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室狩猎
作品:《将军她十恶不赦》 “表哥,你说话啊!可是霍麓展适才踩着你了,还是摔伤了?说话啊!”北昌急得不停地摇晃安九鸣的肩膀。
半晌,安九鸣才讷讷道:“没事,我没伤着……”
他虽这么说,但北昌却依旧怒不可遏。他双目血红地看向霍麓展,霍然起身就要往他脸上挥去一拳。
白鹿歌横身拦住北昌:“你做什么?刚才若不是霍三及时起跳避开,你这个草包表哥早就被踩死了。你不谢谢人家就算了,还想动手?”
“白鹿歌……!你还敢阻拦本太子。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罚五十军杖!打死也照罚不误!”
白鹿歌一愣,转眼果真瞧见一直候在场外的几个太子随从就要上前来。霍麓展脸色铁青,额头上甚至已能隐约看见青筋。
他一把拽住白鹿歌护在身后:“她无错!”
“本太子想罚就罚!我告诉你们,惹怒了本太子,你们全都得死!”
安九鸣此时也回过神来:“没错,没错!你们胆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对本公子不敬!还妄图借训练为由中伤本公子。幸好适才是我上前,若是太子落马,你们担待得起吗!”
说话间几个随从已经走到场中,不由分说就要将白鹿歌拉走。白鹿歌伤了一臂,一手被禁锢,难以反抗。霍麓展欲上前,却被白谛皈横步拦住。
“白先生……”
话未说完,众人眼前皆是一花。只见炎心枪上下翻飞一瞬,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暇接。待回过神时,那几个随从已然哀嚎着捂着手蹲在了地上。每个人的手指都红肿淤青,虽未伤筋骨,但却疼痛难忍再难使力。
“白谛皈!你竟敢对本太子的属下动手,反了你了!”北昌怒骂道。
“太子下令处罚,我等不敢不从。但这欲加之罪便要取人性命,恕末将难以从命!”
白谛皈言辞如冰凌,旋眸间已不见往日温文尔雅的从容。凛冽杀意溢于唇齿,竟平白叫在场众人后背一凉。
僵持间,奕峦君已徐徐步入场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殿下,说话做事还请三思啊。”
见奕峦君出面,北昌脸上顿时浮起一片厌恶:“王叔,日安啊。这几个人不知好歹与我作对,莫非王叔要出手帮衬他们?”
“就是,明明是他们对太子不敬。奕峦君,你又想作什么妖?”安九鸣骂道。
“二位误会了,我不过是奉君上之命,带木浦君侯前来观看一下我大瀚的授课制。以便于将我大瀚的优良之处远播他国疆土。安公子和太子殿下身为我大瀚后辈中的佼佼者,岂不更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
白鹿歌嗤之以鼻,心道若大瀚人人都像他们这样,那大瀚早就玩儿完了。
两人自然不觉得这话是在讽刺他们。倒是一听到“君上”二字,两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去,适才的气焰此时荡然无存。
北昌实在是气恼,不甘!想不通凭什么他奕峦君一个出身低微又不受宠的君侯,竟能处处制衡于他。上次的事过后,他日日惴惴不安。只怕奕峦君将他和安九鸣奸杀刘毓的事捅给瀚王。
但这多日来风平浪静,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就像是一块巨石挂在头顶,将落未落,百般折磨。
众人沉默,倒是那罕元来的木浦率先开了口。
“诸位公子小姐果真是风姿出众,在下适才看得是瞠目结舌啊。”木浦拂了拂自己的山羊胡。“适才这位霍公子果断驭马起跳,才免去了一番惨剧,在下实在佩服。”
霍麓展面无表情地对木浦回了个礼,并无与他搭话的意思。
“哥哥,霍公子虽未跑完全程,但适才临危所现,他骑术必然十分了得。如他这般,定有资格随驾王室狩猎了吧?还有白四小姐,可是独一个跑完全程的女子呢,实在巾帼不让须眉。”
酩聊拉着奕峦君的衣袖说着,复又羞怯地看了看白谛皈:“到底是鉴翊将军授课有方。”
“多谢公主夸赞。但这也是他们自己天赋异禀罢了。”
白若然期待道:“公主适才说,随驾参与王室狩猎,是怎一回事?”
酩聊道:“四小姐果真还不知道呢?再过一月,尤夷使者便要来我朝进贡议事。尤夷人都擅骑射,故而尤夷王请求君上准许使者参与我大瀚朝的王室狩猎,以作增进两国交情。此番狩猎规模颇大,各路诸侯和三公大臣都会到场。如此盛事,可是头一回呢。”
“如此说来,我能参加吗?”白若然兴奋不已。
“四小姐骑术绝佳,若是去了,也是给咱们大瀚长脸。”酩聊拉了拉奕峦君的衣袖。“哥哥,若在涉猎队伍中加入一个女子,便可叫尤夷人知道,我们大瀚不仅是男子英武,女子也是当仁不让。你说呢?”人人看rrk3xs
奕峦君赞同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自然了,霍公子的骑术也定是一流的。这样就定下两个名额了。”
白鹿歌一听有这等好事落下来,当即就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去。
“奕峦君,您看看我。我很会骑马的,很会射箭的,您让我去可以吗?”
“二少将军伤势未愈……”
“哎呀,这点叫什么伤呀!我跟你讲啊,就适才若然那么顺顺利利跑完的一程,我能跑个来回,还能持枪背弓的跑。我还能射箭呢,一只手我也一样可以!”
众人一阵哄笑:“行了吧白鹿,就知道出风头。”
“我真的可以!”
白鹿歌心中不服,回身取弓。就在众人眼前高高抬起右脚,配合左手蹬开了弓箭。几名学子惊得目瞪口呆,似是完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拉弓方法。
无头箭远瞄场外的一面旗帜,弦松箭出,准确无误地将旗帜中间的“瀚”字洞穿。众学子惊叹不已,纷纷围上前去羡慕询问白鹿歌是如何练成这样的。一言一语的称赞,听得白鹿歌得意地要飘到天上去。
“也不是那么难的,多加练习谁都可以的嘛。”白鹿歌故作谦虚地说着,复又拍了拍霍麓展的肩膀。“怎么样啊霍三,要不要少将军我教教你啊?”
霍麓展无言以对,索性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果真是好箭法!”木浦由衷地拍手赞叹。“都说大瀚朝英才辈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小小女子就能有这等箭术造诣,待再过几年,只怕是前途无量威名远扬啊!”
白朔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豪:“木君侯过奖了。这还只是我二姐呢,您是没见过我大哥的骑射有多高超……”
“行了朔邪。我等出身将门,若连这些都做不到,怎能自称将门之后?”白谛皈呵斥道。
“是……”
白若然适才还被众口称赞,但转眼间众人的注意力就都落到了白鹿歌身上。她黯然立在一旁,看着众星拱月般处于人群中心的二姐,心中愤愤地踩了踩落在地上的长弓。
“不就是一个王室狩猎么,就叫你们这么兴奋,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有这功夫,不如来求求本公子和太子,说不定一高兴,跟君上说一声就能带你们去了,哪需费这些功夫。”
安九鸣说着,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随即勾住北昌的肩膀。
“表弟,我瞧他们也不过就这点程度,去了狩猎场也是给咱们大瀚丢脸。咱们还是回去吧。”
北昌正好不想留在这儿面对奕峦君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遂兀自骑了马,去跑马场其他地方寻乐子去了。
“既然二少将军有如此箭术,那狩猎自然不能少了你。只是随驾的人不能太多,君上下令除了太子殿下和安公子以外,只需安排四人即可,以免人多生乱。只是如此的话,就要对不起四小姐了。”
“为何?加上二姐和霍公子,不是还有两个名额吗?”
木浦道:“听说大瀚一年一度的王室狩猎,乃是延续了百年的大传统。这等盛事,自然还是由身份尊贵的嫡出子弟前去更为合适。且骑射终究是男儿郎的事,若是女子多了,怕是要叫人觉得阴盛阳衰了。”
木浦这话虽是半玩笑的语气,但奕峦君听了,脸上却有些不悦。
“嫡庶固然尊卑有别,但也不是如此刻板之物。木君侯此言有些过了。”
木浦略尴尬地笑了笑,闭上嘴不说话了。
白鹿歌心里多少有些过不去,遂一把勾住白若然的肩膀:“对不起啊若然。不过你放心,我定然连着你那份儿一起卯劲,保证猎一只领头雄鹿回来给你吃!你可别生气啊。”
“二姐多虑了。你骑射才能本就在我之上,且你又是……嫡出。王室狩猎这等大事,自然由姐姐去最合适。”白若然勉然一笑,眼里都是失落。
虽然众人都满怀期待,但白谛皈却皱眉不解。
“往年王室狩猎,都是我辈随驾。即便是有他国使者前来,也不曾让这些后辈学子参与狩猎。莫非尤夷使者……”
“正如将军所想,尤夷王派来的是他的胞弟拓跋骋。这是尤夷与我大瀚停战后,首次派使者前来,且来人身份十分显赫。听说这拓跋骋尚是年不及冠,但骑术十分了得。故而,君上对此事十分看重。”
话说到这儿,白谛皈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