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西奥多:用酒精搓
作品:《1960:我叔叔是FBI局长》 最新网址:www.xs.fo</p>翌日上午。
西奥多、伯尼跟比利·霍克前往第三分局,找到了托马斯警探。
托马斯警探带着他们前往法医室,并兴致勃勃地讲述起了其抓捕犯人的经过。
他通过对黑市上出现的赃物的追查,很快找到了躲在家里的窃贼。
据他所说,当时他跟另外两名同事搭档,他一马当先,一脚踹开了窃贼家的房门,持枪突入。
窃贼当时正躺在沙发上飘飘欲仙,见到他后整个人都吓坏了,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到窗户边上就要跳窗逃跑。
结果因为吸食的太多,窃贼手软脚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窗台,被他堵在了墙角。
托马斯警探讲述得眉飞色舞,显然已经从上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伯尼跟比利·霍克彼此对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跟兄弟部门在水上搞推尸大赛的第七分局。
以前伯尼对第三分局的工作态度是有些看法的,但这些看法在见识过第七分局后,统统消失不见了。
不管怎么说,第三分局都还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们只是把很多案子丢给了FB。
至少他们没悄悄把尸体丢到第四分局辖区去。
这么想着,伯尼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几句,立刻引得托马斯警探眉开眼笑。
一行人来到法医室办公室,见到了刚换好衣服的教授。
托马斯警探跟教授打了声招呼,指指身旁的FB探员,询问教授尸检报告情况。
教授打了个哈欠,冲他们摆摆手,打开文件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跟一本只有十几页的报告。
报告是手写的,上面还有不少涂抹的痕迹。
看上去这应该只是一份草稿。
教授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倒出一堆照片。
西奥多粗略估计,照片至少有六七十张。
照片很清晰,也很详尽,几乎每个位置都重复拍摄了两张,以确保不会因某张照片遗失而对结果造成影响。
西奥多扫了眼桌上的照片,问教授:
“死者的衣物呢?”
他们在第七分局见到的尸体是穿有衣物的,但因为尸体一直被冷藏,衣物完全与尸体冻在一起,根本无法脱下。
教授冲外面喊了个年轻法医的名字。
年轻法医很快提着纸袋走了过来,一股熟悉的带有甜腻感的恶臭扑面而来。
纸袋被套了好几层,尽管如此,最外面底部仍然能看到氤湿的痕迹。
教授从抽屉里取出手套递给其他人,自己也戴上一副后,接过纸袋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件紫色的连衣裙。
一股浓烈的臭味迅速充满整个办公室。
送来纸袋的年轻法医早在看见教授戴手套时,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托马斯警探发出一声干呕,捂住鼻子不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干呕。
西奥多三人反应不像托马斯警探那么激烈,但也不愿意凑这么近去接受臭味的“熏陶”,纷纷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教授神色如常,端详一番后扯住连衣裙的两条肩带,将连衣裙完全抖落开。
连衣裙的款式是低领口紧身的,能很好地突出女性特征。
裙身有多处不起眼的勾丝、小破洞和线头,曾经鲜艳的紫色也已经严重褪色。
教授指了指连衣裙上一个明显的规则孔洞:
“我剪了一点布料带回家问过我的妻子,她说这是人造纤维,很便宜。”
“这一条可能只要几美元。”
伯尼惊疑不定地望向教授,对其妻子的职业产生了诸多猜测。
教授神色如常,展示完连衣裙,又掏出一条肉色的棉质凶兆。
凶兆松松垮垮的,背后的搭扣已经锈蚀。
接着是一条尼龙丝袜,上面沾染着不少泥沙,脏兮兮的。
教授将它展开后,可以看见丝袜上有大面积抽丝,有些地方甚至被刮破,露出一个个大口子。
教授将它们重新塞回纸袋,将纸袋递给西奥多:
“这些就是死者的全部衣物。”
“死者没穿鞋,没发现随身挎包,口袋里什么也没装。”
比利·霍克机灵地上前接过纸袋,把衣服往下塞了塞,将纸袋放在了墙角。
托马斯警探见衣物已经被收起,往室内走了两步,又立刻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依旧弥漫着那股甜腻的腐败味道,令人作呕。
伯尼贴心地从桌上抽了条口罩递给托马斯警探。
托马斯警探感激地冲伯尼笑了笑,然后立马发出一连串的干呕声。
他赶紧戴上口罩,并又往后退了两步。
教授看了托马斯警探一眼,从照片堆里挑出几张解剖前的尸体照片递给四人:
“死者是一名黑人女性,身高5英尺3英寸(160厘米左右)。由于长时间在水中浸泡,后又经过暴晒,冷藏,解冻的过程,尸体已呈出严重的腐败状态。”
他指了指照片上尸体身下的位置:
“尸体背部和臀部等与裹尸袋接触的部位,由于长期浸泡在渗出的腐败液体中,已经彻底溃烂成糜状,根本无法抓取,稍一触碰就会脱落。”
西奥多拿起一张照片看了看。
照片上的尸体与他们在第七分局法医室见到的不太一样。
尸体全身赤裸,高度肿胀,面部五官扭曲,眼球突出,舌头肿大伸在唇外,腹部鼓胀如鼓;手、脚等部位的皮肤大面积起皱、发白,像是给尸体戴上了一副随时可能脱下的手套和袜子。
教授又递过来几张照片:
“尸体脖颈处有一条宽约3.1-3.9英寸(约8-10厘米)的不规则、水平走向皮下瘀伤带。”
“瘀伤于颈前部及两侧呈暗紫红色,于项部轻微中断。瘀伤区边缘有点状及条状擦伤。”
西奥多看向教授:
“死者是被勒死的?”
教授与他对视片刻:
“我对尸体颈部进行了解剖。”
“颈部皮下组织及肌肉层,包括胸锁乳突肌、甲状舌骨肌及颈阔肌,能看见明显的大面积出血。”
“舌骨及甲状软骨骨折,断端出血明显。”
他开始抛出一连串的照片:
“尸体胸腔脏器位置正常,心肺表面可见大量红褐色出血点,口腔干净,气管及支气管内没发现溺液、泡沫及水中异物,”
西奥多翻看着照片,点点头。
这些都是典型的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
身后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教授也没指望他们能听懂,直接跟西奥多一对一交流起来:
“尸体胃内容物为部分消化的糊状物质,肠内空虚。”
“推测死亡时间为末次进餐后2-3小时。”
顿了顿,教授继续道:
“尸体双侧脚踝上方有一条环形索沟,宽0.5英寸(约1.2厘米)。”
“索沟处皮肤皮革化,边缘清晰,皮下无出血,肿胀或瘀伤。”
他在照片堆里翻了翻,找出一张清晰的索沟照片递给西奥多。
西奥多接过照片看了看:
“绳索是死者死后捆绑,根据索沟形成痕迹,绳索另一端捆绑的应该是重物。”
“重物下坠,帮助尸体沉入河底,不会随意漂浮上来。”
教授对此不置可否:
“尸体肋骨,四肢骨骼有多出骨折愈合痕迹。”
“生殖器及腹股沟区域有广泛的,增生性的肉芽肿性溃疡和大量疤痕组织。”
“外阴、引道、宫颈、肛门周围有大量菜花状或乳头状的疣状增生。”
“生殖器黏膜上存在成群的小水疱或糜烂面。”
“子宫内壁存在大量人工流产留下的疤痕。”
“输卵管存在明显的增厚与积脓,与卵巢、肠道形成粘连。”
一边说教授还一边在照片堆里翻找,然后将照片一一递给西奥多。
伯尼探头看了眼,然后伸手按住比利·霍克的头,把好奇的比利·霍克按了回去。
教授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西奥多,发出感慨:
“淋病,梅毒,尖锐湿疣,生殖器疱疹……还有引道毛滴虫病跟阴虱。”
“她几乎把能得的X病得了个遍。”
“这就是个行走的感染体。”
西奥多想了想,看向教授:
“死者是一名妓女?”
教授谨慎地给出答案:
“我只在妓女身上见到过这么多的X病。其他尸体上很少会出现这么多种X病。”
西奥多又问他:
“死亡时间呢?”
教授摇摇头:
“尸体经过冷冻又解冻,还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这些都对死亡时间的推断有很大的影响。”
“基于尸体腐败程度及胃内容物状态,我只能确定她是在5月17日晚至5月19日凌晨之间死亡的。”
也就是尸体发现前约36-72小时。
这个死亡时间的推断宽泛到让西奥多对教授的技术产生了怀疑。
不过考虑到尸体那堪称曲折的经历,又是水泡,又是暴晒,又是冷冻又是解冻的,死亡时间推定误差较大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教授将照片收拢在一起,塞回文件袋。
他告诉西奥多,正式的,详细的尸检报告下午就能出来,会直接寄到他们办公室。
西奥多想了想,问教授:
“能还原出死者的长相吗?”
教授摇摇头,随意抽出一张尸体头面部的照片展示给众人: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面目全非,没人能看出她死前长什么样。”
西奥多有些失望。
他们好像行走的瘟疫,从法医室到停车场,一路走来,第三分局的警探们纷纷退避三舍。
托马斯警探跟他们拉开近十码的距离,把人送到停车场。
他没往前凑,而是站在门口,捂住鼻子,用发闷的声音跟他们道别。
离开第三分局,三人先把如同生化武器的死者衣物送进FB实验室,做进一步检查。
西奥多要求实验室对衣物进行了拍照,并请实验室根据衣物大小及下午可能送到的详细尸检报告描述,还原死者体型。
FB实验室的研究员们对西奥多的要求持谨慎态度。
他们此前从未做过类似的还原实验。
从实验室出来,三人去行政部后勤科领了一套新的制服。
这种沾染尸臭的衣服一般很难彻底清洗干净,FB经费充足,探员们往往会直接把衣服丢掉,换上新的。
这是正常且合理范围内的损耗。
换好衣服,三人从司法部大楼离开,驱车前往乔治华盛顿大学。
路上比利·霍克表示,他总感觉自己身上跟车上还有那股甜腻的腐烂臭味,经久不散。
这让他有些着急,向西奥多跟伯尼打听有什么方法能尽快去除这股味道。
西奥多掏了掏兜,从兜里抓出一把碾碎的咖啡豆。
伯尼更绝,直接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后可以看见里面装有研磨成粉的咖啡。
“下次记得带上这东西,或者烟斗。”
“现在嘛…”
他回头看了比利·霍克一眼,摇摇头。
西奥多将碾碎的咖啡豆凑到鼻尖嗅了嗅,嗅到一股咖啡的香气跟一股奇怪的尸臭混合气味。
这种味道比甜腻的腐臭味儿还要上头。
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咖啡豆塞回口袋里,指指刚刚经过的一家便利店:
“可以用酒精快速擦拭裸露的皮肤。”
“胡须刮掉,头发最好也刮掉。”
“毛发的蓬松结构能更好地吸附异味,基本无法清洁干净。”
比利·霍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脸纠结地问:
“用酒精能洗干净么?”
西奥多的目光在他头顶停留片刻,点点头:
“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头发大面积脱落,这是个好办法。”
伯尼安慰他:
“回去用肥皂跟洗发水慢慢洗,多洗几天,味道就自己散没了。”
比利·霍克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只想尽快去除异味,最好在下班之前就能生效。
为此他迫不及待地下车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威士忌,开始呲牙咧嘴地用酒水搓揉裸露的皮肤。
在酒精跟其本人用力的揉搓下,比利·霍克浑身都散发着酒气,并很快变得全身通红,好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忐忑地询问,下班前红色能不能褪去。
伯尼看了眼西奥多,怀疑西奥多是故意的。
西奥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比利·霍克放下心来。
他嗅了嗅,发现臭味的确变淡了,便再次卖力揉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