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哈德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什么叫做给爱因兹贝伦家收拾烂摊子？

    “难不成你们爱因兹贝伦家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吗？”鹿梦鱼挑了挑眉，语气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在，责怪？

    阿哈德依旧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这家伙占卜到了什么？

    鹿梦鱼当然清楚阿哈德什么都不知道，大圣杯被污染这件事第四次圣杯战争原时间线都只有那几个二愣子清楚，甚至为什么大圣杯会变成这样都不在乎，那几个家伙只知道“偷税”，这次模拟同样也是，可能就连卫宫切嗣也只是见过那充满恶意的黑泥吧。

    当然，阿哈德这个连冬木市都没去过的人那就更加不知道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阿哈德的眼里满是失望，“第三次圣杯战争你们召唤出来了一个七大职阶之外的从者，职阶为复仇者（Avenger）的安哥拉曼纽，对吧？”

    阿哈德眼里出现了少有的惊讶，“你还说你不会占卜，这种事可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所能够知道的，还是说这是你们教会独有的‘预言术’？”

    第三次圣杯战争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爱因兹贝伦家召唤的职阶可并没有公布，就算从者在战争初期就被打败身死，那也没有泄露从者的职阶以及真名，可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一语道破，这要不是占卜才能做到的事情，他是不太相信的。

    “这是重点吗，还有‘预言术’是预言未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挖掘过去的秘密。”鹿梦鱼一时被带偏，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重点是这个复仇者安哥拉曼纽死去之后污染了大圣杯。”

    “那次圣杯战争不是失败了吗？”阿哈德不理解，“而且那个从者如此弱小，如何能够污染大圣杯？”

    说到这他还有些怨气，原本抱着十分的期待召唤出来的从者竟然弱小地像个普通人，这让他直到现在都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他确实不明白，一个弱的跟普通人类一般的从者如何能够将大圣杯都给污染。

    爱因兹贝伦家虽然是参与圣杯系统制作的御三家，但除了冬之圣女羽斯缇萨之外其后来被阿哈德制造的所有人造人对于圣杯系统的了解都很浅显，因为爱因兹贝伦家提供的就只是冬之圣女这一“人形大圣杯”，其原理并不被人造人所知晓。

    就算爱因兹贝伦家所有的人造人都以羽斯缇萨为蓝本，但也只能是模仿。

    鹿梦鱼并不在意这一点，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这一点，只有阿哈德不了解，他才能够自由发挥补充或者缩减部分的内容。

    他面色沉重地开口，“安哥拉曼纽本身就是问题，作为承载了‘此世全部之恶’的英灵，他所代表的就是绝对而又纯粹的‘恶’，无论是其灵魂还是概念都是如此！”

    “恶？”

    “是的，恶。”鹿梦鱼继续说，“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虽然小圣杯被破坏，可大圣杯依旧在履行其机能，在战争结束的阶段将安哥拉曼纽的灵魂收纳，但安哥拉曼纽的灵魂却并没有返回英灵座，而是留在了大圣杯之内。”

    “其灵魂中包含的概念‘此世全部之恶’便污染了大圣杯，将大圣杯从地脉中汲取转换了六十年的无色魔力尽数污染成了某种掺杂了无数恶念的‘黑泥’，这也是这次冬木市火灾的罪魁祸首。”

    “什么？”阿哈德动容，“安哥拉曼纽灵魂能够污染大圣杯中的无色魔力？”

    “这是概念层面上的污染，我也是在经历了这次圣杯战争之后才最终确定，大圣杯确确实实是被污染了，以至于许下的所有愿望都会被其中的‘恶意’扭曲诠释，从而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性的后果。”鹿梦鱼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阿哈德这下明白了，安哥拉曼纽之所以能够污染大圣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其本身所代表的“此世全部之恶”，污染指的也并非是安哥拉曼纽主动去做了什么，而是其被动地将大圣杯内的魔力污染，这就让大圣杯的性质发生了变化。

    要知道，圣杯系统中大圣杯和小圣杯就是其中的关键，大圣杯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几乎所有的功能都需要大圣杯供给魔力，万能许愿机的本质就是那积蓄了六十年的庞大地脉魔力的一次宣泄，连这本质都被污染了，许下的愿望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次圣杯战争告诉了你答案。

    “最终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冬木市被一场诡异的大火几乎焚毁，而这仅仅只是透过大圣杯与小圣杯的连接口溢出来的一小部分所导致的。”鹿梦鱼再叹气。

    “怪不得仪式被终止，卫宫切嗣变成那样难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阿哈德脸上有些不自然，那真要追究错误，那岂不是身为爱因兹贝伦家家主的自己？

    毕竟圣杯战争决定召唤从者的向来都是作为家主的他自己！

    “没错！”

    鹿梦鱼一声轻喝把阿哈德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不然你以为我这么辛苦布局是为了做什么，还不是想要帮你弥补一下曾经的过错，好让大圣杯恢复原来的职能，不然往后的圣杯战争所有的愿望都会被扭曲！”

    阿哈德那苍老的脸上有些涨红，说话也没了之前那般有底气，“既然能够解决，那为什么这次圣杯战争不解决一下？”

    “自然要确定一下大圣杯是真的被污染了，毕竟上一次圣杯战争并没有完全进行下去不是吗？”鹿梦鱼说得理所当然。

    “那小圣杯还是用回伊莉雅吧，将其改造成更纯粹的小圣杯赢面会更大。”阿哈德已经接受了鹿梦鱼的说法，甚至开始出谋划策。

    “不用，用远坂樱自有我的道理。”鹿梦鱼说着，脸上却有些愧色。

    阿哈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了这一番话心中也是大为感动，竟然有人真的愿意为爱因兹贝伦家做到这个地步，这比那什么卫宫切嗣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