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勾结邪教,给我拿下!

作品:《造化图

    最新网址:www.xs.fo</p>早晨。

    清卫署。

    房间里,张唯正在写信。

    只见信纸上字迹端正,转眼间,便洋洋洒洒数百字,将昨夜见到孙忠一事,挑重要的写了下来。

    昨晚孙忠声称,那次入狱,是被冤枉的。

    老汉提起此事时,仍气愤难当。

    他对天发誓,自己虽然喜好这杯中之物,可出事那天,孙忠并未饮酒。

    而且,也非他主动挑起事端。

    而是路边一伙泼皮,不知怎的,突然找他麻烦。

    起初他百般忍让,最后无奈反抗,随即惊动了衙门官差。

    结果带到衙门一审,他反而落得个饮酒滋事的罪名,被丢进了大牢里。

    关了足有好几个月,才被放出来。

    事后才知,是弟弟孙勇找人托关系,才把他弄出来。

    出狱之时,孙家兄弟还见了一面。

    当时孙勇便嘱咐孙忠立刻离开,远走他乡,不要再回来。

    孙忠问何故,孙勇不答,只是给了他一些碎银子,就匆匆离去。

    至于何人构陷,为何要让自己进大牢,种种原因,孙忠一概不知。

    但从昨夜有人雇凶行刺孙忠一事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张唯顺带提到了那些杀手脖子上的刺青标志,以及询问神通一事。

    最后。

    他待笔墨风干之后,才将信纸折成纸鹤。

    最后使用镇北军的传讯秘术,让这纸鹤飞往京都,去找李玄通。

    做完这些事情后,张唯打算今晚再去见萧亦姝一面。

    让她把孙忠送往城外,秘密安置,以免昨夜之事重演。

    这时敲门声响起,刘焕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人,百户所送了一份敕书过来。”

    敕书是官员任职文书,闻言,张唯立即起身。

    大厅。

    张唯来到,便见几张陌生脸孔。

    其中一人,出示了延安府百户所的令牌后,微笑道。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大人清理秽野有功,李砚大人上书指挥所,经由吏部与兵部一致决定,从今日起,大人便是米县清卫署掌旗了!”

    踏夜司掌旗,正七品官职。

    七品,在大曜王朝的官阶序列里,仍然属于底层。

    但踏夜司的七品,含金量可比其它的七品官值钱多了。

    非但薪奉较高,而且权力更大。

    张唯听得心中一喜,便要上前领取敕书。

    这时,那百户所小吏看向旁边一个容貌俊朗,面白无须的男子微笑道。

    “这位是诰敕房中书舍人严开,严大人。”

    “严大人家在延安府,正好回乡探亲,张大人那份敕书,便是由他一并送来。”

    “听闻张大人年青有为,严大人有心结交,因此跟卑职一起来访。”

    小吏说完,刘焕章皱了下眉头,上前两步,在张唯耳边轻声道。

    “大人,诰敕房专司文书起草,虽说贴近内阁,有些权力,但敕书往来,从来没有由中书舍人负责一说。”

    张唯听在耳中,轻轻点头,随后朝那位所谓的严大人拱了拱手。

    中书舍人是从七品,踏夜司掌旗是正七品。

    算起来,张唯比严开高了半级。

    正常来说,张唯是无需表示的。

    不过,来者是客,人家又是跟内阁打交道的。

    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

    不料,那姓严的却拉下脸,神情不悦。

    不紧不慢地朝从怀中掏出一份敕书,接着拉长了音调道:“敕书到,米县清卫署巡使张唯,跪下听宣。”

    顿时。

    陪伴在旁边的百所户小吏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却被严开一个眼神给按了回去。

    张唯也沉下了脸。

    跪下听宣?

    一封敕书,你当是圣旨啊?

    而且。

    张唯已经是掌旗,这姓严的仍以巡使相称,摆明来者不善。

    当下,他沉声道:“严舍人,你耍我啊?”

    严开眼睛瞪得通圆,喝道:“大胆!”

    “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敕书虽非圣旨,却也是吏部和兵部联名签发,代表着两部意志!”

    “你区区一个掌旗,也敢质疑?”

    他上前两步,手指几乎戳到张唯鼻尖:“莫说你只是个刚升任的正七品小官,便是延安府的百户来了,见了我这携带敕书的京官,也得恭恭敬敬地站着!”

    “你们这种只知舞刀弄枪的武夫,连最起码的朝堂规矩都不懂,今天便让严某好好教教你!”

    这一下,连李砚也给骂了,那百户所的小吏脸色涨得通红,却敢怒不敢言。

    张唯身后,刘焕章忍不住道:“严大人,张大人已是正七品,按大曜律法,非圣旨无非跪拜.......”

    “住口!”

    严开气焰嚣张,指着刘焕章道:“区区一个从七品的巡使,也敢妄议官仪?”

    “你可知诰敕房掌天下文书,内阁草拟的旨意,十份有九份经我手誊写?”

    “你这等连翰林院门槛都摸不到的人,也配跟我谈规矩?”

    他接着看向张唯,嘴角勾起,冷笑道:“姓张的,你以为凭清理秽野那点微末功劳,就能坐稳掌旗之位?”

    “若不是你上官向兵部哭求,你这辈子休想摸到七品官服的边。”

    “今日你若跪下听宣,这事便罢了。”

    “若敢抗命,我立刻修书一封,奏请兵部,重查米县秽野一事。”

    “到时候,别说掌旗,你能不能保住巡使的位置,尚未可知!”

    看着沉默的张唯,严开心里乐开了花。

    他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故意来找张唯的茬。

    只不过,朝堂内部,文武不和向来已久。

    文党武派,多年来一直在明争暗斗。

    严开属于文党一脉,张唯出身镇北军,那就是妥妥的武派。

    他来自京都,张唯呢,不过偏远县城的地方官。

    京官向来坐在地方官员的头上,再加上诰敕房贴近内阁,严开又有一位在国子监当官的舅舅。

    背景深厚,欺压一个地方官,有难度吗?

    当然。

    让张唯难堪只是表面,严开更希望,这武人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最后连累了他的上官,那同样出身镇北军的百户。

    如此一来。

    便可给武派一记重拳。

    他也可借此获得文堂大佬的另眼相看,说不得过几天,就能调去内阁,岂不美哉?

    正做着美梦。

    突然。

    他看到张唯蓦然欺近。

    接着一个巴掌摔在自己脸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非但扇碎了严开的美梦。

    更扇得这个文官当场转了好几圈,牙齿都飞出去,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这时候,严开才听到张唯开口。

    “米县秽野一事,由白教策划,证据确凿。”

    “中书舍人严开,竟然要重新调查,现在我怀疑,此人与白教勾结,试图推翻邪教重案。”

    “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