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有权有势的狗贼(2)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单驭咬紧了牙,全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安九鸣拉弓搭箭:“三,二,一!”

    单驭紧紧闭上眼睛。只听锐声瑟瑟,箭簇铮铮作响地扎进了单驭的左耳侧,离他的头部只有半寸!单驭再睁开眼,已是满脸冷汗,紧张得气喘吁吁。

    “你倒还有几分骨气。”安九鸣面露不悦。“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单驭,你可想清楚了,现在跪下磕三个头,向我和太子求饶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单驭咬牙切齿,唾了一口:“我就是被你一箭射死,也绝不会违心在你们这样人面前谄媚求存。”

    安九鸣哼道:“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安九鸣便又拉弓搭箭。白鹿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白朔邪二人,上前一把揪住安九鸣的手腕

    “够了!你偏要再闹出人命才肯罢休么?你出身高又怎么了?出身高就能对别人滥用私刑?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安九鸣嫌恶地挣开白鹿歌:“别碰我!你个罪臣之女,女昌女支孽种,挨着本公子一下都叫我恶心。你还跟我说王法?王法算个屁!你再敢多管闲事,我要你死得难看!”

    一旁攀附北昌二人的学子们摩拳擦掌,竟真有想上前来将白鹿歌按住的架势。这其中,俨然就有去年险些被白鹿歌痛揍一顿的那个学子。

    白朔邪见状,赶紧上前想将白鹿歌拖走。谁料她竟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行啊,这才多久,你们一个个的就跟苍蝇见了猪粪似的围着这两人打转。一群趋炎附势的王八蛋,现在还敢在这儿耍威风?”

    “你说谁是猪粪?嘴巴放干净点!”北昌怒道。

    白鹿歌伸手一直指北昌的脸:“我说的就是你!亏得你生得人模狗样,还是个太子,却是这么一副恶心人的作风!你还想日后继承王位?呸,大瀚朝要真是落到你手里,非得亡国不可!”

    北昌气得面容扭曲,噌地站起身来。

    “本太子要做什么,你也有资格评论?你想逞能出风头,想救那个废物?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表哥,还不放箭!”

    安九鸣立马拉弓搭箭,利箭转瞬破空而出。白鹿歌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拦,利箭就“噗”地一声刺进了单驭的右腿,整个箭头都全数没入血肉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尖叫声,不少女学子都害怕地捂嘴哭了出来。射程极短,故而箭身刺入极深,转眼间单驭的学子服就被鲜血染红了,汩汩流淌的红色浸透了衣裳,流淌到了地上。

    单驭痛苦地咬紧了牙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来。但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是冷汗混着泪水流了一脸。

    “哈哈哈,你们看他那副惨样,竟然哭了!真惨啊单驭,你若是早一点认错,也就没这事了。若是白鹿歌不惹我表弟生气,你也没事了。你可别怪我。啧啧,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要不要去找你娘啊?哈哈哈……”

    “无耻狗贼,你良心给狗吃了!”

    白鹿歌一声怒骂冲上前去。但与此同时,围在北昌二人身边的党众们都一拥而上,一把扣住了白鹿歌的手脚,叫她无法动弹。

    “二姐!”白朔邪急忙上前,但却被众人阻拦在外,根本无法前去协助。

    “白鹿歌,你三番五次地对太子和本公子不敬,这手才刚好吧,你就又要跳出来妨碍我们。前几次算你运气好,有奕峦君撑腰叫你躲过一劫。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帮你!”

    “呸!以多欺少你倒有脸了?我还以为政宗安家都是什么人中龙凤,没想到你却是这么个无耻败类。有本事你我单挑啊!”

    “啪!”

    白鹿歌头一歪,紧接着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目眦欲裂火冒三丈,只觉怒火都要冲破了天灵盖去。

    “安九鸣!你敢打我,找死!”

    她奋力挣扎,抬脚狠狠往安九鸣的下巴踹去。但她的举动自是早已被身边的太子党们察觉,众人发力,竟狠狠将她按在了一旁的假山壁上。

    “二少将军,你日日耀武扬威,没成想也会有今日吧?”那与白鹿歌有怨的学子狠声道。

    话音刚落,白鹿歌就觉自己右臂传来一阵剧痛。她痛得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大口喘着粗气缓解痛感。但安九鸣却在此时狠狠扼住了她的下巴。

    “宋芹,别以为你改了个名字,你就真成了世家子弟。罪臣之女就是罪臣之女,你爹奸污民女,你娘又是个女昌女支。你骨子里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瞧瞧你,自告奋勇跳出来帮别人讨公道,但现在呢,你看看谁跳出来帮你了?”搜读电子书sux

    白鹿歌旋眸看向周遭众人。却只看到他们脸上都挂着恐惧而又冷漠的神情,无一人开口声讨,也无一人愿意出头来帮她。唯独白朔邪愤怒咆哮,但又如何?依旧是无能为力。

    她痛恨安九鸣和北昌,也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周遭众人的无所作为。但痛恨之余,她又忽然意识到,安九鸣和北昌之所以可恨,可怕,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

    而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他们无法撼动的“权力”。在权力面前,再高深的武学再聪慧的头脑都不过是花里胡哨的装饰品罢了。

    想到这儿,白鹿歌反而忽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你还敢笑?”

    “我在笑你们,仗着父辈做靠山,自认为自己凌驾众人之上。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登高跌重,得罪了这么多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笑话!我安氏乃是开朝大家,君上更是千古一帝。要我们登高跌重,除非大瀚亡了!”

    安九鸣又是一记耳光抽在白鹿歌的脸上。但此时,白鹿歌却不再多言,只是双眼如野兽怒目,直勾勾地盯着安九鸣的脸。

    “你也别这么瞪着我,若非你自己处处滋事,你以为本公子真想动手?本公子也算是怜香惜玉的君子,你若是老实一点儿,也不必吃什么苦头。说不定,还能尝到不少甜头呢。”

    安九鸣轻抚了一下白鹿歌的脸颊。眼瞧白鹿歌无力反抗,几丝邪秽的念头又涌上了心头。他打量着白鹿歌英气逼人的脸蛋儿,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油腻的笑来。

    白鹿歌一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叫她作呕。左右是动弹不得,她索性张口狠狠咬住了安九鸣的手!

    “啊!松口,你这疯狗,竟敢咬我!”

    安九鸣被咬得嗷嗷乱叫,拼命挣扎想要把手抽出来。但白鹿歌像是铁了心要咬断他的手指似的,不管旁人怎么用拳打,用脚踢,她就是不松口。嘴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浓得叫她连身上的痛都全然忘记了。

    “我叫你松口!”安九鸣一把拿起一支箭簇,火冒三丈地就要扎在白鹿歌的身上。

    但就在此时,院门外却传来一声唱唤:“王后驾到!裳梵公主到!”

    众人大惊,纷纷抬起头往院门前望去。只见华丽的雀翎扇荫浩浩荡荡地涌入院中,两架华辇一前一后停在了院落中。而几位大学士竟然就在辇驾旁,看得安九鸣顿时面色发僵。

    北昌赶紧拱手作揖:“见过母后!”

    众学子更是不敢怠慢,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霍麓展同去了御书院,此时立在曹千秋身后远远瞧着白鹿歌一身衣裳染血,狼狈无力的模样。一双寡淡的眸子就如碎镜一般波澜四起,双手在阔袖中隐忍地握成了拳。

    白鹿歌此时头晕脑胀,并未注意到霍麓展。她只觉周身一松,便脱力似地跌倒在地,适才还咬得紧紧的嘴也不由自主地松开来,疲累地喘着粗气。

    她磕破了额头,嘴角挂着淤青。额头上的血丝淌在脸颊上,被胡乱抹得狼狈不堪。脸上痒痒的像是流了鼻涕。伸手一抹,手指顿时一片通红。

    “你这个疯子,疯狗!”

    安九鸣捂着被咬得汩汩冒血的手连连后退,生怕白鹿歌又发起狂来。

    但被这么一骂,白鹿歌却反而咧嘴笑了出来。雪白的牙齿上沾染了血迹,让这一笑看起来十分骇人。安九鸣心底发凉,只觉她这副阴恻恻的样子,简直就如恶鬼一般。

    裳梵公主匆忙下了轿辇,上前将白鹿歌扶了起来。见她一身狼狈,满脸是血,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

    “鹿歌,你流了好多血。快坐下,我给你擦擦。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快去请太医呀!”

    白鹿歌余怒未消:“公主不必担心,皮外伤罢了。承蒙安公子关照,我还没好好谢他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对本公子不敬!你就是一条疯狗,竟敢咬人!”

    裳梵气恼道:“表哥!我早就听说你在学士院的所作所为。鹿歌只是一介女子,你怎能对她下如此狠手。”

    “是她屡次出言不逊,还咬我!”

    “若是无缘无故,谁会咬你?”安王后沉声道。“昌儿,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昌额头溢出了冷汗:“回母后……的确是白鹿歌先行滋事。表哥是替儿子教训她一番。还有,还有单家的二公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