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码头暗战
作品:《风入松歌》 次日破晓时分,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建康城。陈绍明一夜未眠,心中反复思量着城西码头之事。卯时三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真石一身劲装,手持长剑,站在厢房门口,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耐烦:“磨蹭什么,时辰不早了。”
两人骑着快马,沿着青石板路疾驰。街道上行人渐多,挑着菜担的农夫、赶着马车的商贩,还有身着华服的世家子弟,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但陈绍明无心欣赏,他的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码头探查上。
城西码头离城约十里,是建康城重要的货物集散地。平日里,这里商船往来,装卸货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可今日,远远望去,码头却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寥寥几艘商船停靠在岸边,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搬运着货物。
“不对劲。”谢真石勒住马缰,眯起眼睛观察着码头的情况,“往日这个时候,码头该是繁忙得很,今日却如此冷清。”陈绍明点点头,他也察觉到了异样。两人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的柳树上,装作寻常路人,慢慢靠近码头。
刚走到码头入口,便被两名手持长矛的壮汉拦住去路。“干什么的?”其中一名壮汉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警惕。谢真石上前一步,从袖中掏出一枚谢家的令牌,冷冷说道:“谢家办事,让开。”壮汉们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
“怎么?难道连谢家的令牌也不管用了?”谢真石语气愈发冰冷。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哟,这不是谢家的大小姐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小码头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身形消瘦、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陈绍明心中一动,他认出此人是杜家的管家杜福,在六大家族的纷争中,杜家与谢家向来不和,此次码头之事,恐怕与杜家脱不了干系。
“杜福,我谢家办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谢真石毫不客气地说道。杜福却不以为意,嘿嘿笑道:“大小姐这话就不对了,这码头可是大伙的码头,可不是你谢家的私产。再说了,今日码头在整修,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整修?我看是另有猫腻吧。”陈绍明突然开口,目光直视杜福。杜福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这胡说八道!”说着,他一挥手,几名壮汉立刻围了上来,手中长矛对准了陈绍明和谢真石。
谢真石手按剑柄,就要拔剑,却被陈绍明伸手拦住。他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说道:“杜管家,若是光明正大的整修,又何必如此紧张?不如让我们进去看看,也好打消疑虑。若是真有问题,到时候可别怪我谢家不客气。”
杜福心中有些犹豫,他知道谢家的势力庞大,若是真的得罪了谢家,恐怕不好收场。但此次码头之事关系重大,他又不敢轻易放行。正在他犹豫不决时,码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不好了!杜管家,货物……货物出问题了!”那人一边跑一边大喊。杜福脸色骤变,顾不上陈绍明和谢真石,急忙转身向码头深处跑去。壮汉们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机会来了,我们走!”陈绍明招呼一声,谢真石毫不犹豫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码头入口,沿着堆满货物的通道向前走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陈绍明皱了皱鼻子,他隐约闻到了一丝火药的味道。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杜福正在大声呵斥着什么。陈绍明和谢真石悄悄靠近,躲在一堆木箱后面。只见地上摆放着几个巨大的木箱,箱子已经被打开,里面装的却不是寻常货物,而是一捆捆用油布包裹的兵器。
“果然有鬼!”谢真石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陈绍明也没想到,杜家竟然敢在码头私藏兵器,这显然是有不轨企图。就在这时,一道清亮如泉水的声音突然响起:“杜管家这是在做什么?私藏兵器,可是犯了大忌。”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并肩走来。女子身着淡青色襦裙,外披素纱长衫,发间一支玉簪简单挽起青丝,眉眼间透着清雅与睿智,正是东晋第一才女谢道韫;她身旁的男子身着月白色长袍,气质温润,正是她的丈夫王凝之。
杜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谢……谢姑娘,王公子,这……这都是误会。”谢道韫缓步上前,目光扫过地上的兵器,神色平静:“误会?杜家若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会如此慌张?”
王凝之微微皱眉,沉声道:“杜家此举,实在是目无王法。此事,我们王家和谢家定不会善罢甘休。”谢真石见谢道韫和王凝之出现,心中一喜,连忙上前:“堂姐,你来得正好,杜家竟敢私藏兵器,意图不轨!”
谢道韫微微点头,看向陈绍明,眼中带着几分好奇:“这位是?”谢真石连忙介绍:“这是陈绍明,是表哥新招揽的能人,此次也是他发现了杜家的异常。”陈绍明赶忙行礼:“在下陈绍明,见过谢姑娘、王公子。久仰谢姑娘才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谢道韫浅浅一笑:“陈公子过奖了。倒是此次之事,多亏了陈公子和真石妹妹。”话音未落,杜福突然脸色一狠,大喊道:“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动手!”
四周瞬间涌出更多手持刀剑的壮汉,将众人团团围住。谢道韫神色不变,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笛,王凝之则拔出佩剑,谢真石握紧长剑,陈绍明也再次抄起木棍,严阵以待。
战斗激烈展开,谢道韫虽为女子,却丝毫不惧,玉笛在她手中化作武器,招式精妙;王凝之剑法沉稳,与谢道韫配合默契;谢真石更是勇猛,剑光霍霍,连连击退敌人;陈绍明则凭借灵活的走位和现代格斗技巧,在敌人的围攻下寻找反击机会。
然而,敌人越聚越多,众人渐渐有些吃力。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声,谢玄带着一队谢家侍卫疾驰而来。看到谢玄到来,杜福知道大势已去,连忙带着剩余的手下想要逃跑。
谢玄大喝一声:“哪里走!”带领侍卫追了上去,很快便将杜福等人擒获。战斗结束,众人松了一口气。谢玄走到谢道韫和王凝之面前,行礼道:“多谢堂姐、堂姐夫相助!”
谢道韫微笑着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此次杜家私藏兵器,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我们需得小心应对。”王凝之也点头表示赞同。
回到谢府后,谢安得知此事,对陈绍明、谢真石、谢道韫和王凝之等人都大加赞赏。陈绍明站在谢府的庭院中,看着众人商议着后续之事,心中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路还很长,而与这些东晋风云人物的交集,将是他改变命运的关键。
夜幕再次降临,陈绍明站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今日与谢道韫和王凝之的相遇,让他对东晋世家有了更深的认识,也更加坚定了要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的决心。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