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我回复了姜雯一条短信。

    她回复的同样很迅速：“我耍小性子，不想告诉你！”

    我的嘴角抽了抽，女生都是这么记仇？

    这都已经过去了十好几个小时，她怎么还在记着？

    “别闹了，正事要紧，你……等等，你是不是在跟黑衣人在一起？”

    短信打了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

    姜雯如果不是跟黑衣人在一起，怎么会知道我刚才，询问了关于见鬼直播流量的事情？

    “你猜！”她又回复了一条更气人的。

    以她的性格，估计我再怎么问都没用。

    本想就这么算了，接下来先顶着白无常的直播。

    可我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给黑衣人发了一条短信。

    他的回复很简单：“没有在一起。”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条回复之后，我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一些。

    午夜十二点，白无常的直播按时开始。

    看起来他的身后依然是一片漆黑，画面之中的白无常，跟粉丝声泪俱下的道了歉。

    不知道是否真诚，单表面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已经有一小撮粉丝，也或许是他请来的水军，在努力的帮他洗白。

    当然更多人，依然是带着怀疑的态度。

    “说的挺好听，谁知道你还会不会造假？”

    “老子是来看刺激的，不是来看演戏的，戏子滚粗！”

    “你要真想证明自己，搞点刺激的出来，被特么造假了！”

    白无常咬了咬牙，沉声道：“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带人来给我壮胆。但我确实没有造假，里面的情况都是真的。”

    “今天大家可以看一看，附近根本没有其他人，只有我自己！”

    “你们大可以放心，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帮手，一切都由我亲力亲为！”

    说话的同时，白无常把摄像头转了个三百六十度。

    四面八方的情况，我们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今天进入的地方，同样是一处废弃的宅子，但是看起来面积要大了很多。

    在镜头之中，我们也确实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人影。

    “大家也别急着骂我，今天我不求礼物，只求大家能好好观看直播。”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幼儿园。据说这家幼儿园，曾经发生过儿童走丢案件。”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丢失的儿童，或许已经被人贩子拐走。甚至有人怀疑，是幼儿园某位老师，暗中和人贩子合作。”

    “总而言之，孩子丢了，家长肯定不愿意，前来大闹一场。”

    白无常确实是有些功底，在描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编造的故事后，气氛渐渐紧张了起来。

    在他的描述中，这家幼儿园也经常闹鬼。

    每到半夜时分，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喊声。

    这其中还牵扯着一个恐怖的故事，当初那个丢失的孩子，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幼儿园。

    孩子家长有些能量，状告幼儿园，索赔了不少钱。

    幼儿园因为赔偿巨款，再加上名声已经彻底毁了，就此倒闭。

    可是后来幼儿园附近的一些住户却表示，半夜经常能听到幼儿园内有孩子哭喊。

    无奈之下，有人报了警。

    警方进入幼儿园仔细的搜查，发现了孩子的尸体。

    事实上那丢失的孩子，只是跟其他小朋友捉迷藏，藏的太过隐蔽，意外被困。

    后来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在什么情况下，惨死在幼儿园中。

    孩子的尸体虽然找到了，但每过一段时间，幼儿园内半夜时分，还是会听到孩子的哭声。

    这也导致了，这片地彻底被废弃。

    即便是在如今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也无人敢再动用这块地。

    白无常的故事，讲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真正的恐惧，并不是什么血腥暴力，也并非残忍恐怖。

    而是很真实的故事，似乎就发生在身边一般。

    细细想起来，身上的汗毛简直都要竖起来。

    跟随着白无常的脚步，所有观众都沉浸在故事之中，对这家废弃的幼儿园，产生极大好奇心和一丝恐惧。

    不知道白无常是不是演戏，反正今天的表现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强了不少。

    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吓他一跳。

    事实上，我并不相信白无常，会这么容易洗心革面。

    类似的探灵直播很多，尤其是在“见鬼直播”软件火了之后，跟他一样的主播数不胜数。

    如果真的靠着一些闹鬼的传闻，来进行每天的直播，很快便会黔驴技穷。

    没有新的素材，没有新的噱头，还如何吸引观众？

    仅此一个平台，如今主播都已经数以千计。

    想要在这么多主播中脱颖而出，直播的数量和质量，缺一不可。

    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或者直白一些说，为了保持自己挣钱的速度。

    无论白无常还是其他一些主播，都肯定要造假，才能维持高频率的直播。

    我更愿意相信，白无常今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做的更加隐蔽，布了一个很大的局。

    否则只是随意探索一处“鬼宅”，恐怕最终仍会一无所获，让粉丝彻底失望。

    白无常的技巧，跟之前相比，没有太大提升。

    让人觉得精彩的是，他的表现似乎更为真诚一些，或许今晚确实是单独行动。

    我看的有些意兴阑珊，片刻后，黑衣人的短信再次发过来。

    “白无常的直播数据，确实很奇怪，有人在帮他！他目前的关注量，已经是昨晚的三倍，几乎相当于整个软件用户的三分之一！”

    白无常在见鬼直播中，本来就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今晚不知道是谁在想办法捧他，让他的曝光度再次飙升。

    越是这样，我们的心里也就越紧张。

    “黑子，你究竟是不是跟姜雯在一起？”

    在我准备给若兰打电话之前，颇有些无奈的回了黑衣人一条短信。

    还说两人没有在一块？

    我根本就没有告诉黑衣人，姜雯调查白无常直播数据之事。

    怎么这个时候，黑衣人会如此贴心的，提到这茬，而且还给出了详细数据？

    黑衣人对我的问题避而不谈：“白无常直播的关注度，依然在快速提升，今晚有望达到所有用户的一半以上！”

    我心中一紧，也没时间再跟黑衣人掰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若兰，你现在赶紧吩咐一声，让人盯着见过直播，那个叫白无常的主播。他现在的直播数据有很大问题，不得不防。”

    拨通电话之后，我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若兰也没有掉链子，她今晚特意留在警局上夜班，随时等候着我的消息。

    在我传回消息之后，若兰一方面派人前去调查白无常。

    另一方面，这是让技术人员监视着直播画面。

    一旦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技术人员会第一时间，把直播画面切断，以免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在挂完电话之后，我看到手机上又有了一条短信。

    “姜雯确实在我身边，什么时候来把她带走？”

    我心中一颤，姜雯真的和黑衣人在一起？

    这深更半夜的，他们俩在干什么？

    而且刚刚我也问过，黑衣人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个味儿。

    正当我准备打电话过去质问时，手机又抖动了一下，来了新的短信。

    事情也是赶巧了，刚准备点开短信，若兰的电话再次打来。

    “师兄，我晚了一步！”若兰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我有些不解：“什么晚了一步？你怎么了？”

    若兰叹息道：“案子已经由林队来负责了，我只能在一旁协助。”

    在若兰刚刚接到电话，准备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我叔叔已经抢先一步。

    据说是我叔叔找到了什么证据，在这次任务中掌握了主动权。

    “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没有调动其他人手的权力。不过林队好歹也按照你所说的，派人开始行动，也监视了直播画面。”若兰语气黯然。

    对此我只能无奈叹息，暂时帮不上什么忙。

    简单聊了几句的功夫，我的手机又颤动了几次，也不知道究竟是短信还是电话。

    在我这边掐断了和若兰的电话后，那边姜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林子放，你干什么呢？就你这表现，还有嫌我耍小性子？你这才是耍小性子吧？”

    “就因为我们俩一块调查，没有带着你，你现在就给我们玩失踪？”

    姜雯的语气听起来很不善，夹杂着怒意。

    我连连辩解：“你别误会，我刚只是接了个电话，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姜雯冷哼道：“我猜你看直播，用的应该是手机吧？也就是说，你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再跟你废话也没什么用。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因为你的耽误，我们差点就……”

    她的话说了一半，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黑衣人的声音。

    “差点怎么样？他并没有耽误什么，这场直播早已经预谋好，缺了谁都能运转。”

    “姜雯，麻烦你先把我的手机放下，别再用我的手机乱发消息！”

    “然后，我再请你麻溜的离开，不要影响到我接下来的调查！”

    对于黑衣人，我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转眼间，再次将姜雯彻底压制。

    最重要的是，让她怒挂了电话，把矛盾转移到了黑衣人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