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节 暗自懊恼

作品:《簪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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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美人?”两人回头一看,却是罗景年正站在两人的身后,陈金乌不禁讶然,“你今天不用去宫里值守?”

    难得罗景年没为那“罗美人”三个字而变脸。

    罗景辰怕哥哥给陈金乌摆脸子瞧,忙岔开话题:“阿兄,你怎么来了?”

    就是今日不当值,他不是应该在前院陪着祖父,又或者出去和朋友们游玩的么?怎跑到后园里来了?还好陈金乌实在不算外人,她又是那个样子,要不然岂不是哥哥在女眷面前失了礼?

    不想罗景年却是笑道:“阿辰上回给我做的那双白叠布的袜子我穿着极好,如今天热,白叠布穿着透气又干爽,今日刚好在家中无事,便过来想让阿辰帮我再做两双。”

    罗景辰便嗔道:“我当多大的事呢,不过两双袜子罢了,阿兄若是要,打发你院里的使女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何必巴巴跑这一趟?上个月,月初时阿昭送了好些白叠布来,哥哥既穿着舒服,回头我给哥哥再裁两身贴身的中衣,可好?”

    罗景年挑眉:“怎么?阿辰这是不欢迎我?至于中衣,你若得闲,就给我做两身是了。”听景辰提到阿昭那个鬼丫头,他有心问问她怎么没有和金乌一道两,平时两人总是成又入对的,有陈家丫头的地方,就必有阿昭那丫头。可是话到嘴边,在齿间打了个卷儿,不知为何,却咽了下去。

    罗景辰便笑道:“阿兄怎这么说?不过是觉得……”不过是对他突然之间,大驾光临有些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罗景年却不再理会自家妹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看着金乌道:“你寻常不都是和涪陵那丫头一道来的么?怎今儿倒落了单没见那丫头?”

    “阿昭那丫头说是准备去田庄上呢,不得闲过来。”金乌应道。

    罗景年回府的时候,正遇上家中的仆人牵着陈金乌的马去马厩里,他只当秦昭也会一道来的,便急匆匆去祖父那里请了安,鬼使神差的寻了个借口来看景辰,不想那丫头竟然不在,只金乌和景辰两人在笑闹,他便忍不住出了声。

    这会儿听金乌说那丫头并不过来,心里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听金乌说完,便道:“你们玩吧,我还有事。”

    说着就转身要走。

    罗景辰只得起身送了,转身回来时,脸上还带着疑惑。这来的突然,去的又突然的,实在不象罗景年会做的事情。

    自家阿兄的性格她哪有不清楚的,岂会单为两双袜子便巴巴跑这一趟,再说她的袜子做的又不是多好,白叠布虽说京用用的人家不多,可秦昭从前就送了好些来,说是做些贴身的衣服穿在里面,极柔软舒服的,因此母亲便给家里每人都备了几身,罗景年若是想要袜子,他院里的使女嘉蓝就是针线上的好手,罗景年的衣衫,也多是嘉蓝打点的,哪里就少了他双白叠布的袜子了?再说,她又不是头回给他做袜子。

    罗景辰想不出原因来,只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和金乌说话。

    罗景年出了越国公府,骑着马在街上行了一会儿,想着秦晢回京城后,他还没有正式去拜访过,说起来他们是世交兄弟,本该多亲近的,秦晢本是一时俊杰,即便不为着两家本就一体,他也正想多亲近亲近,再则也好些日子没有和单小鹰一处说话了,两人原虽有些误会,可后来相处的也不错,今日休沐,刚好可以去趟并肩王府。

    罗景年觉得自己的理由实在是能说服自己的,便理直气壮的往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一通报,因两家本是常往来的,听说是找自家郎君和表公子,自有使仆领着他直接去了吟园。

    进了吟园,两下里见了礼,罗景年笑道:“早就想来见见阿兄的,且和单世兄也极久未见了,今日刚好休沐,便寻了过来,不想两位哥哥俱在,倒是我的运气。”

    罗景年本是他们这一辈里顶出色的,秦晢原也有些欣赏他,罗景年表示亲近,秦晢自也欢喜,便笑道:“咱们兄弟,原该多亲近,小时候也常一处玩的,只我这几年在京里的时候少,如今一看,阿年你愈发出色了。我听小鹰说你身手不错,很有些表叔公当年的风采,得闲了,咱们兄弟也切蹉切蹉。”

    “正盼着阿兄指教呢。”罗景年笑道。

    原是世交,罗景年又存心交好,单小鹰和罗景年又是熟的,三人相谈甚欢。只是单小鹰心里却是疑惑,罗景年这个死人脸,今日为何突然热情起来。

    秦晢同单小鹰原就交过手的,他虽精通兵法,武艺也不弱,可相比单小鹰,却是差了许多,又听单小鹰赞过罗景年,道是罗景年一身武艺,在大卫国能胜他的人确实不多,秦晢也身名门,当年离家之时,也已是十多岁的少年郎,秦家的剑法,他也是学了数年的,因着秦家剑法,他才能在西北军中迅速崛起,他又懂兵法,狠打了几场漂亮的大胜仗,这才最终一步一步,走到了三军节席使的位置上。

    说起来,他对自己的武艺也是十分自信的,单论武艺,他确实不是单小鹰的对手,可他却不信自己比罗景年差多少。虽说罗家枪法闻名天下,可是秦家剑法也不差,当年祖父凭着秦家剑法,未曾加入起义军时,在绿林之中,也是负有胜名的。便是罗表叔公,也对秦家剑多有推崇。罗表叔公因和祖父是嫡亲的姑表兄弟,两人的祖传武艺,还曾相互传授过,因此秦晢一手秦家剑使的出神入化,罗家枪法练的也不差。

    此时他倒是真有心和罗景年比试比试。

    说了会儿西北地域风情,秦晢笑道:“阿年常在宫中当值,我和小鹰明日又需起程去田庄上,最近怕是不能相见,择日不如撞日,左右今日无事,阿年不如与我比试上一回?若是哥哥输了,请你两个到得意楼去好好喝上一回?”

    罗景年自然不会拒绝。

    三人便往演武场去了。

    打了一场,却是罗景年胜了,不过秦晢本就不弱,大小战事不知经历了多少,一身武艺经过无数次血的洗礼,一招一式间只追求杀敌,相比而方,罗景年的招式之间就少了杀意,因此虽说罗景年身手着实比秦晢要高,可胜的却一点也不轻松。

    罗景年虽胜,却一点也不得意:“阿兄是军中待过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我虽险胜阿兄,可自问若真到了以死相博的境地,我却是未必能胜的。阿兄承让了。”

    秦晢笑道:“输了就是输了,阿年何必给我找借口,不过这一场打的痛快,走,咱们喝酒去。”

    因是伏暑天,单小鹰还好,罗景年和秦晢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好在罗景年和单小鹰身量相仿,自可换上单小鹰的衣裳,三人便回了吟园,打算冲个澡,换身衣衫再出门。

    才一收拾好,秦昭便进了吟园,见罗景年在,自是吃了一惊。

    不由便想起上元节时,罗景年说等她长大了,要娶她的话,前些日子母亲归葬时,虽也曾见过罗景年,只那会儿哪有时间同他说话,算起来,自那回上元节后,两人还真没说过话呢。

    秦昭便福了福身,笑道:“景年表哥今儿怎么来了?三位哥哥这是要出门?”

    罗景年来秦家,虽说是想着见见秦晢和单小鹰,可私心里,未必不是想见这位“表妹”,可却实在没有借口,本以为今日是瞧不着了,不想临出门时,反又意外的遇上,心里哪有不高兴的?

    可他在人前习惯了端着一张脸,即便私下里逗过秦昭多次,且深以为乐,但当着人家正经表哥和嫡亲兄长的面,哪里好说什么?

    便冷着脸,淡淡点了点头:“昭表妹好。我来看看阿兄和单世兄。”

    闷骚。秦昭暗翻白眼。这会儿倒不嘻皮笑脸了,不过这家伙冷着脸的样子,反而看的还顺眼些。

    他表现的这般冷淡,秦昭便也不再理他,看着单小鹰和秦晢笑道:“去田庄上的行李都准备好了,只是我今日要让秦风准备出门的车驾,两位哥哥是骑马去还是乘马车?需不需要带上使女?我好叫秦风准备。”

    “使女便不必了,东西准备的齐全些就是。庄上又不是没有使唤的人。我和小鹰骑马,虽说天气热,可坐着马车也闷的很,咱们只乘着清晨天气凉快,早些儿出门就是了。”

    “那成,就让秦风给表哥和哥哥备马,我也和哥哥们一样骑马。不过咱们的马车也要备一辆,省得路上累了,没个息歇的地方。哥哥是用我的郡主仪驾,还是用王府的马车?”

    这回却是单小鹰回的话:“用你的马车吧,里面收拾的舒服又宽敞,就是咱们三人加上使女也不显得挤,还有上回你在鲁国公府弄的那些酒,咱们府里可还有?若有,也给带上两坛,回头咱们也能痛痛快快的喝上两回。”

    “知道了,我这就准备去。”秦昭应下,又向罗景年福了福身,这才转身回了浮翠阁。

    罗景年见她就那么转身走了,心里不由懊恼。可也实在没有借口再同她搭讪。只能持着景昭在碎石径上慢慢没了身影。

    秦昭却在想着不用再闷在浮翠阁里,到了乡下,虽说不如在王府的生活奢华,可胜在轻松自在,心情便好起来,不只她高兴,这一段浮翠阁里的气氛也极压抑,秦昭因不想惹了三省居那边,连浮翠阁的下人们,也都是拘着的。因云想如今去了吟院里,浮翠阁中一等使女便只有紫苏和云裳、云衣三个再加上个兰娘,这回秦昭索性把她们都带上了,就是云想也打着服侍单小鹰和秦晢的名议,要一道带了过去。

    紫苏便有些忧心:“郡主,要不我留下来看家?”

    总觉得她们都走了,浮翠阁里便没一个能主事的人。实在有些不放心,若是从前也还罢了,如今三省居里边……她是真不放心。

    秦昭笑道:“咱们人都走了,又不会有人来搬空浮翠阁,你也别瞎担心了,你只管去吩咐好守门的婆子,好生守好门户就行。我不在府里,谁会没事跑来这里?”

    “可是……”到底有些不放心呢。

    秦昭笑着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的,”相比起浮翠阁这院子,她更担心紫苏她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儿,她不在,留着这几个丫头在浮翠阁里守着,她实在对三省居不放心,秦怀用和允和郡主找不了她的事,可是想处置几个丫头,不过是抬抬手指的事,“你有这担心的时间,不如去收拾些常用的药材,田庄到底离城远了些,有备无患,不定就能用着呢,还有田庄上没有冰,那扇子你多带些,另也备些折扇,到时候给李怀达和田庄上的管事们一人送上一把。”

    紫苏应了“是”。

    正说着话,就有使女来报,说是歌舒世子府来了人,给郡主送贴子。

    哥舒世子府来人给她送贴子?

    难道是裴家表姐想邀她去玩?

    说起来,裴斐色可是秦晢嫡表的姑表妹了,按说裴斐色也当邀请秦晢去世子府作客才是,然到现在秦晢也未曾去过一趟世子府。

    想着,秦昭就叹了口气。

    秦晢是北庭三军节度使,哥舒明朗又是北庭都护府的世子,将来的北庭王,到底需要避讳呢。

    秦昭本以为是裴斐色的贴子,不想接了贴子,看了落款,却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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