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黄老爷的麻烦是非找不可了
作品:《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最新网址:www.xs.fo</p>商队里一中年男子惊慌失色地喊来一手下,急忙道:“快回去给老爷报信,快!”
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拉起缰绳,转身往不远处的大宅院纵马而去。
陈砚并不理会,指挥着锦衣卫和衙役们将商队的前后路一堵,这商队就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商队的护卫们见此,“锵锵锵”拔刀,仿若下一刻就要与衙役们拼杀。
那中年管事急忙呼喊:“都住手!”
衙役也就罢了,这锦衣卫可不是好惹的,真要将这些人给伤了,麻烦就大了。
制止了自己人,中年管事翻身下马,疾步走到陈砚面前,对着陈砚拱手作揖,脸上堆满笑:“小的姓黄,是黄奇志黄老爷手下的管事,领着商队出行,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
说完,抽出一叠银票往前跨一步,就往陈砚手里塞。
陈砚接过银票,往半空一举,朗声道:“竟敢公然贿赂朝廷命官,来人,将他绑了!”
立刻有一名锦衣卫上前,将那黄管事押住。
那黄管事往常出行总是会上下打点,那些找麻烦的人看在银钱的份上也会给他行方便,他是万万没料到这陈大人竟会来这么一手,立马急了:“大人,小的乃是黄家的商队,是有盐引的,您平白无故污蔑我等贩私盐,就不怕上头怪罪吗?”
陈砚“哦”一声,侧头看向他:“盐引何在?”
黄管事底气十足地让锦衣卫放开他,那锦衣卫看向陈砚,见陈砚点了头,方才松了手。
黄管事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鹿皮制成的袋子,解开后从里面拿出两块合在一起的木板,再解开便是丝绢袋子,最后才拿出一张“引纸”,捧向陈砚面前:“大人请看。”
陈砚接过引纸,一看便是大引。
大梁的盐引分大引和小引,大引为四百斤,小引为两百斤,引纸上已在盐场被“截角”,也就是剪去一角,这是为了防止盐引反复支盐。
而引纸上写有“黄奇志”的大名,表明此盐乃是官盐。
拿出引纸的黄管事底气很足:“我们老爷是登记在册的盐商,是交了盐税的,陈大人查私盐怕是找错人了。”
他本不想惹陈砚,可事情既到了头上,再收敛就跌了主家的脸面,那只能硬气起来。
若这位陈大人再要查什么私盐,就不占理了。
到时老爷找人弹劾陈大人一番,这位陈大人就吃不了兜着走。
“盐引上是四百斤,本官看你如此多车子,怕远远不止运送四百斤盐吧?”
陈砚眸光往前看去,整个车队光是马车就有五六辆,还有不少人推着的独轮车。
那黄管事应道:“我等商队出行,除了卖盐外还有糖,再加之众人沿途吃饭所需粮食等,这商队也就长了。”
陈砚眉头一挑:“黄老爷竟还卖糖?”
“我们老爷祖上便是靠卖糖起家,莫说胡知府,就是布政使大人都喜爱我们黄家的糖。”
黄管事双手抱住,朝着右手边一拱手,语气里多了几分自豪,自是也多了几分警告。
老爷背后是有人的,莫要以为你一个同知管私盐就能随意查到黄家身上。
此言一出,衙役们个个噤若寒蝉,恨不能挡住自己的脸,以免被黄家下人们记住,以后报复他们。
陈砚摩挲起衣角,心中琢磨上了。
糖是好东西啊,看来别人的麻烦可以不找,黄老爷的麻烦是非找不可了。
见他不吭声,黄管事以为陈砚被唬住,松了口气,当即道:“既是误会,大人只需将盐引还给小的就是,小的便不妨碍大人执行公务了。”
陈砚瞥向他:“谁说是误会?本官接到告发,你们黄家运的盐,远远多于盐引上标准的盐,本官特意冲着你黄家来的。”
那黄管事脸色大变,当即怒声道:“何人胡乱告发?”
陈砚仰头大声道:“莫要再躲了,都出来吧。”
路两边的草地动了动,从不同方位出来四团黑影,把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那四人头上戴着草环,背后背着杂草衣服,往草地一趴,除非站在面前,否则谁也瞧不出来。
黄管事心头发慌,只觉大事不好,心中盼望老爷能快快赶来。
果不其然,陈砚开口就问其中一人:“是不是你们告发的黄家贩卖私盐?”
那年轻小伙子愣了下,疑惑地看着陈砚,他没有告发啊。
不是大人让他们每晚在此蹲守,盯着黄家的商队,数清楚有多少马车多少独轮车,还不能让黄家人发现吗?
旁边一个机灵些的男子赶忙道:“大人,是小的告发黄家贩卖私盐!”
黄管事大怒,指着那机灵的男子怒道:“你可知诬告贩卖私盐会仗一百流放三千里?!”
那机灵男子朗声道:“若我诬告,流放三千里就是。”
另外两人也附和:“我们也告发黄家贩卖私盐,若为诬告,甘愿受罚!”
黄管事被气得险些捶胸口。
他怎么忘了这群人穷得都要活不下去了,当了民兵才能从陈大人手里拿饷银,为了陈大人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怕流放?
陈砚道:“是不是诬告,一查就知。”
黄管事大惊,怒喝道:“大人手里还拿着黄家的盐引,官盐归都转运盐使司管辖,陈大人这是越权!”
陈砚无奈道:“胡知府下令,凡是接到告发,我必要领人搜查,上命难为,黄管事就莫要为难本官了。”
黄管事的肺都要气炸了,当即就要让护卫们反抗。
这车队是万万不能让陈砚搜查的,否则事儿就大了。
谁知陈砚朗声怒喝:“锦衣卫办案,谁敢阻拦?”
得到此话,陆中顿时拔刀,指向那些护卫,呵斥道:“本官乃是北镇抚司总旗陆中,谁敢妨碍本官办案,锦衣卫必将你们追查到底!”
那些护卫抓着刀的手便抖了抖,互相对视着晃了晃身子。
陆中转头又对手下道:“凡敢还手者格杀勿论!”
众锦衣卫齐声高呼:“是!”
响声将黄家那些护卫惊得耳膜嗡嗡响,心底就生出寒意。
可想到自己的饭碗,便咬咬牙想着要不要赌一把。
谁知那陆中几步冲到黄管事面前,刀往其脖子上一放,怒声道:“本官的刀不长眼,敢动一下,便只有抹脖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