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黑衣人一眼，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敢相信。

    黑衣人无奈的摇头道：“我跟你犯不着使小性子，以前之所以会发生联系不上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我觉得没有联系的必要。”

    “以后我们两人大可以即时通讯，如果有什么情况，随时可以交流。”

    他的话还是如此的一针见血，使小性子？

    没错，姜雯之前明显就是在跟我使小性子！

    估计也只有女生，会这么做。

    男生之间，我还没见过谁会因为一些小矛盾，而影响正事的。

    即便是真的发生什么大矛盾，大不了挑个地方比划比划，接下来依然还要齐心协力解决问题。

    黑衣人的保证，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跟同类人合作，应该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姜雯突然又盯上了黑衣人，把矛盾转移到对方身上。

    “黑子，你什么意思？你跟林子放一样，都在指责我？”

    “真有意思啊，你们两个才是真爱吧？那我的加入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退出！”姜雯冷哼道。

    我和黑衣人相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无奈。

    我试着轻声劝说着姜雯，让她冷静一些。

    可她却丝毫没有搭理我的意思，反而更加气愤。

    黑衣人摇头叹息道：“女人真是复杂，跟女人打交道，可比跟电脑打交道麻烦的多了。”

    “姜雯，我先提醒你一句，你称呼我为黑衣人，我能忍。但你称呼我黑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然后就是，我和林子放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超出友谊的感情，他明显喜欢的是女人。”

    “最后一点，你要是觉得你的加入没有意义，当然可以退出，我不会强人所难。”

    黑衣人的这番话，说的已经很不客气了。

    听他说完之后，我立即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姜雯一眼。

    我真的担心姜雯，会彻底爆发。

    但看起来，她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并没有因此生气。

    这不免让我暗暗疑惑，什么情况，姜雯什么时候改了性子？

    黑衣人都已经说得这么直接，如果她不想加入，不如趁早退出。

    姜雯是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还是已经想好了要退出，根本不会因此而生气？

    正在我疑惑间，姜雯彻底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黑子，你刚才的意思是……如果林子放喜欢的是男人，你们俩就有可能了？”

    “如果你真的感兴趣，那不如主动点啊，直接把他掰弯！”

    我特么……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关注点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尴尬的看了黑衣人一眼，他倒是很淡定，摇头道：“不好意思，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我暂时都没有兴趣。”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黑子！”

    姜雯憋着笑，连连点头：“好的，黑子！”

    黑衣人的脸都黑了，最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渐渐陷入沉思。

    刚刚这两人的交锋，到底谁赢了？

    如果说是姜雯赢了，但她根本什么都没得到啊。

    明明做着一副要吵架的模样，最后却彻底妥协，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完全忘记。

    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黑衣人的段位更高一些。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已经制服了姜雯。

    可是这也不对啊，最后好像黑衣人更为生气，始终黑着一张脸。

    他在与姜雯的交锋中，似乎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得，我真的是完全看不懂。

    我们三人之间的谈判，最终以一种诡异的气氛结束。

    黑衣人直言要去查一些资料，在他离开咖啡馆之后，很快就彻底消失，依然是那般神出鬼没。

    而姜雯似乎精神有些萎靡，想要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我拦住姜雯，小声问道：“你和黑衣人之间，昨晚都聊了些什么？今天你来的也太突然了，我根本就不知情！”

    姜雯看了我一眼：“你们俩之间的见面，我也不知情啊！”

    我有些语塞，她这是在指责我。

    “你别误会，我跟他已经有过几次合作，这次只是想晾一晾他，改变一下我们两人合作的形式。”

    “而你和他，应该算的上是第一次合作，你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

    姜雯撇了撇嘴：“有什么冒险的？你能跟他合作，我就不行了？你这个人不要太狭隘行不行？”

    “黑子那个人挺好，就是有些不擅长跟别人打交道，这点注意好，我们俩以后应该能好好合作。”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

    忍不住撇嘴道：“叫的倒是挺亲热，这还没怎么，就已经那么维护他了？”

    姜雯冷哼了一声：“林子放，你有没有意思？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酸了吗？”

    “我爱怎么叫怎么叫，关你什么事？有毛病！”

    我们俩的谈话不欢而散，事情已经注定，我们三人组成了临时的联盟。

    把谁排除出去，似乎都不太合适。

    只是不知道这种联盟，究竟是否坚固，又能维持多久。

    中午时分，若兰打了电话过来。

    昨晚直播的事情，我已经告诉她，顺便希望从她口中得知事情后续发展。

    若兰果然没让我失望，特意去打探了一番。

    白无常被警察抓到之后，因为破坏别墅大门之类的罪证，被警察一顿批评教育。

    想想也很正常，他的直播虽然带着一丝欺诈性质。

    但这种事情，却没有明确规定，警察也无法因此对他做出什么处罚。

    不出我所料的，白无常在直播过程中，有两位助手一直跟着。

    网上现在已经骂声一片，说白无常直播作假，让他一夜间名声扫地，也算是得到了最为严厉的惩罚。

    “师兄，这个见鬼直播，用户数量提升的实在是太快了！最近几天功夫，已经出了很多事。”若兰有些忧心。

    我微微皱眉：“都发生了什么？”

    之前黑衣人也提醒我，要注意这个见鬼直播。

    我很担心会再有什么案子发生，虽然多一些罪证，或许能帮助我继续调查下去。

    可每当有案子发生，便意味着，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若兰叹息道：“白无常的事情，你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说了。这几天因为见鬼直播，警方接到了许多报案。”

    “昨天我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有人因为观看了直播，受惊吓过度，心脏病突发。”

    “还有不少主播，为了吸引眼球，故意制造一些血腥恐怖的场景，意外吓到路人……”

    类似的报案，看起来似乎都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并未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但全部积累起来，影响也非常恶劣。

    如今见鬼直播，已经彻底火爆。

    不管是正面评价还是负面评价，总之被推上风口浪尖。

    这种情况，让我和若兰都有些担忧。

    之前的几个案件，也都跟突然火爆起来的直播软件有关。

    似乎到了最巅峰的时刻，总会有事情发生。

    我们甚至怀疑，凶手完全是有意为之，要将事情的影响，尽可能的扩大。

    如果这个时候，见鬼直播闹出什么大动静，我们俩一点都不意外。

    “你放心吧，我暗中已经在盯着这个直播软件。如果发生了什么，记得随时跟我联系。”我沉声道。

    若兰点了点头，她现在也非常难做。

    之前我叔叔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让若兰在警局中的处境更为艰难。

    恐怕接下来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案子，她不得不加紧和我的合作。

    在提心吊胆之中，我们又度过一天。

    入夜之后，我又打开见过直播，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网站首页，又在推送关于白无常的消息。

    据说白无常今晚还要继续直播，一雪前耻。

    只不过下方大多都是谩骂的留言，觉得白无常欺骗了所有观众。

    他想要洗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没有值得夸赞的成绩拿出手，只怕白无常很快就会淹没在众多主播之中，别人彻底遗忘。

    随着越来越接近午夜十二点，见鬼直播越发热闹了起来。

    我给黑衣人发了短信，询问他，见鬼直播的流量是否有什么问题。

    这个直播软件的火爆，带着一些可疑之处。

    背地里肯定有人在推广，可偏偏表面上看起来，又丝毫不见端倪。

    很快，黑衣人回复了短信。

    今晚见鬼直播的活跃度，达到了一个巅峰。

    但是数据上面，他并没有查出什么蹊跷。

    大部分用户，都并非僵尸粉，有着一定活跃度。

    看起来见鬼直播和市面上的一些老牌直播软件，在数据这方面，没有太大差异。

    唯一可疑之处，就是时间太短暂，火爆的太突然。

    很快，姜雯也来了短信。

    她告诉我，虽然数据没有问题，但白无常的直播很可疑。

    白无常昨晚直播失败，被人发现他是带着助手，进行了造假。

    按理说到了今天，关注度肯定会大大降低。

    但姜雯发现，白无常直播间前去谩骂的用户，比昨晚观看他直播的用户，至少多了一倍。

    有些人夜里需要好好休息，没时间看直播，只能等第二天观看录制视频。

    白无常的潜在粉丝，要比直播时的粉丝多，完全在情理之中。

    但数据有了如此大的提升，可就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