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梦鱼傻眼，他是真傻眼了。

    他之前有想过阿哈德会不会怀疑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毕竟自己在结果出来之前忽然要签订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契约，这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可阿哈德第一时间并不是怀疑自己做了手脚，而是觉得自己提前占卜了圣杯战争的结果！

    卫宫切嗣你写报告的时候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给这个老头子看啊？

    “卫宫切嗣在跟我说冬木市的情况时，都说情报来源于你的占卜魔术，为此他才能制定最好的计划以及备用方案去与其他的御主争斗，虽然并不是特意在称赞你的占卜魔术，但是字里行间里都能够看出你占卜魔术的重要性。”阿哈德沉声说道，眉宇间同样有许多疑惑。

    占卜魔术不说对魔力的要求有多高，这玩意比较看重的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像起源以及魔术特性都包含在了其中，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明白的点。

    可鹿梦鱼身上无论哪一点都跟这些沾不上边，怎么就擅长占卜魔术呢？

    要说之前他还不怎么在意，只觉得卫宫切嗣是懒得细说具体行动的情报来源，毕竟对方魔术师杀手这个名头还是挺刺耳的，做些什么事情出来都在意料之中，只要能够在圣杯战争中占据优势并且取得最终的胜利，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昨天鹿梦鱼要求再签订一份契约，再结合这次圣杯战争的失败，很难说这不是提前知道了圣杯战争的结果。

    因为这份契约的内容完全就是在防止远坂樱被彻底改造成一个纯粹的小圣杯。

    “只是一些小把戏。”鹿梦鱼面带微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我知道你不会解释，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意料之外的是，阿哈德并没有因为鹿梦鱼的油盐不进勃然大怒，反而浑身的魔力都开始平息，悬浮起来的毛发也都垂落下来，“圣杯战争可以一直进行下去，这次不行就下次，反正我拥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总会有我爱因兹贝伦家完成夙愿的一天，对吗？”

    你个老登真把我当万能的了？

    就算我是一个超级占卜师，你这么问我就能够占卜出来？

    “我都说了只是一些小把戏，你别试探我了。”鹿梦鱼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总不能说自己看过剧本，更不能说的是，他看过的剧本里都没有你爱因兹贝伦家多夺得圣杯的份。

    多少有些残忍了，毕竟对方的先祖至今还在大圣杯里当中枢呢。

    听完之后，阿哈德盯了鹿梦鱼好一会，最终很是无奈地走进房间坐了下来，“鹿梦鱼，我之前一直都没有询问过你，你想要用圣杯许什么愿望，或者说你到底想要用圣杯做些什么，我觉得是时候了解一下了。”

    之前他不关心是因为觉得这次圣杯战争大概率就能够完成家族夙愿，可惜事与愿违。

    所以他还想要押宝下一次。

    鹿梦鱼也清楚阿哈德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对方。

    “你是想要使用那庞大的魔力许愿？还是想要利用圣杯降临时虚实转换的特性重塑天赋？”阿哈德盯着鹿梦鱼的眼睛，“还是说你想要借助圣杯打通通往根源的通道？”

    “圣杯的什么？能够重塑天赋？”鹿梦鱼好像就只听到了这半句话一般。

    “没错，圣杯降临时并不是实体状态，但是在转换成实体降临到大圣杯时会发生虚与实之间的转换，运用得当的话并能够做到至今都没人能够做到的事，重塑一个人类的魔术回路数量，当然，这还只是理论。”阿哈德笑着说道，他内心则是松了口气，幸好对方在乎的并不是那什么根源。

    “原来如此，但是我并不是想要重塑我的天赋，我对魔术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追求。”

    “什么？那你为什么专挑这个问？”

    “只是好奇。”

    鹿梦鱼真是好奇，他倒是不清楚圣杯还有重塑天赋的能力，所以就提了一嘴。天赋什么的对他来说真没作用，不是结算后奖励的玩意最终都只能留在这个模拟的世界之中。

    阿哈德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打算直接放弃这些毫无作用的试探，直入主题，“你要用圣杯打通通往根源的通道吗？”

    鹿梦鱼摇摇头，“我同样也不追求那个。”

    “那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爱因兹贝伦家完成这长久的夙愿！”阿哈德很是激动，“在所有‘愿望’当中，打通根源的通道是最耗费魔力的，同时也是需要所有从者的灵魂才能够打通，是最苛刻的条件，除此之外其他都不需要集齐七个从者的灵魂，也就是说，无论你许什么愿望，只要不是打通根源的通道，都能够帮助我们爱因兹贝伦家完成夙愿！”

    “是吗，那你所说的夙愿具体指的是什么？”

    “重现第三魔法！”阿哈德郑重地说道，苍老的脸上还有些自豪。

    重现第三魔法，这就是爱因兹贝伦家长久以来的夙愿，同时也是爱因兹贝伦家所有人造人的目标，从诞生起就被写入身体乃至灵魂中的“程序”，而这个程序就是人造人的灵魂。

    只是自豪过后他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落寞，“第三魔法造就了我们，造就了爱因兹贝伦家，我们尝试过追溯我们的根本，可却一直都在失败。”

    “圣杯成了我们唯一的选择！”阿哈德的情绪忽然变得高涨，“只要用小圣杯沟通到大圣杯，利用大圣杯庞大的魔力便能够发动小圣杯最基本的机能之一——‘天之杯’，也就是第三魔法！”

    “这对远坂樱这个小丫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第三魔法能够让那个丫头永生，灵魂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不朽，这是多少魔术师都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知道你对她很好，你也可以给她更好的……你不心动吗？”见鹿梦鱼依旧无动于衷，他语气都变得有些低沉了下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对永生也没什么兴趣。”鹿梦鱼两手一摊，“我之所以想要圣杯，实际上是在给你们爱因兹贝伦家收拾烂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