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送礼又还礼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刘肥鸡本挂着一脸横笑。此时一瞧这乌泱泱一群人突然涌了过来,吓得浑身一颤,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但瞧这些尤夷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出手凌厉,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官差缴械暴揍,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拓跋骋这才放下金刀,对护卫摆了摆手:“匿去吧。”

    转眼间,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又似狂风一般迅速散去,速度之快好似从来没有来过。

    “厉害啊!不愧是万人之上的拓跋亲王。”白鹿歌竖起了大拇指。

    拓跋骋炫耀道:“毕竟是亲王,这点能耐总是要有的。”

    刘肥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他本想逃跑,但又觉自己逃跑无望,遂恼羞成怒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勾结尤夷,殴打官差,找死!”

    霍麓展上前亮出自己的律司腰牌。

    “尤夷亲王协助查办豪强官绅,是为吏部特许,你还有何可说?”

    刘肥鸡浑身发抖,喊道:“放屁!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冒充朝廷官吏,我看你是活腻了!本大爷,本大爷是县衙府令的岳丈,谁敢抓我!”

    “官商勾结私动权柄,殴打百姓,克扣工钱。无需我抓你,太守便不会放过你的。”

    刘肥鸡还不死心,呸道:“大爷我家财万贯。那太守,每年不知收了本大爷多少钱财,他也敢抓我?”

    “若你未曾调集官差前来打人闹事,兴许不会。然,眼下你自己已将罪责交代,且我等今日已亮明身份。若太守此时不惩处尔等,待我回到王城将此事禀明君上,那太守也将被革职。前程仕途,身家性命,自比你贿赂的黄金更为重要。”

    此言一出,刘肥鸡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再无血色。他脸上的肥肉像是都要融化了,一个劲儿地往下淌汗。

    白鹿歌得意一笑:“瞧你吓得那样。你放心,等你跟你女婿下了狱,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我们回了笙央,一定好好参你们一本。这一纸御状告下去,你那全部家产都得上缴国库,所以呢,你也别想着还能拿钱给自己买一条后路。死了这条心吧。”

    一连串的打击,叫刘肥鸡终于是不堪重负,竟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过去了。

    柳一一惊魂未定地站起身来。

    “爹,爹您没事吧?”

    柳猎户揉了揉肩膀,摇头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爹身子结实着呢。”

    “这混蛋,竟然动手打人!”柳小二余怒未消地上前踹了刘肥鸡一脚。“幸好师傅你们回来得及时,不然今日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师傅?”拓跋骋疑惑道。

    “别听他瞎说,我可不是他师傅。”

    柳一一打量了拓跋骋一眼,轻轻拉了拉霍麓展的衣袖。

    “麓展哥哥,怎么这人也来了……他真是尤夷的亲王啊?”

    “是的。”

    “可是,他分明言辞轻浮……”

    “本性如此而已。”

    拓跋骋好笑地瞪了霍麓展一眼,又看了看一脸戒备的柳一一。

    “姑娘,我以前得罪过你吗?”

    白鹿歌道:“你当然得罪了,否则你以为这人怎会跑来滋事?昨日一一可对我好一阵抱怨呢,还说你当街调戏人家,啧啧啧。”

    “我何时调戏了?”拓跋骋哭笑不得。

    两人这话说得柳一一好生尴尬,她面颊绯红,赶紧转身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几人这才坐了下来,将这刘肥鸡闹事的来龙去脉都跟拓跋骋说了一通。

    虽然只是无意的举动,但却牵连出这番事情来。一开始虽然并不知情,但现在知道后,拓跋骋也颇觉愧疚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不卖皮货了。反正此行目的也已达到,出来也好些时日了,王兄都派人来催了我两次,该回去了。”

    正说着话,院外又忽地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几人扭头看去,只见竟是这沐柳镇的太守领着一众官兵赶了过来。他还特意穿着官服,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柳家院子里。

    “哎呀,下官见过拓跋亲王!律司,二将军,下官有礼了。”

    太守官职在霍白二人之上,不过现在他自知自己大祸临头,对两人也是点头哈腰礼仪有加。

    “下官不知这刘铁临行为如此恶劣!也不知三位竟然莅临这小小沐柳来,实在是疏忽怠慢,有眼无珠啊……”

    白鹿歌把玩着从拓跋骋的铺子上顺来的木埙,随口吹了吹,却发出一阵喑哑的怪声。

    她心觉烦躁,遂摆了摆手:“你可别在这儿溜须拍马了。事情都摆平了你才来,你这个太守是怎么当的?玩忽职守怕也有好多年了吧,现在弥补有用么。”

    “这……下官自知有罪,还请二将军和律司大人开恩啊。”腐书网fubksrg

    霍麓展道:“你有罪与否,君上自会定夺。我等权限仅在扣押刘铁临而已。”

    “是是是,下官一定秉公执法,绝不徇私枉法!”太守抹了把冷汗,忙不迭地叫手下的人去将刘肥鸡给押走了。

    白鹿歌正好撞了撞拓跋骋的胳膊:“诶这东西到底怎么吹啊,形状这么怪,真能吹响?”

    “我吹给你听听?”

    拓跋骋随手接过木埙,凑到嘴边吹奏起来。这埙音质纯净,朴素浑厚,充斥着一股异域风情。白鹿歌觉得新奇,遂拽了拽霍麓展。

    “这乐器有意思啊,以往在宫里见到我还觉奇怪。霍三,你不是最会把玩乐器么,你吹吹看?”

    霍麓展不悦地抽回袖子,并未搭理白鹿歌。她只得无趣地扁了扁嘴,别过了脸去。

    “你若喜欢,这个就送给你了。”拓跋骋将木埙抛给了白鹿歌。

    “行。不过我现在可没什么能送你的,来日再还礼喽。”

    “这是我还你的礼。”

    拓跋骋说着,从衣领里拽出一条项坠来。那上面挂着的,正是上次王室狩猎时白鹿歌扔给他的两跟熊指指甲。两人哈哈一笑,好一副默契十足的样子。

    不多时,太守又殷勤地跑了回来:“二将军,律司大人。人已经让下官给带走了。二位和亲王身份尊贵,岂能留在这简陋民居中?若三位不嫌弃,可到下官府中一歇。”

    “不必了不必了,本王自有去处。”

    拓跋骋说着,瞟了一眼院外围坐一团瞧热闹的老百姓,心里只觉无趣。

    “这下可好,我本来只想装做商人,好生自在一番。现在身份暴露了,我可不能在这儿久留,免得节外生枝。白鹿,你们何时动身回笙央?”

    白鹿歌道:“约摸就这两日。唉,回去了还不知又要冒出什么幺蛾子,想想就觉心烦。”

    拓跋骋脸上有些失望:“不知这次道别,下次要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霍麓展道:“各为其主,不见也罢。”

    拓跋骋只好苦笑一声。

    “太好了,那我也能一起去笙央,去参军了么?师傅,你可是答应了我的!”

    “我答应是我答应,你能不能去还得要问你爹娘答不答应。”

    柳小二期待万分地望向柳家夫妇,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恳求,任是谁看了都舍不得拒绝。

    柳夫人心觉不舍:“笙央路途遥远,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家来呢。你这孩子,家里好好的手艺不学,怎就偏想着要从军呢。”

    “娘,我已经长大了,我若是一直呆在这小城里,能有什么出息啊。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出去好好闯荡一番。”

    白鹿歌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柳猎户叹了口气:“算了,人各有志。孩儿他娘啊,你也别总念着不放了。难得这孩子有这份报国之心,又恰好碰上了二将军和霍公子,这也是命里注定。就让他去吧。”

    柳夫人眼里噙了泪,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子,翅膀还没硬就想飞了……去吧去吧,去了笙央,可别给人家二将军添麻烦。好好学武。爹娘不求你真能光宗耀祖建功立业,你能好好活着,得了空能回来看看我们,娘便知足了。”

    “娘,您放心。过不了几年,我一定把你们接到笙央去!”柳小二信誓旦旦道。“不过我听说在内城,小二都是用来叫酒保和跑堂的……我这么去了,会不会闹笑话啊。”

    “这有何难,换个名字不就好了么?”拓跋骋道。

    柳猎户尴尬道:“咱们猎户,没读过什么书,起名字也随便了些。既然如此,不如就将军给他改个名字吧。”

    白鹿歌挠了挠头:“柳二二?”

    “这也太随便了。”

    “随便点好养活嘛。”

    霍麓展思索片刻,道:“言之。言之有理,言之。”

    几人细细一品,竟真没人出声反对。

    “虽然都挺随便,但这个随便得可太有水准了。那就叫柳言之好了!”

    “多谢师傅,多谢霍公子!”柳言之嘿嘿一笑,冲着两人有板有眼地抱了抱拳。

    诸事皆定,也总算是到了各回各家的时候。那沐柳太守一听几人要走,殷勤万分地派了一队护卫,邀着马车护送。临行前,柳一一还万分不舍地送给三人一副自己亲手缝制的皮制护手。

    一家人站在门口对霍白二人和柳言之道别。往他的行李里塞满了自家腌制的肉干和皮货,说是带回去送给白景闫,也好当作给白鹿歌的拜师礼了。

    一路上倒是顺风顺水,吃香喝辣好不自在。白鹿歌伤势未愈,坐在马车里也是无事可干,便一个劲儿把玩着拓跋骋送她的木埙,可是吹来吹去,就是不得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