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乱了

作品:《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最新网址:www.xs.fo</p>如此一对比,陆中的疲倦感被驱散了不少。

    陈砚道:“各位这些日子辛苦了,今晚回去后好好歇歇。”

    转头就对王老爷二人一笑:“两位老爷若主动将自己贩私盐走私之事交代了,今晚就不用受北镇抚司的刑罚。”

    两人脸色均是迟疑不定。

    他们未被陈砚抓之前,就听说黄奇志被抓后受了不少苦,牙都被拔了,最后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如今还在按察使司关着。

    招供好歹是被关在按察使司,要是不招供,那可就是拔牙拔指甲等各种酷刑……

    想到此处,二人不禁打个寒颤。

    陈大人看着面善,实则歹毒至极,万万不可在此时与他硬刚。

    看到二人脸色,陈砚就知道今晚锦衣卫不用费劲了。

    还是黄奇志这个例子摆在前面,才让他们投鼠忌器。

    他本以为黄奇志到了按察使司后会被放出来,谁成想锦衣卫得到的消息竟是卷宗已经被送往京城了。

    至此陈砚不得不感叹宁王与走私集团的势力之大。

    他一向是个感恩的人,在心里好好感激了一番宁王相助,就继续他的抓人大计。

    还有另一人需要特别感谢,那就是陆中。

    陆中除了擅刑罚外,还很会藏匿,这都六月底了,宁王等人始终无法抓住他们。

    若非他要时常出来抓人,闹出点大动静,陆中或许可以带他躲两三个月都不被人发觉。

    至此,他得出一个结论:锦衣卫不养闲人。

    ……

    与陈砚的险象环生相比,胡德运过得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这一个月胡德运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

    今日不是这个盐商怒气冲冲找来,明天就是那位盐商过来逼他制止陈砚。

    胡德运倒是想。

    他恨不能立刻就不让陈砚再管私盐一事,可他也得找得到人啊!

    那陈砚就跟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莫说府衙的衙役,就连宁王都抓不到。

    如此焦头烂额之下,胡德运是彻夜难眠,如此苦熬多日,人已是憔悴不少,脾气也越发急躁。

    在又一位姓乔的盐商找上门,说谁谁谁被抓了,陈砚这是要将他们盐商赶尽杀绝时,胡德运恼怒了:“你找本官说有何用!”

    姓乔的盐商本就是惊恐交加,来此除了逼着胡德运想法子外,也是为了缓解一番,不成想得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复,他当即就怒了:“你连下属都管不好,当的什么知府?”

    胡德运早就急出一嘴的泡,话也就不好听:“连宁王都管不了,本官如何能管?此事你还真怪不着本官,让陈砚抓私盐乃是谢先生出的计策。”

    乔老爷双眼猛得瞪大:“谢先生足智多谋,如何会出这等馊主意?”

    胡德运本就是个不担责的,有事就往外甩,如今谢先生竟将他陷于如此艰难境地,他早就恨透了那位往常就要处处压他一头的谢先生。

    此时便道:“当初他出此主意,本官就反对。”

    说到此处,胡德运愤怒地往门口点了点:“那陈砚岂是良善的?得了一点实权就要把整个松奉搅得昏天黑地。可谢先生不听啊,还说什么要让陈砚与贩卖私盐之人结死仇。”

    说到此处,胡德运对上乔老爷:“究竟是跟百姓结死仇,还是为了跟你们这些盐商结死仇?”

    这话一出,乔老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谢先生明知他们盐商才是最大的私盐贩子,竟让陈砚查私盐,莫不是特意让陈砚来对付他们?

    明明黄奇志贩卖私盐一事在按察使司就可压下,为何还是送往京城了?

    想到此处,乔老爷眉头一拧,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莫不是宁王要起事了,便要从他们身上搜刮油水?

    若是如此,一切就说得通了。

    乔老爷先是大惊,旋即就是大怒。

    他们为了让宁王护着货物,给宁王的分成不少,如今宁王竟要将他们吃干抹净!

    此手段何等毒辣!

    名义上是让陈砚抓私盐,一旦他们如黄奇志般被抓,想要按察使司捞他们,必要出大笔银子。

    按察使司再找由头卷宗已送入京城,他们又要如黄奇志般将家底子都掏出来自救。

    这其中有多少进入宁王的兜里?

    再一细想,陈砚身边跟着锦衣卫,宁王这是要让他们这些盐商来挡刀,他们这些盐商还能有活路?

    乔老爷怒极之下,也顾不得找胡德运的麻烦,告辞离去。

    这下胡德运不急躁了。

    往常盐商一来,他必要被他们步步紧逼,没个把时辰,那些难缠的盐商是万万不肯走的。

    今日这位乔老爷竟只待了一刻钟就走了,可见将事推到谢先生身上是如何省事。

    胡德运神情舒缓下来,接下来几日,凡是焦躁来找他的盐商,胡德运一律将此事推给谢先生。

    五六日后,胡德运耳根子清净了,没人再来找他的麻烦。

    他一觉到天亮,吃饭也香了,嘴里的泡也下去了,可谓神清气爽。

    不过宁王就难了。

    胡德运虽为知府,那些盐商并不惧他。

    毕竟盐商们有的是银子,许多人手可通天,若真惹恼了他们,胡德运这知府也不稳当。

    宁王就不同了。

    他是藩王,手上还握有大量的兵马大炮。

    一名盐商必定是不敢上门的,于是松奉剩余的十几名盐商气势汹汹地一同上门。

    宁王坐于主座之后,盐商们互相对视一眼,就由乔老爷出面问宁王:“王爷,听闻黄奇志黄老爷还在按察使司?”

    宁王笑着道:“黄老爷在按察使司已养好了身子,与在家中无异了。”

    乔老爷追问:“为何不将黄老爷放回家?”

    众盐商纷纷紧盯着宁王。

    “实乃陈砚狡诈,将黄老爷的卷宗夹在其他卷宗中间,按察使司未察觉送往刑部,需先让刑部将卷宗打回才可放了黄老爷,否则按察使司上下都会惹麻烦。”

    于宁王而言,比起黄奇志,还是按察使司的安宁更要紧。

    此话听在众盐商耳中,那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宁淮何时如此按规矩办过事?

    更何况,按察使司为何会如此快将卷宗送往京城?

    这说其中没有猫腻,就是傻子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