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魇神教的集会大概多久一次？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陈宇现在急于弄清楚，老威廉加入魇神教之后的情况，如果他真的通过集会获得了相关知识，那么他一定会留下些什么。

    “集会的时间不定，你得先提前预约，一般来说，要写信给联络人表达你的意向，而且由于人类的大脑构造，一年最多承受一次答复，我得等到今年6月份才会参加下一次集会。”

    看来这个组织已经秘密发展到了一个不小的规模，陈宇接着问道：

    “写信之后，就会安排你参与集会吗？不需要另外付出些什么？”

    “一般会员是不需要的，不过如果你想成为高级会员，要么不断发展新成员，要么就捐献一些财务，至于再往上，我也不太清楚。”

    看起来像是传销组织一样，不过从希金斯的话里看得出来，通过魇神教集会，获取到的知识，确实是真的。

    又跟希金斯聊了接近两个小时，把情况弄清楚之后，他特意询问了一下，要怎么才能加入魇神教。

    得到了希金斯神父的回答之后，陈宇才确认一点，想要混进魇神教集会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手臂上的那个纹身，并不是通常的纹身，更是魇神的标记。

    当然，加入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希金斯神父写一封推荐信，然后等待回应就行。

    大概是看出眼前这个特工并不打算一举捣毁魇神教，希金斯神父又说出了一些禁忌的东西。

    “获取知识并非是没有报酬的，教团里很多人都在传，那些获取到的知识，其实是用灵魂跟神交易的，当然，这只是流传。”

    这个教派背后只怕有相当大的能量，仅凭希金斯神父的一席话，陈宇就能察觉到隐藏在他身后的巨大阴影。

    知识永远是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无数天才的智慧结晶，而这个教团，知识就像是不要钱的破烂一样，可以随意的派发。

    老威廉的死，跟他们绝对脱不开关系，还有那个袭击陈宇的犹太人，陈宇感觉脑袋里弦越崩越紧，他只能暂时停止这方面的思考。

    跟收在车站里的特工打了个招呼，然后直奔吉姆的家里，他现在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

    相比潮湿阴冷，气味混杂的地铁系统，那个狭窄气闷的地下室，已经算是五星级标准的选择了。

    跟老吉姆打了个招呼，随便嚼了一块面包之后，陈宇扑倒在干燥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在他的梦里，他似乎看见了骑着骆驼的派蒙，还有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乎还有关于圣歌的一些事情，但等他醒来，这些事情全部飞快的消散在他的脑海里，任他冥思苦想，也无济于事。

    补充了足够的睡眠之后，陈宇欣喜地发现，他的心念之力，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仅如此，还有明显的增强。

    他跟吉姆打招呼的时候，只是跟吉姆对视了一眼，他的耳边就出现了一些低语和呢喃，那是吉姆现在正在思考的一些事情。

    沉入心中，他试着窥探吉姆的内心世界，那里已经跟之前不同，不再是一片混沌，虽然依然被雾气笼罩，但已经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回音。

    那些回音无法辨识，不过这已经是一步巨大的进步，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因为念诵了秽歌的缘故。

    不过能够肯定一点，派蒙把这种一体两面的锻炼方式交给他，一定不想让他只从单方面发展。

    派蒙在堕落之前，就已经是强大的天使，对于神圣方面的理解极深，堕落之后更是成为了最强的柱神，统御西方魔界。

    跟陈宇接触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邪恶或者神圣的姿态，只是以一种极其中性的模样，跟陈宇面对面交流。

    这种中性背后，昭示着两种力量的平衡，也正是赞歌和秽歌形成的，那一团光与暗的种子。

    不过吟唱赞歌的时候，陈宇能够支撑四句，但是念诵秽歌的时候，只能勉强念完第三句，也就是说，等他能够念诵完第四句的时候，他体内的力量才会达到平衡的状态。

    对心念之力的锻炼，需要提上日程，但眼下最关键的是，要怎么才能调查魇神教内部。

    因为体内的邪神血脉，陈宇不算加入那个诡异的魇神教，但他的确对魇神教的秘密集会有些动心。

    一方面是关于老威廉遗失的那封信，另一方面，是关于信件的内容，从吉姆嘴里得到了那些描述，陈宇不认为拿到了信，他就能轻松破译，这还只是第一环任务，最好在后续任务难度增加之前，尽可能多的搜集线索。

    来到军情六处的秘密基地，正好碰上了端着咖啡，微笑走过的丽斯维尔小姐，看到陈宇的到来，里斯威尔小姐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转为一副嫌恶的样子，快步离开了。

    感到有些奇怪，不过陈宇是过来找乔治的，这家话眼袋重的不像话，昨天晚上一定熬到很晚才睡，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嗨，你来的真巧，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找我？有什么好消息么？顺便一提，我只是过来蹭个早饭而已。”

    “我们昨天，通过希金斯神父，顺着他的线索找到了四五个魇魔教的成员，而且。”

    陈宇一下子打断他的说话，直接不客气的说道：“恩，关于这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再往上查，估计会很麻烦，你要注意分寸！”

    与陈宇这种做完任务就闪人的契约者不同，乔治不仅仅是一个间谍小头目，他还面临这许多抉择，政治上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没有太大作用，可一旦战争结束，那么这些秘密就可以作为一个黑料，陈宇很清楚，这种教团对政客的吸引力有多大。

    现在时局动荡，不要说个人，连整个国家都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去趟魇魔教的浑水，是十分不明智的。

    被陈宇的话说得一愣，乔治很快从兴奋中冷却下来，他在权衡冒这个风险是否值得，想了半天才开口道：“好吧，你赢了，不过我会对他们保持观察。”

    显然他并没有完全听进去，陈宇也不便多说。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一个人加入他们，并且尽快参加他们的聚会。”

    “一次聚会最多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多找几个人加入他们。”

    乔治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不过陈宇不会当真，虽然名义上陈宇的权限比乔治更高，但在这里，乔治才是实权派。

    他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异议，乔治按照他的要求，安排一个人手给他。

    由于魇魔教是推荐制度的，老威廉得到了这条线索之后，必须要找一个推荐人，陈宇希望乔治能够尽快找到这个人。

    犹太人还迟迟未醒，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里，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不过陈宇还是坚持去看一看他，这个任务乔治交到了里斯威尔女士的手里。

    里斯威尔对陈宇的态度比昨天更加恶劣，她不肯跟陈宇对视，让陈宇没有办法窥探她的想法，陈宇大概能感觉到，不是因为那一次测试的缘故。

    来到地下一层的疗养室，陈宇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里斯威尔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昨天那两个失血过多晕倒的探员，其中一个，是里斯威尔小姐的男朋友，这一点，陈宇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了。

    “抱歉，我应该早点发觉的。”

    “杰克先生，他是因为你的调查才变成这样的，你的确应该为此负责。”

    陈宇脱下帽子向他们鞠了一躬，里斯威尔的脸色稍稍缓和，他原本还打算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钞票给他们，不过想了一下，这些钞票来历不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两个人极其虚弱，不过也算大难不死，陈宇试探性的用心念之力触碰了一下，但是没有结果，他们脑海里的画面非常稀薄混乱。

    对于特工无法窥探，大概是意志力坚定的问题，没想到虚弱的人，也难以窥探他们内心的想法，这个心念之力的运用，还要多多实验。

    里斯威尔也是受过特工训练的，但明显不如乔治，在陈宇能力提升过后，她的脑海里已经能够比较清晰的看到一些东西。

    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她也没有太多的机密事物，陈宇试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浪费精力。

    穿过一道回廊，陈宇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犹太人普林斯，他眉眼紧闭，呼吸也十分费力，好像他的呼吸道被什么东西堵塞了。

    “他的情况很糟糕，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我们根本没能力就醒他，就连勉强维持他的生命都很困难。”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里斯威尔瞪了陈宇一眼，他怎么好意思问的，明明是他把这个人伤成这样的。

    “低温症，先生，我们认为低温症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

    对于这个结论，陈宇不置可否，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心念冲击对他造成的伤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