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手势

作品:《从角斗士到国王

    不出“雄狮奥武多”意料。

    “狸猫约克”的首场个人角斗果然排在了周日的首场。

    晨曦中,在斗兽场的守卫们打开营房的门之前。

    一起同住的角斗士们,神情慎重地轮流向约克送上叮嘱和祝福。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都把这个性格天生风趣、诙谐,又很懂得为他人着想的17岁美少年,当作自己的弟弟般地爱护、疼爱。不止是约克的哥哥‘黑虎德森’,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舍不得他登上角斗场打生死格斗。

    昨晚,他们都因为紧张,而没有休息好。

    “‘狸猫约克’,打角斗之前吃那盆鸡腿时,一定要记得只吃七、八分饱,别贪嘴吃得太饱了!”

    “祝你在场上顺利地击倒对方,赢得你的第一场个人角斗胜利。”

    “如果你万一在斗兽场上打不过对手的话,记得投降;不要硬扛,别丢了性命。”

    “是的。以现在观众们对你的喜欢程度,你有非常大的概率,可以在接下来的裁决中,得到他们的赦免。”

    等其它的角斗士们,先跟约克说完。

    梅里昂和“黑虎德森”才走上去。

    “‘狸猫约克’,如果在格斗时,没有那个能力,只把对手击晕的话,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哈。”梅里昂叮嘱着约克,“在角斗中,先把你自己的安全考虑放在第一位,如果有那个能力,才能考虑放过格斗对手。”

    “刚才的兄弟们说得都没错。在场上,如果打不过的情况下,首先要考虑的是别为一场角斗就丢了命。”德森担忧地问,“如果实在是打不过时,你可以面对着裁判做那个投降的手势,你记住了吗?”

    “行了行了。你们这群人可真是啰嗦啊!一个个地,就跟我离开家时,我妈妈一样地废话多。”约克笑着调侃道,“就像是,我老家的那两只老母鸡,好不容易下了个蛋,就死劲地护着那个刚生下来的鸡蛋一样;你们都放心好了,我虽然打的是个人的首场角斗,这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登上角斗场!”

    “因为我们确实是很担心你呀!”梅里昂笑着说。

    “不用担心,你们都好好地训练,由我哥德森在斗兽场外等我就行了。”约克反过来叮嘱其它人。

    营房的门被守卫们从外面打开。

    所有角斗士们跟约克碰了一个右臂。

    “狸猫约克”笑着跟“黑虎德森”一起,快步走向那座纯白色的斗兽场方向。

    约克走在身材高大、强健的德森旁边,削瘦的身高只到哥哥德森的耳朵。

    看着这名美少年在晨曦中,那逐渐走远的身影。

    梅里昂和其它的角斗士们心里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一边感慨少年在生命绽放时的美好。

    一边担忧地期待他能够活着回来。

    只是谁都不愿意再把这种担忧地话,从口里说出来。

    约克和德森一起走到了斗兽场的西门前。

    “黑虎德森”停下脚步,今天不登场,他不能再往前走,只能等候在斗兽场的西门。

    “不管打输或者打赢,一定要活着回来!今天晚上,我们等着给你庆祝。”德森再次叮嘱弟弟。

    “行了。”“狸猫约克”笑着转过身,朝身后的德森挥挥手,“你说的那个,面对着主席台的裁判,做的那个什么在场上投降的手势,我压根就没记住;也根本就不会在斗兽场上用它。打赢了,才会回来。我是你的弟弟,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

    德森看着约克那倔强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狸猫约克”加快步伐,走进斗兽场东门的那一排平房里。

    安静地沐浴、换衣,让两名残疾的奴隶,快速地给他身体裸露在外面的部分,抹上橄榄油。

    “我以前没见到过你。你是第一次登场的角斗士吗,你确定你自己有18岁?”那名手里拿着剃刀的奴隶走到约克身边,仔细看看他的脸,明显地吓了一跳,“你这个美少年都还没有开始长胡子,是怎么被卖到斗兽场来,登场打角斗的。负责挑选角斗士的主管,他是不是搞错你的年龄了?”

    “我是‘自由契约民’。”约克笑着回答,“已经登场打过团队角斗。不过,那时全身都穿着盔甲、只露出眼睛,并不需要你帮我修剪头发,所以你才没见到过我。”

    “好吧。”奴隶剃头匠快速地给约克修剪头发,忍不住感慨地说,“你的发质摸起来非常地细软、年纪看起来也很小,别这么快就死在斗兽场上了;我还希望以后,能再次地给你修剪头发。”

    约克不由微笑了一下。

    “‘狸猫约克’,请跟我来‘抽签’。”一名守卫出现在门口。

    看到约克那张还带着点稚气的脸,这名守卫也愣了一下。

    约克平静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那间抽签的平房。

    “‘狸猫约克’,你也开始登场打你个人的首场角斗了啊!”独眼认识约克,他拍拍那个红色的抽签箱,“过来抽出你今天在场上的对手吧,我希望你能抽到那名弱一点的对手。”

    约克把手伸进抽签箱,拿出来的是一张红色的桃心。

    “你打的是今天的首场角斗。”独眼向空中抛起硬币后,把硬币递给约克看,“从斗兽场的东门登场。”

    “‘狸猫约克’。”独眼拍拍约克的肩膀,眼眶微红,真诚流露地说,“祝你在场上好运!”

    “祝我们的人生都好运,永远不要放弃。”约克回拍着独眼的肩膀。

    现在,离首场角斗开场的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了。

    约克走到东门前,那几排武器架上。

    找到了自己的那两把匕首,把它们从武器架上抽出来。

    在纤细的双手掌心里转动了一下。

    斗兽场内。现场数万名观众们期待地欢呼声,和喝彩声骤然响起。

    那热情的呐喊声,就像是要把整座斗兽场掀翻一样。

    观众们的欢呼声又比刚才更响亮一些。

    斗兽场对面,西门已经打开了。

    在“狸猫约克”前面,沉重地东门也正缓缓地往上开启。

    约克眺望了一眼斗兽场,训练场的方向。

    在心里默默地说,“‘雄鹿惠特曼’,德森,还有那些关系很好的兄弟们,如果我今天死在斗兽场上了;那么,我刚才就已经跟你们道过别!”

    随即,他回过头。

    微笑着、毫不犹豫地踏进斗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