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大男人吵架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众人看着瀚王咳个不停,都心觉担忧。好不容易瀚王才平复了咳嗽,大口喝了一杯茶。
“无妨无妨,寡人这是高兴而已。那就这么定了!传旨下去,任振临将军为征元主帅。若丫头担任副将。其余用人,振临将军可以自己去军部挑选,兵卒安排好后将布署文案交给寡人过目即可。”
“臣遵旨!”
瀚王点了点头,复又低头难耐地咳嗽起来。他对众人摆了摆手,几人便都起身拱手告退了。
白鹿歌退出房门,看着奕峦君搀着瀚王朝内殿走去。
“君上这样子,别是跟前年那样犯老毛病了吧?”
白谛皈喝道:“君上的事,不许随意议论。”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真是想不到,君上居然真会让我挂帅出征,我还真是想都不敢想!诶大哥,当年你第一回挂帅出征时,是不是也觉得特别高兴特别有成就感啊?”
“这是自然。但此事不比出巡那次,也不比收复青鸾那么简单。定要筹备得当,万无一失才行。”
霍麓展面色阴沉:“沙场谋略,一步错便可能导致全军崩溃。出兵之前,我会派人查出罕元兵卒的人数,行进方位,以及辎重和援兵调遣。文书会全程送到你手里。如何安排我方的战略,还需结合这些情报才能下定论。”
白鹿歌“嚯”了一声:“这么贴心啊霍三,以前怎未发现你对我这么好!”
“并非对你,只是为保我瀚军旗开得胜而已。”
“哎哟,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嘛。我看啊,你就是舍不得我打败仗!要不你就跟我一块儿去算了。我还担心柳氏一家的安危呢。人家好歹救过咱们的命,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人家?”
“君上未曾指派,我不必去。”
白鹿歌大方地勾搭上霍麓展的肩膀:“嗐,这还不简单?现在我是主帅,想要你跟我一块儿去那还不是跟君上说一声就好了嘛!”
霍麓展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正欲挣开白鹿歌的手,迎面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他顿觉一阵嫌恶,但却停止了对白鹿歌的抗拒。
“什么说一声就好了?现在都这么骄傲了么?”拓跋骋笑着在几人面前站定。
“见过亲王。”白谛皈几人出于礼貌地对拓跋骋抱拳行礼。
白鹿歌飞快地把手收了回来。这个举动让霍麓展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显难看了几分。
她惊喜道:“拓跋骋?你怎会在宫里?”
拓跋骋潇洒地甩了甩自己搭在肩上的辫子:“我是尤夷亲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倒是我这一来就看见你跟人勾肩搭背的,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啊,这不,我正跟霍三商量军务,怎么对付罕元……”
白鹿歌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如何在收复青鸾时的英勇,和适才瀚王是如何任她主帅的事跟拓跋骋说着。一旁白谛皈和秦赳也闲谈着家中的诸多事务。
白若然跟在几人身后,既插不上嘴,也无人注意到她。她沉默地走着,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不甘,愤懑。她看了看白鹿歌,却见她脸上笑意灿烂。霍麓展和拓跋骋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两人时而目光交汇,迸发出无形的火光。
没有人理会她,与她交谈。所有人的目光都只会放在白鹿歌的身上,即便是她慷慨直言,想要出征立功。都没有人肯给她这个机会!
种种思绪拧成了一团乱糟糟的麻,在白若然的心中层层堵塞,让她喘不过气来。
几人出了宫,相约一同去城中的归鹤楼大吃一顿。由白鹿歌做东,算是庆祝自己首次挂帅。霍麓展本是不想去,但见拓跋骋都一口应了下来,他便也并未拒绝。
还在去酒楼的路上,迎面就是几个公子手里拿着鲜红的庚帖争先恐后地挤了上来。
“振临将军,可算见到将军本人了!将军,这……”
“行了行了,赶紧滚啊。怎么你们到我家来下帖被拒,还不死心啊?还敢来堵本将军。再让我看到这红彤彤的帖子,当心本将军揍死你们。”
白鹿歌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
“他们这……是干什么?那红色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战书啊。”拓跋骋疑惑道。
“还战书呢。那是求亲庚帖。”白鹿歌哼道。“我跟你讲啊,姐姐我可是笙央出了名的大美人,想娶我的人,那是排着长龙呢。只不过我一个都瞧不上。”
霍麓展奚落道:“不过是些无能之徒,想依靠攀亲来为自己谋前程罢了。也能叫你如此自傲。”
“呿,全笙央出身官家的女子多了,你见过有谁家女子像我这么受欢迎啊?”
拓跋骋笑道:“这倒是。我原本以为以你的性子,定然没几个男人受得了,没想到你这桃花运这么旺呢。轸卬侯说要娶你的人都是冲着攀亲谋前程去的,我看不见得。白鹿歌,我看你不如就嫁给本王做王妃好了。”牛吧文学网68enxue
言罢,拓跋骋遂挑衅般斜了霍麓展一眼。
然而后者面色淡淡,只讽刺道:“亲王只因我随口一言就轻易立王妃,是否我再轻易一言,你便要叛国了?”
“娶个王妃而已,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叛国了?我娶谁跟你有关系么?”
“与我自是无关。只是这人,你未必娶得起。”
霍麓展这话里寓意匪浅。毕竟如今白家如日中天,白谛皈和白鹿歌现在可都是瀚王跟前的红人儿。眼下白鹿歌又被委以主帅,要去出征罕元。可见瀚王对她可是颇为器重的。
而尤夷和大瀚多年来面和心不和。且不说尤夷根本没有理由向大瀚请求联姻,就算拓跋骋要求亲,他哥哥尤夷国君第一个不会答应。退一万步讲,既便尤夷国君看在兄弟情谊的份儿上答应了,那瀚王也是绝不会把自己觉得有能耐的女将嫁去敌国的。
所以霍麓展这番话说得极其犀利,拓跋骋根本无法反驳。他有些恼羞成怒,眼里浮起了愠色。白鹿歌见两人如此,赶紧一手撑开一人。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们俩这是要打起来了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还娶我做王妃呢,你就不怕娶个内奸回去。”
白鹿歌笑着推了拓跋骋一把,这才勉强缓和了气氛。几人说笑着走进了酒楼里。跑堂的小厮一见几人,立马热情洋溢地跑上前来。
“哟,几位大人里边儿请!今日真是黄道吉日啊,诸位才子佳人竟一同莅临本店!几位想吃点什么?咱们店里的窖酒可是一绝啊,诸位可要来两坛?”
“我们还有几个人没来呢。来三坛,不够再加。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这可是你说的!”
拓跋骋拿过菜单便翻了起来。但这菜单上的菜品大多都是诸如“九九归一,独占鳌头”之类的寓意菜名。这一眼看去,还有许多词拓跋骋根本都不认识。
霍麓展无情地将菜单从他手里抽走了,转而递向白谛皈。
“将军点吧。”
拓跋骋嗤了一声:“还真是到哪儿都能拍马屁。”
“不知礼不足为立,我自不如亲王这般随性。”
“呵,霍麓展你……”
“诶诶诶,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怎每次见面都这么不对付,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们俩别坐一块儿了。难得霍三肯赏脸跟咱们吃顿饭,你把他气走了我跟你没完啊。”
白鹿歌说着,一把将拓跋骋拽开,自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霍麓展身边。
“你就不怕他把我给气走啊?”
“嗐,你能像他那么小气吗?赶紧坐下别废话了。”
霍麓展脸上本略展阴霾,但听了这话,又瞬间黑了下去。倒是拓跋骋,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笑嘻嘻地坐回了凳子上。
秦赳和白谛皈瞧了瞧三人这副模样。心里只觉是无奈又好笑,但也只能摇了摇头不置一词。
“哟,这么快人都齐啦?我们没来晚吧?”
白朔邪和秦旃勾肩搭背地走进了雅阁里来。安陵和安壑姐弟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似是不知该不该走进去。
“好热闹啊,这么多人。”拓跋骋笑道,起身对初次见面的几人抱拳致意。
“你嫂嫂和三姐呢?”白谛皈问道。
白朔邪道:“嫂嫂说她不方便出门,就在家里自己吃了。三姐,就不用多说了吧。点好菜了吗?我今日非把老二吃成穷鬼不可。”
秦旃转身拉了拉安壑,转而又拉住安陵的手。
但安陵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目光悄然落在秦赳的脸上。秦旃倒也不觉尴尬,反而催着两人走了进来。
“大家都是熟人了,朋友嘛,别这么不好意思,进来啊。”
这数月以来,姐弟俩几乎从未露面。安氏被灭,他们如今自然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世家子弟了,甚至只是两个奴籍的下人。只是离城不久,秦赳便瞒着老爹秦岳悄悄给两人赎了身,眼下住在秦赳名下的一处宅邸里,轻易不敢露面。
怎么敢露面呢?安氏势盛的时候得罪过多少世家?白鹿歌他们暂且不论,单家,刘家之类的世家,哪个不是恨安氏入骨。就是这笙央城里的百姓,个个都对安氏憎如蛇蝎。
若是姐弟俩还像以前那样轻易露面,说不定会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都来踩上几脚。
白鹿歌道:“陵陵,安壑。真是好久不见你们了,今日派人去叫你们,我还担心你们不来呢。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