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最新网址:www.xs.fo</p>静——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随即,是一片压抑不住,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紧跟着,是几声干呕。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住,凝固在那两条恐怖扭曲的残腿上。
然后像是约好了似的,猛地转向旁边已然呆若木鸡,面如土色的贾老虔婆。
刚才那些因为不明真相而泛起的一丝同情和怜悯,瞬间被眼前铁一般的事实碾碎。
迅速又被汹涌而起的恶心、惊骇和出离的愤怒所取代。
“我的老天爷啊!这……这是人腿?这还能算腿?咋能糟蹋成这样?骨头茬子都翻出来了!肉都没了一大块!”
“呸!这个狼心狗肺的老虔婆!心肝脾肺都是黑透了吧!自己亲儿子伤得快成碎肉了,不想着赶紧让大夫救命,还想着倒打一耙讹人家医生?!”
“她闺女是人,人家医生就不是爹生娘养有人疼的了?”
“操!怪不得刚才那小哥脸都气成茄子色了!搁谁身上谁不得炸毛?”
“这老婆子恶毒啊!就该直接让公安铐走,任他进铁篱笆里好好反省反省!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老天开眼啊!真特娘的开了眼!为了撒泼放赖,连亲儿子命都能当赌注押上去?这还是当娘的吗?怕不是母老虎变的!”
“报派出所!必须报派出所!把这黑心烂肺的老泼妇抓起来!让她去大牢里嚎!”
“说的不错,这种人就应该抓进去吃牢饭,以儆效尤!省得以后还有人敢这样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议论声从最初的惊骇低语,迅速汇聚成一片愤怒的声浪。
无数道目光像鞭子一样抽在贾老虔婆身上,恨不得立刻把她揪出去游街示众。
院长冷冷地看着地上像被抽了筋般瘫软、面如死灰的贾老虔婆,声音响彻走廊,字字如刀:
“现在!情况一目了然!各位老少爷们都亲眼看清楚了!这种被狼群反复撕咬啃噬造成的重度毁损伤,感染坏死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不马上高位截肢清创保命,感染毒气一攻心,患者最多活不过一星期!”
“我们医院,本着治病救人的天职,三番五次派人好言好语告知病情、说明风险、请求家属配合签字手术!你这位母亲干了什么?”
“撒泼!打滚!诬陷!恐吓!威胁!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在救儿子,是在要你儿子的命!是在砸我们医院的锅!”
他重重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再无转圜余地:
“现在,你想通了,又想治了?想让我们拿人命替你承担泼天的风险?告诉你,晚了!”
“根据规定,本院医生有权拒绝为恶意污蔑过自己的患者进行高风险手术!”
“医院,更不能接受你这种毫无廉耻毫无人性的家属!这责任,我们背不起,这坑,我们填不上!”
他厉声喝道:“保安!把住门口!看住他们!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
“若敢再无理取闹,立刻报警,把人扭送到派出所!追究她诬陷诽谤、扰乱公序良俗的责任!”
院长说完,白大褂下摆带起一股凛冽的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贾老虔婆这下是真的吓傻了,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气。
这县里的大医院,不是李家屯村头的烂泥塘,任她打滚放泼就能由着她性子来的地方。
儿子像摊死肉一样躺在冰冷的走廊过道推车上,进气儿越来越弱,眼瞅着就快要不行了。
可医院态度强硬得像生了根的铁柱子,死活不管了!
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踢到铁板,自己搬起石头砸得自己脚丫子稀烂的恐惧,第一次如此真切而冰冷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膝盖一软,“噗通”一声,不再是假装,而是彻底瘫软地跪倒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
对着院长远去的白大褂背影,发出绝望凄厉的哭嚎。
“院长啊——求求您啊!开开恩吧!老天爷,菩萨,救救我儿子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闹了!”
“截……截肢就截肢吧!只要他能活……能喘气就成啊!求求您了……祖宗……活菩萨……我给你磕响头了啊……”
然而,那决绝的白大褂背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
得到命令的保安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
走廊另一边的阴影里,林大头带着几个林业队员,一直默默地看着这场荒唐闹剧的终场。
他叼着快燃尽的手卷烟,那点之前在山上陈冬河说“自有结果”时心里的疑惑,此刻彻底解开了。
撒泼耍赖,总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摁灭了烟头,招呼身边同样面色复杂的队员:
“走吧!咱们把人送到医院门口,也算仁至义尽,对得起身上的绿皮了。后面这糊涂账,不是咱们该管能管的了。”
一行人从侧边悄然下楼离开,只留下贾老虔婆在冰冷刺骨,散着消毒水味儿的地板上发出绝望的长嚎。
医院方面经过激烈讨论,终究还是网开了一面,没有真的在严寒中将这母子三人直接扔到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
条件是贾老虔婆必须立即签下最严苛的免责协议和保证书,承诺不再滋事诬陷。
并且,必须立刻想尽一切办法,凑齐一百二十元的医疗保证金和紧急手术费。
否则立刻办理出院!
贾老虔婆攥着那张白纸黑字的缴费通知单,像是捏着烧红的煤块。
她那双三角眼再次瞪得溜圆,血丝几乎要崩裂,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脖子的老母鸡:
“啥?!啥……啥玩意儿?!要……要一百二十多块现钱?!你们这是金銮殿还是阎罗殿啊?”
“黑店啊!这钱够俺们一家嚼谷小半年的了!你们就是……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没根没叶好欺负啊!”
“是你们把他……把他拖成这样耽搁成这样的!凭啥……凭啥还问我要这么多钱?你们得赔钱给我们才对!”
她张嘴就想把这要命的账单硬生生甩回医院头上。
可抬眼就看到旁边那两个壮实的保安抱着膀子虎视眈眈,院长那冰冷的眼神隔着玻璃窗射过来,后面的话硬生生噎回了嗓子眼,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脸上那点泼辣瞬间又垮了下来,换上了最擅长的摇尾乞怜:
“院长……好院长……救命菩萨……您行行好!先……先给我苦命的儿子动那救命刀子行不?”
“救人……救人要紧啊!求您了!钱……钱我……我这老婆子就是砸锅卖铁,当裤子……当裤子也给您凑上!”
“您就发发慈悲吧!我……我给您……给各位活菩萨磕头了!”
说着真就要往地上磕。
院长冷漠地转过身去,连个眼神都欠奉。
保安像铁塔一样挡住她去路。
贾老虔婆彻底没了咒念,她所有的泼劲、赖劲在冰冷现实的催命账单和儿子奄奄一息的躯体面前,化成了刺骨的绝望。
她把那张仿佛能烫穿手掌的缴费单攥得死紧,捏得变了形,枯瘦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不断颤抖。
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在昏黄的走廊灯光下急速地转动着,像耗子在寻食窟窿。
最终死死钉在了角落里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墙缝里的女儿李红梅身上。
她猛地冲过去,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李红梅一把从冰冷的水泥墙边薅了出来,死命地拖拽到楼道拐角的杂物堆后面。
这里灯光更暗,阴影更浓。
贾老虔婆那张刻薄干瘦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扭曲着,宛如厉鬼附身
“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扯着嗓子嚎丧能顶个屁用?李红梅!老娘把话给你摞这儿!”
“不管你使啥见不得人的法子,是去偷、是去抢、还是去卖!”
“今天晚上,天亮鸡叫头遍之前,这一百二十块现大洋,必须给我凑齐了送到收费处去!差一分钱,我都饶不了你!”
她猛地凑近女儿惨白的脸,嘴里呼出的腐臭气喷在李红梅脸上:“不然……不然我明儿天一亮就回村,一准儿把你那两条贱腿拿棒槌敲折,打折骨头卖烂肉!”
“卖给后屯那个走路都晃、满嘴黄牙五十好几的王老鳏夫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