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嚣张

作品:《细水流年与君同

    安樾说自己今日乏了倒还真不是什么假话,她很少在外面停留上这么久的时间,再加上与人交谈时有耗费了许多的心神,如今到真的是只想要好好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一下了。

    只是,这老天往往总会在这样的时候来教给人什么叫做事与愿违。

    “哟,姐姐这可是方才外面回来?”

    安樾还没有走进的自己的院门,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转过身一看,果然是安梒带着自己的婢女杏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看安梒的样子,显然是故意将她堵在这里。

    “我的确是方才才回到家中,不知妹妹可是找我有事?”安樾轻声问道。

    “我一个庶出的妹妹,哪敢来劳动嫡出的姐姐什么事啊?万一姐姐又给我扣上了一个不遵礼教的罪名,那妹妹的书可是不知道要抄到那年那月才能抄完了。”安梒的语气越发的阴阳怪气。

    安樾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也有些懒得理她。

    说来,安梒这次能如此嚣张地出现在安樾的面前,还是因为几日前在安家爆发的那场流言。虽然,那流言最后虎头蛇尾,很快就再次消失了,可因流言而得利的人,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得清楚,是安梒。

    那日,安父不仅是去安母的院子中,告诫了安樾,不要对庶妹过于苛责,还去了白姨娘的院子中,对安梒进行了一番抚慰。

    安父此番的举动本是想要平息家宅内的风波,好让安樾和安梒这两姐妹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够和好如初。就算是不能和好如初,也不要再闹出什么事端来,平白无故让那些下人仆妇们捡了乐子看。

    不过,大概是白姨娘和安梒在安父的面前是个善于遮掩的,安父平时又对家中庶出的女儿不是十分的关注,这样一来二去下来,安父竟是不知安梒原本就是个骄纵跋扈的性子。如今,有了安父的话给自己撑腰,安梒越发变得嚣张了起来,所有才有了今日带人到安樾的院子前堵人的事情。

    想来,安父所期盼的姐妹之间的和谐相处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既然,妹妹怕被我罚抄书,又何必巴巴地凑到我这里来。”安樾面色平静地说道,“我今日有些疲累,便也就不招待妹妹了。还请妹妹回自己的院子中去吧。”

    说完,安樾便转过身子,打算走了。她现在真的是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同安梒说这说那,倒还真不如早些洗上个澡,回去休息。

    众人皆没有想到,安梒竟是腿脚利落的立刻挡在了安樾的身前。就连安梒身边的杏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主子这番动作,而是顿了一下之后,才赶快跟了上去。

    “安梒,你这是何意?”安樾此刻是真的有些不悦了。

    “哟,姐姐怎么不叫我妹妹了?父亲这才同我们说过要相互友爱,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安梒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好像能将安樾气到是件多么让她开心的事情。

    “父亲是这么和你说的吗?”安樾语气冷淡地问道,“可父亲还和我说,身为嫡姐的确是有管教庶妹的责任。”

    安樾的话叫安梒脸色一白,她从未想过父亲同她说的话,会和同安樾说的话之间有这么大的区别。那时候她听到父亲向着她说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高兴成了什么样子,以为在父亲的心中自己终于有了强过安樾的那一天了。可现在安樾却是在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想多了。

    安梒愤恨的咬紧了牙冠,一双眼睛更是恨不得在安樾的身上烧出一个窟窿来。半天才挤出了那么一句话,“就算是父亲的确是这样说了,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该敢来罚我。一次两次,父亲或许还愿意站在你那边。可次数多了,父亲才不会信你,到时候你就是一个用着嫡姐的身份强压着庶妹的小人罢了。”

    安梒这是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无论是安樾是罚她还是不罚,最终落得好处的都会是她自己。也是难为安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了。

    只是安樾却不接安梒的话茬,“安梒,你当真是以为父亲不关心这后宅之事,便就真的不知道这流言的背后谁是推手吗?连府中下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你说父亲会不知道吗?”其实,安樾也不清楚安父到底是不是知情,不过此事谁都不能扯到安父的面前,不过正好用来吓一吓安梒罢了。

    果然,安梒听到这话的时候,吓得一滴冷汗都从额角渗了出来。

    安樾看了眼安梒,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父亲希望的家宅安宁,这其中过程怎样,父亲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所以,姐姐希望你还是能少去招惹些是非。说到底,我们是姐妹,身上流的都是父亲的血。我对你从未抱有过任何恶意,也希望你和白姨娘能停下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说完,安樾便带着人从僵立在原处的安梒身旁绕过。正当安樾要迈进院子中时,安梒突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恶狠狠地对着安樾说道,“那姐姐觉得你今日无故出去了那么久,身旁又没有长辈,父亲会不会觉得你是个不守礼教的女儿?”

    安樾暗自叹了一口气,她这是明白了,安梒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方才的僵立也不过是觉得自己被她拿住了把柄,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也抓住她的把柄好保全自身。

    安樾头也没回地向前走去,只留下了一句,“你若是想说,便去吧。”

    回到自己的房中,安樾任着绿芜和绿浮伺候着她卸下了钗环和妆容,将自己舒舒服服地泡在了热水中。

    “小姐,今日的事情可要告诉夫人吗?”绿浮一边为安樾擦拭着胳膊,一边低声问道。

    “算了吧,安梒她又不敢说出去,就不必让母亲担心了。”安樾闭着眼睛回答道。

    “可是,今日。”绿芜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安樾给打断了。

    “行了,我都说算了。到底还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口头上的纠葛,没什么好说的。”安樾沉声说道。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还不知道自己心中对安梒这份已经单薄到微不可见的姐妹情分还能维系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