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我下个月就回去。”

    “长官，等我三个月后，合同契约满了，就返回杰尔逊。”

    看德森说得很慎重，三名合约快到期的“自由契约民”立即点头答应。

    在卡布尔斗兽场，德森是杰尔逊这些退役军官中，军衔最高的。

    加上他在杰尔逊军人中的威望，人们都非常地信赖他。

    “我好羡慕你们这群杰尔逊的‘自由契约民’呀，仍然有活着的杰尔逊王国，能让你们回去效力。”“长臂猿佩雷格”喝了一大口酒，“你们的合同到期后，就可以离开斗兽场；不像我们比希尼人，来到卡布尔斗兽场来的军人，全都是被卖过来的奴隶角斗士。”

    “我们什布拉多的军人是一样。”“河豚塞拉”感慨地说，“所有来这的都是奴隶。”

    “其实也不一定的，来卡布尔斗兽场的杰尔逊人，只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自由契约民’而已。”“海象怀特”说，“去年底，也有一名被卖到了卡布尔斗兽场的奴隶角斗士；撒克鲁帝国对杰尔逊王国主要是以骚扰为主。只是说，这种在战争中不幸被抓住的军官，非常地少见而已。”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第一精锐骑兵团的团长，‘千长夫汉瑟’。”一名中级角斗士叹息道。

    “这名千夫长，其实我们几个都认识，此前在一个编队。”德森说，“他跟我是同一名上司，他也是属于杰尔逊军中第一流的骁将，非常地年轻，是那种很有前途的军官。”

    “他的性格比较桀骜。性格沉稳的德森有时还可以忍受得了上司的无能，他可完全一点都忍不了。”“海象怀特”说，“在一些军事会议上，如果上司提出了错误的意见，他肯定会直言不讳地指出来，经常把上司当场气得跳脚，对他恨之入骨。”

    “是的。”德森点点头，“他被俘的那次，就是上司让他去追击撒克鲁帝国撤退的几十名骑兵；他提出反对意见，认为撒克鲁骑兵只是在诱敌深入，后面应该有大批部队等着。但是上司判断失误后，认为‘千长夫汉瑟’不听指挥，让他下不来台，非得命令汉瑟带着第一精锐骑兵团去追击，果然被伏击、战败俘虏了。”

    “但是他这个人对部下还挺讲义气的。知道都是去送死，只带了其中的200名骑兵，那些家里还有老弱病残、又没有亲兄弟的骑兵们，他都没有带过去。最后这200名杰尔逊骑兵，居然干掉了伏兵中，撒克鲁装备更精良的800多名骑兵。”

    “那这个人真的是很骁勇。”“长臂猿佩雷格”问，“这名奴隶角斗士现在卡布尔斗兽场，已经打到多少场连胜了？”

    “他只参加了斗兽场的‘新手首秀’后，就不知去向了！”那名中级角斗士说，“有的人说，他刚下斗兽场，就旧疾发作，当场身亡；也有的人说，他是被卡布尔城的贵族给看中，高价买去当了保镖；还有的人说，他是被卡布尔的有钱的女人给包养了。总之我们后来都没有再看见过他了。”

    “对汉瑟的去向，在卡布尔斗兽场，说什么的都有。”“海象怀特”说，“我们此前都跟他在一个编队里服役，对他的人品非常地清楚。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给哪个贵族去当保镖是有可能的；说是被女人包养，那绝对不可能。他这人的性格桀骜又刚烈，连上司都敢顶撞，不可能愿意被人包养，沦为‘玩物’。”

    “他有没有可能已经返回了杰尔逊呢？”“长臂猿佩雷格”问。

    “没有。‘千夫长汉瑟’在军中的名声仅次于德森，他如果回去了，那我们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海象怀特”回答道，“汉瑟本身是那种对杰尔逊王国忠心耿耿的军人。他如果没回去，只可能是对杰尔逊军中那些无能的人霸占高位，真正有才华的人却得不到重用，感觉到太失望了！”

    “如果我是他，我都不想回去。”“食蚁兽萨杜恩”愤慨地说，“汉瑟的一家人，都在战争中，被撒克鲁人给杀掉了。没有谁比他更恨撒克鲁人，但是靠着现在的那些杰尔逊的最高指挥官们，年年都被撒克鲁人追着揍；战场上，仅靠几名真正有才能的‘千夫长’在苦苦支撑，全军败多胜少，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这倒是。而且，他已经跟此前的上司搞翻脸了，回去了又能有什么作为呢？还不是有可能叫他去送死。”“穿山甲詹姆斯”叹息道，“他就算是还活着，却不肯回去给杰尔逊王国效力，也并不令人意外。”

    “你们说的这名第一精锐骑兵团的团长‘千夫长汉瑟’，他大概是多大年纪呀，长相怎样？”梅里昂忍不住问。

    “长得很英俊、也很俊硕的一个年轻人，身材还比较高大，大概是1.78米的样子。年纪大概比你大个四、五岁吧，他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是二十六岁。”德森回答，“失去了这样既有才华，又骁勇善战的‘千夫长’，确实是杰尔逊王国的一个损失。”

    一群“自由契约民”一起点头同意。

    “在杰尔逊军中，真正能带兵打仗的，像他这种水平的人，大概也就是四、五个吧。”

    “他是个人才，只可惜在杰尔逊却完全被埋没了。”

    “那些手握重权的统帅和将军们无能，又能怎么办？像德森这样有才能的人，还不是升不上去。”

    “来来来，我们不谈那些了，继续喝酒！”“麋牛柏丁”接过酒坛，豪饮一口后，把它递给其它人，“我们接下来只聊卡布尔斗兽场，不然弄得那些没在杰尔逊服役过的兄弟们，都没话题一起聊；你们下一周，谁准备去‘抽签’角斗——这次我在伤病营里，耳朵都被德森给念起茧了，叫我在角斗中，不要多杀人！”

    “哈哈哈哈，你到斗兽场角斗，只是为了赚合约金去还债，又不是来这里当屠夫。”德森笑道。

    “你们杰尔逊的‘自由契约民’，跟其它地方来的‘自由契约民’们，好像不太一样。”“鳟鱼杜卜迪”喝了口酒。

    “哈哈，当然的。我们杰尔逊自愿来斗兽场签约角斗的人，主要是为了偿还家中负债、让全家人都能吃饱饭而已。杰尔逊人很团结，但是民风在整个辛帕森大陆都算是比较淳朴，杀戮欲望没那么强烈。”

    梅里昂非常确定，杰尔逊第一精锐骑兵团的团长“千夫长汉瑟”还活着。

    并且自己此前见过他。

    在卡布尔的“红色剧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