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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梦夏的是个体形圆滚，有着啤酒肚，脸上露出疲惫神色的医生。

    医生叫角城，本来最近是没有工作的，但由于骏见医生有几天没到医院了，所以都是他在值班，也难怪总是疲累。

    “你说你是骏见医生的表弟？”

    “是啊。”梦夏睁眼说瞎话，“家里拜托我给表姐一些私人物品，可是却没有家庭地址，所以我只得来表姐工作的地方问一下，想来她的同事应该知道地址才对。”

    “哦…先进来吧。”

    给梦夏倒杯水后，角城医生才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医院是负责解剖原肠生物的，所以医生的辞职率很高。要不是骏见医生四天没来医院了，我还以为她会一直工作下去呢。”

    “解剖？”ii

    “恩，通常送来的都是尸体，毕竟活物可不会送到手无寸铁的医生手上…你看起来很年轻，还是不要谈论这个话题比较好。”

    角城在抽屉里摸索一会，然后递给梦夏一封信件，“这是领导拜托我给骏见医生的，她几天没来上班总该有个说法…既然你要去她家，那顺便把信送过去。”

    “还有，骏见医生一个月前负责解剖的原肠生物解剖诊断书电子版，不知为何从资料库里消失了。消失钱还留下她列印资料的纪录。所以我想她手里可能会有备份。不好意思啊…等你见到骏见医生后，不管她是否有意愿回来工作，能顺便把解剖诊断书带回来吗？”

    一个月前？水原和骏见彩芽频繁通话就在一个月前。

    梦夏眨眨眼说道，“我明白了。”ii

    抄下地址后梦夏准备离开时，角城医生又叫住了梦夏，“喂，你知道‘黑天鹅’是什么吗？”

    “什么天鹅？东京这里有天鹅吗？”

    “额…骏见医生在没来工作前，天天念叨着这个词，可能她很喜欢天鹅吧——哦，她还说过一定要烧了葡萄园（veyard）呢。”

    …

    多田岛离开警局后，他叫了辆计程车前往柜间笃朗指定的场所，那是一栋能完全压倒周围建筑的高耸摩天大楼。

    大楼整体都是黑色，令人怀疑是否由钬完全打造，门口还有手持步枪的警卫。

    建筑物前方的石板刻着‘中央控制开发机构’，多田岛思考了一下，这里简直跟自己的世界格格不入，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ii

    对警卫告知来意，并且拿出警察手册给对方看。大概是有事先通报，多田岛轻易获得了放行。

    电梯来到65楼后，接下来由穿着白色制服的女性指引通过几道晶片卡与生物认证的安全检查。

    多田岛愈发觉得不安。

    在注明‘控制室’的前方，防弹玻璃发出声响打开了。

    多田岛吃了一惊。

    巨大的昏暗房间呈扇形，被当成光源的大量显示器上，以计量条显示的数字快速变化。

    这种气氛和监控飞机动向的航空管制塔台很像，不过有个决定性的差异就是这里的中央巨大显示器出现东京地区的地图，严密监控东京市内的电力消耗量。

    “所谓的「智慧都市构想」，你有听说过吗？”ii

    多田岛惊讶回头，看见柜间笃朗身穿烫得笔直的西服走了过来。

    “那是以前第一代圣天子大人曾经提议让电力供需更有效率的都市计划吧…”

    “是的，电力送到各地的过程中，除了很少一部分外，剩下的全被浪费了。智慧都市构想这个系统，就是要监控能源的使用状况，在避免停电的前提下，有效率地输送、分配恰当的电力。”

    “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这套系统居然完成了。”

    柜间笃朗点点头，“为了避免这套新型系统被外界所知，我们只得建成这种见不得人的建筑物，还要取个无关的名字。”

    “那么这跟我们负责的案件有关吗？”

    “当然有。”ii

    柜间笃朗打个响指，面前的显示器换了个风格，出现了许多监控画面，而且角度多是从高往下看的。

    “这是监控摄影机的画面啊…”

    “是的，在科技越来越发达的现代，一套覆盖全东京的监控系统，加上一套人脸识别软件，电脑就能帮我们找出来罪犯的所在。”

    “你想…找谁？”

    “那天你审问了两个人，你还记得吧？一位是嫌疑犯天童木更，另一位是嫌疑犯的朋友风月梦夏。警视厅怀疑这位民警参与过这起案件…”

    “可他并不在现场啊。”

    “这也是我没有直接出动警察的原因，没有直接证据我们不能直接逮捕风月梦夏，所以我向上级申请动用这套系统，我想也许可以从他的所在位置找出一些线索。”

    多田岛想明白了，所谓的上级肯定是柜间笃朗的父亲。估计警视厅的重案组想调用这套系统都得写书面报告，但他就不用了，直接打声招呼就行了。

    多田岛指了指站在门口的人，“那位先生又是谁呢？”

    “他啊…他是我请来的民警巳继悠河，负责跟踪风月梦夏的。”

    巳继悠河出示了自己的民警执照，“在前两位都失踪毫无踪影后，风月梦夏目前是最强大的民警，行踪十分诡秘。我这人可能打架不行，但在跟踪方面我还是有一两手的，所以被柜间警视请来了。”

    “对了多田岛警部，”就在多田岛准备离开的时候，柜间笃朗叫住了他，“嫌疑犯的转移工作做得如何？”

    “我来之前车已经到警局，现在车应该在回警视厅的路上。”

    输入了梦夏的身体特征后，柜间笃朗靠近了站在门口的巳继悠河。“你那天怎么搞的？怎么把这人放跑了？”

    “双方都未使出全力呢…而且我也好奇的是，只是一个转角，对方就不见了。”

    “难怪你会被降级为‘两片羽翼’，做事这么大意…不过你不用担心了，我向‘巢穴’申请调‘蜂鸟’来东京了，以蜂鸟的外表接近风月梦夏后直接刺杀，这应该是件轻松的事。”

    巳继悠河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次，你可不要小看这位最强大的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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