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没有将祖灵丢进炼丹炉，她现在在哪里？”莫木鱼打断了欧阳春雪的话，声音微寒道，“你如果没有与太平令有关系，以你与祖灵母女的关系，她此刻为何没有被你带在身边？”

    欧阳春雪真的不会撒谎，被莫木鱼说得哑口无言，面色绯红到几乎充血。她盯着莫木鱼，眸中有愧疚，有万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莫木鱼走进几步，伸手摸向欧阳春雪的秀发，帮她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你听到我说你将祖灵丢进炼丹炉，矢口否认，我很满意，这至少说明你并没有恶毒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瞧着近在咫尺的莫木鱼，欧阳春雪撇着嘴，显得颇为委屈道，“如果我无药可救，该是什么反应。”

    莫木鱼的手沿着欧阳春雪的发束，缓缓滑下，摸向了她的胸脯子。

    这一次欧阳春雪没有躲，任由莫木鱼的手肆无忌惮的乱摸，莫木鱼一直紧绷的心神这一刻因为手上的触感大为缓和，他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真如梦境里二伯所言，他小时候缺奶喝，所以长大后对胸脯饱满的女人没有任何抵抗力？

    莫木鱼含笑微冷道，“将祖灵丢进炼丹炉，事关飞升丹，在太平令必然也是辛秘，不会有几个人知道，你如果真的无药可救，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掩饰，而是该担心太平令中，谁将这件事泄了秘，让我这个外人知道了。”

    欧阳春雪轻声哼哼道，“我的掩饰有可能是装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会骗人。你接近我的那一个月，我没看出任何端倪，想必你自己都不知实情，是真抱着我是你的未婚夫杨铁钢，为了嫁给我才接近我。只到遇到了祖灵，你将祖灵带回太平令，你在得知了真相。”莫木鱼没有将两个祖灵之身共用一个神魂的事告知欧阳春雪，他将欧阳春雪抱入怀中，坐在了枯竹礼边上，顺势将手伸入了她的胸口里，时隔数月，果然大了不少。“我不问你你为何会与太平令有关，你如果愿意，依然可以回到我身边，做让我心动的女人。忘了你将祖灵丢进炼丹炉的事，我答应过你爷爷，会原谅你一次。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如果你再做出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我会杀了你。”

    也不知欧阳春雪在想什么，沉默了半响之后她才说道，“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我将祖灵丢进了炼丹炉？”

    不在意是假的，莫木鱼岔开话题道，“我应该没有猜错吧，太平令掌教让你接近我就是为了飞升丹。想必他也没想到，你才接近我个把月，就完成了他的任务。”

    欧阳春雪没有回答，等同于她没有否认，她笑着却有些伤心道，“你猜猜，他为何让我在这里等你。”

    莫木鱼沉声道，“想必，他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飞升丹的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谁将这件事泄密给了我？”

    欧阳春雪猜道，“孔不凡？”

    莫木鱼说道，“他没有本事告诉我，还有，孔不凡死前让我救你。”

    欧阳春雪无言。莫木鱼在她身后，闻着她的发香，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懒得去猜她的心思。

    “太平令掌教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但我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肯定是有人将这件事泄露给了我，太平令中人我只接触过你和孔不凡，孔不凡死时，我还不知道太平令掌教是何人，所以，不会是孔不凡，所以，极有可能是你。”欧阳春雪的胸脯在莫木鱼手中随意变换着形状，他闭着眼睛说道，“欧阳春雪，他让你来这里等我，想必就是为了试探你，他不信任你。”

    因为祖灵莫木鱼才会知道，那个乔装成猎人的老头就是太平令掌教，但两个祖灵一个神魂这件事，太平令掌教却不知道。

    欧阳春雪闻言从莫木鱼的怀中爬起身，直视着莫木鱼，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眸中毫不掩饰的寒意与讽刺，她缓缓说道，“休要挑破我与掌教之间的关系，莫木鱼既然你猜不出来，我不妨告诉你，掌教让我来取尽你的血。”

    说话间，欧阳春雪从腰畔的连理佩中取出了一柄三菱刺，连理佩上还刻着杨铁钢的名字。

    望着欧阳春雪手中那柄三菱刺，莫木鱼可以肯定，那柄三菱刺就是当年杀死杨春芽那柄。

    当年杨春芽给佐天佑诞下孩子不久，一头精怪潜入北庭城，用一柄三菱刺放干了杨春芽的血。

    莫木鱼不解，为何杨春芽的嫁衣在欧阳春雪手中，如今杀死杨春芽的凶器也在欧阳春雪手中，会不会与佐天佑那混蛋有关。三kkkkxsxs

    当下莫木鱼也顾不上去深究这些，欧阳春雪已经提着三菱刺朝他胸口刺来。

    两人隔得近，莫木鱼的修为又被封印，躲无可躲，硬提着那柄木雕神袛的木剑迎向了三菱刺，瞬息之间，神袛木剑便与三菱刺交击在一起。

    在莫木鱼的预料之中，神袛木剑果然是脆弱不堪，刚与三菱刺接触，便被其上搅动的劲气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堆木灰，更是将莫木鱼炸飞了出去，砸在那片枯死的竹林中。

    莫木鱼感觉四肢骨头都要断了。自从遇到西子那老匹夫，他身上就没有发生过好事，连遇到一个老情人，搞个暧昧还没得一炷香的功夫，老情人就迫不及待对他拔剑相向。

    “呸……”莫木鱼迅速爬起身吐出一口血沫。坐以待毙，等死不是他的性格，他已经遵嘱大器师的遗言原谅了欧阳春雪一次，不再怪罪她将欧阳春雪丢进了炼丹炉。

    欧阳春雪还想杀他，这件事莫木鱼就没法原谅了。他怒视着欧阳春雪道，“你当真要不顾旧情，亲手取尽我的血？”

    欧阳春雪飞身入了死竹林，瞧着光着上半身颇为狼狈的莫木鱼冷笑道，“我跟你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旧情，也只有你这等幼稚的人才会当真。”

    莫木鱼方才还说欧阳春雪不会骗人，这下变起脸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看不出任何破绽。

    梨山上的那株神木曾说过莫木鱼，说他看女人的眼光极其不准，此刻他深以为然。

    此行他复来中州时，也曾告诫过自己，不能轻信女人，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了女人的手上。

    好歹六十九年那次栽在女人手上，他至少将那个女人的身子搞到手了。这一次栽在女人头上，他就摸了几次胸，亏大发了。

    莫木鱼自嘲笑了笑，再谈感情，确实显得他幼稚，他扶着一棵死竹站稳身体说道，“太平令掌教既然让你来取尽我的血，想必有必然的把握，看来我今日在劫难逃。欧阳春雪，好歹目前为止，我也是摸过你胸的唯一一个男人，你不如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他为何要取尽我的血。”

    欧阳春雪把玩着三菱刺漠然道，“掌教听闻你的血关乎不朽之力量，在你血水流尽，身死之时，你流尽的血水会演化成一株血花，只要炼化那株血花，就能得到不朽之力量。所以掌教想试试。”

    莫木鱼听说过消失的东州关乎不朽之力量，但他在寻了东州一生的孚极的遗言上看到过，消失的东州是个骗局，不朽之力量也是个骗局。他对自身血脉的问题了解得并不多，转开话题道，“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想问问你，为什么会与太平令惹上关系。”

    欧阳春雪半响都没有吭声，莫木鱼眯着眼睛嘲笑道，“我忘了，孔不凡说过，你们被三缄其口过，不该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没想到，为何要取尽我气血不是辛秘，反倒是你为何会与太平令有关事关辛秘。”

    欧阳春雪冷哼道，“你问完了没有。”

    莫木鱼说道，“还有两个问题？”

    欧阳春雪显得有些不耐烦道，“快说。”

    莫木鱼说道，“他有没有在附近。”

    欧阳春雪如实道，“掌教没有在附近。”

    莫木鱼接着问，“他能不能听到我与你之间的对话。”

    欧阳春雪说道，“掌教听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你欧阳春雪的修为不过四境，他既然没在这里，你哪来的把握能取尽我的血？”莫木鱼含笑说道，“如果方才你翻脸没翻得那么快，把我勾引进楼阁中，等我在你身上耕耘累了，呼呼大睡时，你倒是可以趁我不备，刺我一剑放血。要不，我成全你，你脱了衣服，跟我进阁楼去。”

    “掌教算无遗漏，他早就料到你的修为会被封印，而且你已经被妖气尸气缠生。你真以为，我方才是为了旧情，才会与你纠缠不清搂搂抱抱，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试探你的修为有没有被封印，确定你是否被尸气妖气缠生，才好出手。”欧阳春雪全然不将莫木鱼风骚露骨的话当回事，面色微冷道，“你不断的在身上割血口，想必是为了减缓妖气爆发，让头脑保持清醒吧，掌教本来也不想如此之早取你的血，奈何，一旦你被妖气蚕食，沦为妖物，就要便宜了妖皇。所以，他才会抢先一步让我出手。等我放干了你的血，会斩了你的一双狗爪，剐了你的一对狗眼。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