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亲戚,早被你得罪光了
作品:《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最新网址:www.xs.fo</p>“我告诉你,他那傻儿子三十多了还穿开裆裤,正好缺个洗屎擦尿的妈!”
“你就滚过去伺候他们爷俩吧!到了他家,你是当牛做马还是生儿育女,都认命吧!”
李红梅浑身剧烈地一颤,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往下淌。
足足一分钟之后,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绝望低语:
“娘……你让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啊?亲戚……早被您得罪光了。”
“村里……村里的人见了咱们都绕着走,吐口水都嫌脏了地方……谁还敢借给咱家一分钱?一毛钱都没人敢啊……”
贾老虔婆鼻孔里喷着粗气,压低了嗓子,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狠毒和狡诈,恶狠狠地说:
“长着脑子当咸菜疙瘩使的?眼面前不就摆着个活财神爷?去找陈冬河啊!”
见女儿一脸死灰茫然,她三角眼里射出阴狠的光:
“他家不是要翻盖大瓦房吗?几千块的青砖红松眼睛都不眨!一百多块对他算个屁!他就是手指头缝里漏点渣子都够!”
她往前一步,脏兮兮的指甲几乎戳进女儿肉里。
“他要是敢不给你钱,你就给我豁出去!晚上往他被窝里钻!闹!豁出你那脸皮去闹!”
“他明天可是要娶李家屯那个小妖精的大日子!这节骨眼上让你这么一闹,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他那媳妇儿还能跟他过?李家屯的丫头还能认这口锅?他名声臭了,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娶了你这个破鞋!”
她见李红梅木头一样低着头,只是掉眼泪不吭声,又恶狠狠地补上一记重锤:
“丑话我今天就给你撂在这水泥地上!你要是弄不来钱……”
她呲着豁牙子,声音毒得像蛇信子。
“明儿一早,你前脚出不了医院的门,后脚我就搭驴车回后屯,找那王老鳏夫敲定价钱!”
“一手交钱,一手我把你捆着送过去!钱货两清,我就当你这闺女生下来就掐死了!”
“以后你就是他家灶台上的母猪,是给他生儿子还是让那傻儿子糟践,都是你的命!不信,你就给老娘试试!”
说到最后,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刻骨的狠毒与断绝亲情的决绝。
李红梅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悔恨像带着倒刺的毒藤,疯狂地噬咬着她的心,刺出一个个血窟窿,每一个都在无声地嘶吼。
当初……当初自己为啥猪油蒙了心要去陈家闹那一场?
为啥要帮着自己这狼心狗肺的娘,睁眼说瞎话诬陷陈冬河?
她要是早点认清这个火坑,哪怕不要脸,哪怕跪下磕头去求陈冬河搭把手,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早就不一样了?
是不是早就能像李家屯那个小雪,也能有个盼头?
一步走错踩进了烂泥塘,后头步步都是抽腿带出的一身腥。
“哭!哭!哭!就知道哭!”
贾老虔婆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胸中那股邪火蹭地冒起来。
伸手在她腋下那块最软的嫩肉上,使出刁钻狠辣的力气,又掐又拧,口里骂骂咧咧。
“你个赔钱货除了号丧你还会个啥?!天杀的丧门星!”
李红梅痛得浑身剧烈一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惨叫出声。
“我……我这就去找陈冬河!”
林大头走出县医院的大门,只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冰冷的磨盘,沉闷得喘不过气。
贾家那老婆子撒泼打滚,指黑道白的下作本事,彻彻底底的让他见识了一回,也真真让他心里头拔凉。
这老虔婆子,在医院这等救人性命的地方都敢如此放肆,难保不会把那双脏手伸向陈冬河那边。
明天可是陈冬河娶小雪的大喜日子!
多少年的盼头,要是被这混账事儿搅了局,恶心一辈子都不够。
他得去给陈冬河提个醒!
今儿个晚上,无论如何不能让贾老虔婆和她闺女得了逞!
回到家里那冷飕飕的小屋,林大头躺在硬炕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似的。
脑海里转着陈冬河平日对他的种种情义,那份新婚贺礼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轻了。
他摸黑爬起身,翻开了压在炕柜最里头的小木匣,摸索了半晌,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上。
那枚珍藏多年的勋章,它代表着他青春里最闪亮的荣誉,不能吃不能喝,却是他最舍不得的念想。
林大头把它小心地裹进一块洗得褪了色的旧红绒布里,揣进贴身的棉袄内兜。
推开房门,深更半夜的寒气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他推起那辆除了车铃哪儿都响的旧二八大杠,在空无一人的雪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蹬着。
破旧的车轮碾过冻硬的积雪,咯吱咯吱,一路响到了陈家屯村西头陈冬河家的院门外。
陈冬河向来觉少。
明天就是他和新媳妇儿李雪的好日子了,那份藏在心底的欢喜如同小火苗般烘烤着五脏六腑,躺在那热乎炕上也平复不了半分。
他索性披上棉袄溜下炕,见爹娘睡得正沉,便轻手轻脚摸到院子里,划燃洋火点亮了两个新砌大灶膛的火。
两口乌黑油亮的生铁大锅里,舀进去冰凉的井水。
灶膛里塞进劈得齐整溜直的硬柴柈子,火苗子噌噌往上蹿,呼呼地舔着锅底。
陈冬河盘算着,明天正席上,除了刚宰杀的新鲜猪肉,还得添点撑场面,压得住酒的好嚼裹儿。
那颗从大炮卵子野猪身上精心卸下的猪头,正是时候。
卤得了,色泽酱红油亮,肉皮糯软不腻,光是想想那滋味,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下午爹专门套了牛车跑了一趟县城,驮回来几十斤散装的高粱酒。
那粗瓷酒坛子,是明天席面上大小伙子们最惦记的物件。
还有小雪娘家人那边,四个舅舅合力抬来的樟木大箱,听说是给新媳妇压箱底的绸缎被面衣料子。
明儿个姥爷姥姥登门,肯定还带着添箱的大礼。
这些嫁娶里的讲究,人情往来的深厚,让他心头沉甸甸又暖烘烘的。
正琢磨着这些,墙外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的自行车链条打滑的“咔啦”声。
陈冬河循声望出去,借着灶膛里跃动的火光明亮地一照,看清了正是林大头那张被冷风刮得通红,却堆满了笑意的脸。
更扎眼的,是那辆破旧车把上,还别扭地插了朵皱巴巴的红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