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儒家要复六国旧制,逆天子大统么
作品:《大秦:每日秒杀,可我真不想修仙》 最新网址:www.xs.fo</p>夜色如墨,林间雾气弥漫。
赢子夜孤身踏入密林深处,玄色衣袍与黑暗融为一体。
唯有腰间佩剑偶尔折射出的冷光,如蛰伏的龙鳞。
“沙——”
一片枯叶无风自动。
赢子夜指尖轻弹,落叶在半空中碎成齑粉,露出藏在叶下的标记。
他足尖轻点标记,地面突然无声下陷,露出条幽深甬道。
甬道尽头,十二名黑冰台死士单膝跪地,铁面覆脸,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为首者铠甲上凝结着海盐,显然刚从海上归来。
赢子夜亮出玄铁令牌,睚眦纹路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十二人同时以额触地,铁甲碰撞声整齐如一人。
“讲。”
简单一个字,让林中温度骤降。
为首死士双手呈上密报,嗓音嘶哑如砂布摩擦:
“禀公子,盗跖三日前伪装狱卒潜入噬牙狱,已绘出水牢机关图。”
密报在赢子夜掌心燃起幽蓝火焰。
“继续。”
“楚项氏一族三十七人藏身朱家赌坊,韩遗民混入漕帮,魏国死士假扮渔夫……”
死士每报一个名字,语气就沉凝几分。
“还有燕国旧故的心腹,昨日假道儒家入城。”
赢子夜突然抬手,手指定格在密报中项氏少主项少羽的面容上。
少年眉宇间的桀骜,与当年战死在巨鹿的项燕如出一辙。
“六国余孽……”
他指尖轻划,项少羽的画像碎裂成星火。
“还有哪些没到?”
“齐王室后裔仍在海上,赵氏遗孤被农家庇护。”
死士顿了顿。
“但最棘手的,还是近日频繁在噬牙狱周围出现的墨家余孽。”
夜枭啼叫声突然划破夜空。
赢子夜转身望向海岸线,那里,海风剧烈的吹拂。
他手中的火焰骤然暴涨,将密报和图像焚为灰烬。
“查。”
灰烬飘散间,他的声音比海风更冷。
“把他们的藏身之处、联络暗号、兵力部署,全部挖出来。”
“诺!”
十二死士齐声应命。
却听赢子夜又道:
“没有本公子令谕……”
他剑鞘轻点地面,一道无形剑气贴着死士们的铁面划过。
“连一只蚂蚁都不准踩死。”
剑气所过之处,十二人的铁面具同时裂开细缝,却未伤及皮肉。
这等精准到恐怖的控制力,让这些冷血杀手都脊背发寒!!
为首死士以头抢地:“属下谨记!”
赢子夜拂袖转身。
玄色衣摆扫过地面时,那些飘落的灰烬突然飘散。
“退下。”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十二名死士如蒙大赦,瞬间隐入黑暗。
林中重归寂静,唯有赢子夜指尖残留的星火,照亮他唇边那抹冰冷的弧度。
海风突然变得急促,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远处蜃楼的灯火明灭不定,像极了那些余孽们垂死挣扎的希望。
赢子夜按剑而立,整个人仿佛一柄半出鞘的利剑,随时可能斩出惊天一击。
“项氏……”
他轻声念着这些名字,每个音节都裹挟着血腥气。
当年六国雄师尚不能挡大秦铁骑。
如今这些丧家之犬,又能翻起什么浪?
一片落叶飘至肩头,还未触及衣料就碎成齑粉。
赢子夜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与夜色融为一体。
唯有他站立之处的草木,全都朝着海岸方向倒伏,如同臣民叩拜君王的背影。
……
翌日清晨,小圣贤庄的晨钟刚刚敲响。
赢子夜踏着薄雾而来,玄色衣袍上的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儒家三位当家早已恭候多时。
伏念的圣王剑穗无风自动。
颜路的含光剑泛起涟漪。
张良的凌虚剑佩则转得飞快。
“六公子莅临,蓬荜生辉。”
伏念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如古井。
赢子夜微微颔首,缓步走入儒家圣地。
回廊深处,晨雾尚未散尽。
廊柱上雕刻着《论语》篇章,字迹斑驳却不失端方肃穆。
他指尖轻触“克己复礼”四字,指甲一顿,石屑簌簌落下,发出极轻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昨日匆匆而过,未曾见到,今日再来看,儒家传承,果然源远流长。”
他淡淡道,语气中分不出褒贬。
伏念三人静立一旁,无一人插言。
少顷,赢子夜抬步继续前行,步履平稳如常,却带起回音阵阵。
仿佛踏在每一道儒家规训之上。
途中,庭前古柏森然。
亭中石刻嵌有《大学》《中庸》字句。
颜路低声介绍诸位先贤讲学之所,张良亦旁引曲喻,试图以学脉与义理缓和氛围。
然赢子夜神色未改,似未入耳。
只偶尔伸手摩挲某一碑文,仿佛在丈量其经得起多少风雨侵蚀。
行至藏书楼前,晨光终于穿透云雾,从雕花窗棂洒入楼中,将成排书架的影子拉得极长,如同千年传承的压迫。
赢子夜步入楼内,随手抽出一卷新抄《诗经》。
眉头轻蹙——
那竹简上的文字,赫然是楚国鸟篆!!
“这是何意?”
他声音很轻,却让楼内温度骤降。
颜路连忙解释:
“回公子,此为楚国旧藏,为保原貌,我等未敢擅改,只以原文入编,附以秦篆注释于后。”
他垂首答道,语气恭谨,却难掩几分紧张。
“书同文,车同轨。”
赢子夜突然打断,指尖在竹简上一抹,那些字就直接被抹掉了!
“陛下当年为何下敕令?不就是因为六国文字各异,政令难通?”
他转身直视三人,眸中寒芒如剑。
“儒家这是要复六国之旧制,逆天子大统么?”
伏念的圣王剑突然发出哀鸣!
他深深一揖:
“公子明鉴,吾等受教了。”
“即日起,所有典籍重抄为秦篆。”
赢子夜这才满意地点头。
玄色衣袖扫过书架,那些六国文字的竹简竟同时泛起火光,转瞬化为灰烬。
灰烬飘落间,他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
指尖轻叩案几,每一声都如重锤敲在三人心头。
“本公子最近听闻,墨家余孽隐匿桑海。”
他忽然抓起一把灰烬,任其从指缝流下。
“还多次与儒家……暗通款曲?”
张良的玉坠突然停转。
他神情僵直,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力气,只能死死盯着案上的铜板,额角青筋悄然绷起。
颜路指节泛白,双手缓缓收紧,却仍控制着呼吸,不让那一丝情绪越过唇齿。
他垂下眼帘,唇角微颤,整个人仿佛陷入无声的挣扎。
伏念的额头沁出细汗,脊背却笔直如弦。
他强自稳住气息,但眼中一瞬掠过的惊惧,终究没能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