在案上,酒液溅了满案。
李靖手中的象牙箸掉在地上,程知节瞪圆了环眼,粗声嚷嚷:“清风楼?那不是妓院吗?温禾那小娃娃这才十岁,就想着开荤了,那里面的女妓,他那小身板,可不知道能不能受……”
程知节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秦琼狠狠的瞪了一眼,顿时偃旗息鼓的坐下了。
只见段志玄连忙起身:“陛下息怒,许是有误会,温禾素来谨慎……”
“误会?”
李世民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杯盘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带太子进青楼,这也叫误会?这若是被那些御史知道了,明日朕这案台只怕就要出现弹劾太子的奏书了!”
李世民不生气温禾去青楼,若是只有温禾一个人,他早就和程知节一样笑了。
可是李承乾不能去啊!
殿内瞬间死寂,唯有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作响。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指着殿外厉声道:“黄春!带百骑的人去清风楼,把温禾、阎立德给朕‘请’回来!若太子真在那里……”
他话锋一沉。
“一并带回!”
而此时的清风楼内,丝竹管弦正盛。
暖香裹挟着酒气漫过雕花栏杆,楼下舞姬旋身甩袖,水袖翻飞如流云掠水,引得满堂喝彩。
温禾正看着热闹,暗自想着:‘可惜这身子骨还是太小了,阎立德应该是怕我这少年血气方刚,所以也没有叫人来作陪。’
不过他猜测,也可能是被李承乾吓到了。
之前来的时候,他们发现李承乾偷偷跟在马车后,温禾吓得连忙让随行的李义府,将他送回府。
这小子太鸡贼了,竟然还偷偷摸摸的跟着。
就他那小身子骨,进了青楼,还不得被人啃个精光。
何况若是让李二知道,他带李承乾来这地方,能联合长孙无垢把他生吞活剥了。
“嘉颖啊。”
阎立德抿了口酒,老脸上的沟壑里都漾着笑意,举杯朝温禾示意。
“今日若非你,这马蹄铁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成,某敬你一杯,为了咱大唐的将士,有了这物件,日后战马损耗少了,何愁边军不强?”
温禾连忙举着暖汤回敬:“阎尚书过誉了。”
“你又来这套!”阎立德故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连胡须都翘了起来。
“先前任城王和太子在,某给你留着脸,这会儿没外人,再叫‘尚书’,某可要罚你酒了!”
温禾失笑,连忙改口:“是是是,阎兄,小弟失言了。”
“这才对嘛!”
阎立德笑得眼睛眯成条缝。
“今日高兴,某已让人去叫立本和几个犬子来作陪,你年纪轻不能喝醉,但总得尽兴才是,日后也好让你这个叔父,好好的教导那几个不成器的。”
好嘛,阎立德家里那几个儿子,好想都比他大了吧。
想到他们叫自己叔父的场面,温禾都替他们感觉尴尬。
正想着,阎立德忽然放下酒杯,神色郑重起来:“不过还有件事,某想拜托你。”
温禾疑惑道:“阎兄何必客气?尽管说便是。”
“其实也不算大事。”
阎立德搓了搓手,倒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你先前骑马时念的那半阙词……能否给愚兄写全了?某这心里总惦记着,你若是不补全,怕是夜里都睡不安稳。”
温禾不禁愕然。
他当时骑在马上,不过是一时畅快感怀,随口念了辛弃疾那首《破阵子》。
没想到阎立德居然还真喜欢。
难怪他当时直接就写了一幅字帖。
“这个……”他正犹豫着,毕竟是“借”来的诗句,总觉得有些心虚。
阎立德见状,眉梢轻轻一挑,抛出诱饵:“某知道嘉颖偏爱字画,过几日愚兄寻两幅王右军的真迹摹本送你,如何?”
刚才还在迟疑的温禾,当即挺直了腰板:“那有什么好说的!阎兄既然喜欢,小弟这就补全!”
王羲之的摹本啊,这可是能当成传家宝的宝贝!
别说一千年后了,就是现在也值钱啊。
“善!善!”阎立德喜得连忙让人铺纸研墨。
而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只见一群锦袍玉带的文人士子簇拥着个青衫男子走了进来,正是上官仪。
“上官郎君可算来了!今日这清风楼的曲子新编了几支,正合郎君诗韵!”
楼中的老鸨带着莺莺燕燕迎了上去。
这些人文采斐然的,若是能够留下一首诗。
那足以让楼中姑娘的身价翻个几倍了
上官仪含笑颔首,虽无官职在身,却自有一番文人的矜贵气度。
他身旁跟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郎君,是曲阜孔家的子弟孔彦舟。
孔彦舟捧着酒盏笑道:“游韶兄今日既有雅兴,楼下舞姬腰肢如柳,何不为此情此景作一首诗?也好让我等一饱耳福。”
周围顿时响起附和声,连乐师都停了奏乐,等着记录佳作。
毕竟上官仪的诗虽未入仕,却早已凭着文采在长安文人圈里站稳了脚跟,能得他一首诗,清风楼都能多几分光彩。
上官仪清了清嗓子,指尖捻着折扇,正要构思落笔,却听得二楼传来个小厮清亮的吆喝:
“楼上雅间,高阳县子作词《破阵子》!”
这一声喊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压过了楼下的喧嚣。
上官仪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握着折扇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指节泛白。
上次曲江池诗会,他便是被两首诗压得抬不起头,今日难不成还要再遭此难堪?
孔彦舟也愣了愣,顺着声音望向二楼雅间,眼中闪过几分好奇。
只见那小厮捧着素笺,快步从二楼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个抱琵琶的乐伎,显然是要当场吟唱。
上官仪迟疑了片刻,忽然对着身旁的孔彦舟说道:“彦舟兄,某忽觉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啊?游韶,这就要走了?”
孔彦舟纳闷地看着他,只见上官仪脚步匆匆,几乎是逃也似的往门口去,那健步如飞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适。
他正纳闷着,身后赫然传来乐伎清越的吟唱,伴着琵琶急促的弦音,如战鼓初擂: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清风楼内的喧嚣瞬间平息,连酒盏碰撞的轻响都没了。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吟唱声陡然拔高,仿佛有金戈铁马从词句中奔涌而出。
楼中那些曾披甲上阵的武勋出身的权贵,猛地挺直了腰板,眼中泛起潮热的光。
那是军营里烤肉的香气,是战鼓与胡笳交织的轰鸣,是秋霜里校场点兵的肃杀,一切都历历在目。
现在的大唐还没彻底结束战争,这些权贵也还没有陷入醉生梦死中。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最后一句落下时,琵琶声骤然收住,余音袅袅。
“好!”
“善!”
满堂喝彩如潮水般涌起,几个武勋攥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想起自己鬓边的白发,忍不住红了眼眶。
阎立德在雅间内长长叹了口气,反复咀嚼着“可怜白发生”五字,转头看向身旁的温禾。
少年郎正望着楼下,侧脸在烛火下映得分明,可那双眼睛里,却仿佛藏着比岁月更沉的沧桑。
“嘉颖,”他忍不住开口,“你这般年纪,怎会有这般感慨?”
温禾刚要答话,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
“砰!”
清风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身披明光铠的士兵鱼贯而入,甲叶碰撞声惊得烛火乱颤。
刚刚被《破阵子》勾起豪情的壮汉猛地拍案而起,怒喝一声:“哪个犬入的敢来闹事,坏了你耶耶的诗性!”
领头的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百骑!”
“噗通!”
那两个字刚出口,方才还怒气冲冲的壮汉瞬间如遭雷击,双腿一软竟直直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