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难舍的情〈2〉
作品:《归家的女人》 严秋收问严春种,那件事娘是咋知道的。他可没有背叛他们的誓言,绝对没有告哥的状。让严秋收没想到的是,严春种说,是他自己告诉娘的。严秋收一头雾水,困惑不解的问:
“你为什么要自己臭自已的缸?”
严春种的回答更让严秋收哑口无言。
“我喜欢巧妹子,想娶她为妻!”
严春种一脸欣喜与快乐,信心满满的说。严秋收惊愕的瞪大双眼,下巴差点掉地上。嚣张跋扈的斥责道:
“你……你疯啦?她可是我们的妹妹!”
“你嚷嚷什么?又不是亲生的,跟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娘已经答应去问她了。”
严春种扬扬得意,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
严秋收再无言以对。三分嫉妒,三分佩服,三分羡慕,还有一分遗憾。为巧姐儿遗憾。在他的眼里,巧妹子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跟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娘也是这么看巧妹子的。平时的感觉他总是扬着头在看巧妹子。巧妹妹吩咐他做的事,他总是高高兴兴,认认真真去做。而且还要做得好上加好,目的就是讨巧妹子的欢心。他自认为,自己生下来就是为巧妹妹做事,听巧妹妹差遣使唤的。他愿意为她做一切,甚至去死。
可如今,突然听说他的亲哥要娶巧妹子,以后巧妹子就是他的嫂子。他仿佛看见她身怀六甲,大腹便便在院子里,堂屋里走来走去的样子,那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这太叫人痛心难过了!
巧妹子是他心中的女神,怎么可以仍由人夙渎污糟呢?他的心碎了,乱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如此之痛!怨毒的眼神投在严春种身上。像一把把利刃,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三大妈没敢直截了当的问,假如把话挑明,当面被巧姐儿拒绝,那多尴尬。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还怎么见面?
三大妈九曲十八弯的绕了好大好大一个圈子,旁敲侧击的扯着别的事情,含沙射影的引出自家的事情。可是,刚刚起了一个头,巧姐儿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用意。冰雪聪明的她,立刻借古讽今,几句话把事情说透,从此断了三大妈要将她娶为儿媳的念头。
因为,三大妈是个明理知性的女人,同样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她不想把事情弄得人人窘迫,关系紧张,心存戒备的过日子,那该多累呀?平静的生活让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搞糟,那是得不偿失的事,三大妈不会同意的。
三大妈把巧姐儿的话和她深谋远虑的高远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严春种。严春种怎么都不能接受。刚毅果断的说:
“她现在不中意我,我等着!只要她一天不嫁人我就等她一天,她一年不嫁我等她一年!假如需要一辈子,我可以等一辈子!只要她没有出严家的门,我就等着!”
眼见着刘家议亲已成定局,他再不能沉默,他必须行动。严春种火急火燎的盼着刁媒婆走,又心急如焚的尾随着巧姐儿来到竹林。没想到她竟然毫无情义的拒绝他。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好痛,是那种爱在骨子里,看得见却得不到的遗憾与震痛!
她那么绝情,竟然不给他留一点余地。唉!也怪他自己无能,他斗不过她,并且还有些怕她。她巳经把话说死,再无一丝回旋的余地。严春种垂头丧气的擦干眼泪,无精打釆的往回走。
“春种哥!”
严春种猛的一惊,以为自己幻觉幻听还在梦中。明明看见巧妹子走了,怎么……
但是,心有不干,迷茫的四下的寻觅一遍。就在他前面不远处,巧妹子微笑的看着他。他堵气的吊着脸训斥道: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嫌我不够狼狈?返回来看我的笑话是吧?”
话虽如是说,当听到那声温暖柔情的叫喊声时,又将他梦幻中那一丝侥幸和渺茫的希望勾了起来。意想天开的忘想着:她是不是想通了,后悔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身不由己将亮闪闪的眼睛罩在巧姐儿身上。无比渴望的等待着巧妹子说出那句他最想听的话!
巧姐儿没有走远,走出几步,心里一直还掂记着这个牛心左肺,小胡同扛竹竿,根本不会拐弯的傻哥哥。他真要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对得起养她爱她,千方百计养育她长大成人的严家人。于是,悄悄的返回身,藏在竹林里,看这个傻哥们要干什么?看他哭够了,站起来准备走时,这才叫住了他。8lz
“哥……”一声哥深情意重。严春种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巴望她快点说出那句切盼已久的话。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失落与心痛。“你的情意,你对巧妹子的好,巧妹子一辈子记在心尖尖上。倘若妹子真有出人头地的日子,保证让哥也扬眉吐气。”
严春种猛地往前冲过来几步,吓得巧妹子身不由己的往后退。眼眸惶恐不安,警惕的看着严春种。严春种双眸血红的瞪着她。巧妹子身不由己打个噤儿。
“什么扬眉吐气,我不……需……要……!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只要你。你不想跟我就跟我滚!滚得远远的!”
严春种恨得咬牙切齿。那些话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深切的恨意。
可是,当他转过身去,背朝巧姐儿时,又万分的后悔。擂着自己绞痛的心胸,痛苦不堪的埋怨自己。“严春种!你怎么能对巧妹子这么说话?那可是你爱着看着呵护长大的妹子啊!她是女孩子,你这么跟她说话,她怎么承受的住?万一……唉!你真够混的!你是男人,所有的痛苦、苦痛、委屈和忧伤都应该由男人来承担!”
心里不安,悄悄的转身,偷偷的将担忧的眼神看过去,见巧姐儿并没被他几句狠诀的话骂得痛哭流涕,这心才慢慢的放下来。
“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今天一定要把该说的话全说完,让他彻底死了心。”巧妹子硬着头发继续说道。只是喉咙又点沙哑难耐。
“世上好女人多的是,比我强的人到处都有。只要春种哥放下杂念,用心去找,一定会有属于你的缘分。”
“不……!”严春种烦躁的高举着双臂挥向天空,试图抢回他失去的一切,狂暴的怒吼道:“我的缘分已尽!我谁都不要!”
狠狠的剜了巧妹子一眼,牙一咬!脚一跺!猛然转身,双手捂面狂奔着逃走了!
看着跑远的背影,巧姐儿心里略过一丝愧疚的疼痛,长长的松了口气,长叹一声道:
“呃!想不到他还如此痴情。”
让严春种这么一搅,本来愉快的心情也被打乱了。巧姐儿感觉一阵烦躁,掐豌豆尖的兴趣都缺缺的,闷闷不乐的靠在竹杆上想心事。
龙桥镇,中阳县内最为富足之大镇。
它的东南角一偶,耸立着一座具有乡村风情,古普典雅中透着磅礴气势的大宅院。地球人都知道那是龙凤阁。
龙凤阁坐西南,朝东北,是历代风水大师都最为看好的风水宝地。它有“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置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之气。还有“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人财”之势。从现实社会和自然环境而言,它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风水宝地也好,逍遥乐土也吧,再好的先决条件都要靠人去创造打理。只有聪明的才智,勤劳的双手才能画出最美的图画,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天上没有馅饼掉,地上也没有随手可得的财富。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眼见着地上有个金元宝,你连弯腰都懒得弯,金元宝也不会自动长脚朝你口袋里跑。不积跬步,何以致千里?
昔日龙凤阁其实就是一个农家小院。后来刘忠祥的父母做主,娶了凤家女儿凤载利,凤载利是凤家长女。凤家门第?没有门第,只是个中等农户之家。年轻夫妻初得女,找算命先生占星卜卦,说此女虽是女流之辈,可也是聪明勤奋之人,有载财旺夫之命相,谁有幸娶此女,日后定能发家致富,改换门庭。
父母听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好歹女儿以后会有个好婆家富贵命忧的是: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女儿,只把福气富贵带到婆家,没娘家什么事儿。你说悲哀不悲哀。不过反过来想,女儿不论在哪里出人头地有了钱财,终归是他凤家的女儿,怎么也不会忘了生养她的爹娘,迟早会有沾光享福的日子,只是晚了些。
女儿十八岁出阁,父母也得辛苦十八年啦!这十八年够叫人熬的。于是,取名凤载利。会意是载财得利之意。有点怪的名字。
凤载利嫁到刘家之初,跟所有农戸人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苦劳作一年的收入,出了维持全家人的生机外,基本上没有剩余。这种日子过得辛苦又清贫。
凤载利最大的特点是善于观察和模仿。大脑还特灵活。看见什么营生能搛到钱,她就不辞辛劳的打听,回家后模仿着一点点试着去做,失败了也不灰心,不放弃。继续去打听查访,一次次的探索,一回回的试验,失败了从头再来。硬生生让她在小小的院落里,做出了第一锅香醋,开起了属于刘家自己的酿造坊。紧接着酿造酱油,五香冬菜,五香大头菜,怪味酱豆腐……。她的作坊越来越多,能做的品种也越来越多。终于在龙桥镇的镇中街开起了刘氏第一家酱源。
再后来,又有了榨油坊、蔗糖坊、酿酒坊。那银钱像潮水般涌来。
刘家在镇西南卖下了近百亩水田旱地,修建了一大排房屋,取名刘家庄。
自家住的小宅院请风水先生左一个罗盘,右一方丈量,前一面观察,后一个目测,得出这是绝佳风水宝地的话。于是,重金买下前后左右几千平地皮,建造了威震四方的龙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