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粉碎的左手，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以A级的血统也无法抵挡子弹的直射。少女收回抵在他脖子上的刀，根本就不是存有留给他一线生机的打算，她只是想要掏枪射击！

    大脑因为剧痛而一片空白，罗兰死死咬着牙，不愿意在敌人面前发出丢人的惨叫声。

    “哦，抱歉，刚手滑了一下，”少女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不过我劝你不要有反抗的念头，这一次先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还想着无谓的抵抗……可就不只是失去一只手咯。现在我问，你答。”

    “第一个问题，楚子航的言灵是什么？”

    罗兰的内心陷入了挣扎，他当然知道楚子航的言灵是君焰，但是他仅剩的骄傲让他不可能真的做出背叛队友的行为，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好在罗兰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很快想到，既然对方是在询问自己，理所当然地说明对方也对楚子航的言灵一无所知，那么自己只需要编造一个言灵……

    “镰鼬。”罗兰绷着脸说。

    然后他就听见了利刃插进肌肉的声音，剧痛从下体传来，少女毫不留情地将短刀扎进了他的……左侧大腿，疼痛感几乎要让罗兰跪倒在地。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蠢呐……”少女把玩着染血的短刀，“楚子航的言灵是君焰啦，我们既然敢对他动手，怎么可能不提前知道你们的底牌呢？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放心的站到你这么近的距离，因为你的言灵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嘛。”

    以前？

    罗兰的大脑仍然没有停止运转，他的第一感觉没有出错，对方真的曾经认识他！可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第二个问题，路明非和你是什么关系？”没有留给罗兰更多思考的时间，少女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

    “室友。”罗兰这次学老实了，反正也是不痛不痒的信息，就算告诉对方也无妨。就算知道他们是室友又能怎么样？还能拿罗兰当人质威胁路明非么？反正罗兰知道以路明非的鸡贼，肯定不会上这么愚蠢的当。

    在他松了一口气的一瞬间，另一侧大腿被刀刃插入。

    “你他妈干什么？老子没有骗你！”罗兰气得破口大骂。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都被他放在了脑后，要不是一柄枪正抵着他的后脑，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头咬人。

    “咦？原来你没有撒谎啊，”少女听起来有些惊讶，“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诚实呢。为了表达歉意，我就稍微透漏点情报给你啦，有什么想知道的嘛？尽管问吧。”

    “你们……到底是谁？”罗兰气得牙痒痒，“为什么要袭击卡塞尔学院？”

    “我们是一个致力于维系世界和平的环保组织，希望能通过努力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对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你的楚子航师兄么？他可不像你这么好运，有漂亮的姐姐陪着聊天。这样吧，叫声姐姐，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少女伸手抬起罗兰的下巴，“当然不叫也行，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不过我每回答你一个问题，就要在你身上的随机部位来上一刀，直到你失血晕过去，怎么样？”

    “姐……姐……”罗兰咬牙切齿。

    少女一刀扎进了罗兰的肩胛骨，“声音不够甜，再来一遍。”

    “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罗兰最终还是选择向恶势力屈服。他现在非常后悔出发前没有在身上绑上定时炸弹，这样就能“嘭”的一声跟她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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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林弹雨中，路明非和零紧贴着躲在吧台后面。在遭到埋伏的第一时间，路明非就抬枪打碎了挂在大厅中央的吊灯。只有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中，混血种的视力优势才能得到体现，对方的先遣部队已经举着冲锋枪压了过来，但是在黑暗中定位不了路明非和零，只能漫无目的地开枪，向着整个餐厅宣泄火力。

    但是他们找不到转移的机会，远处的狙击手配备着红外装置，幸好餐厅的大理石吧台足够坚硬，勉强能给路明非和零最后的容身之所。

    火光照亮了路明非的脸，一枚燃烧弹直接砸了过来。对方显然是没有生擒的打算，好在零眼疾手快，随手捡起一个空掉的酒瓶扔了过去，把燃烧瓶在空中拦截了下来。

    路明非也不是个吃亏的主，拉开风衣扯出一枚手榴弹回敬了回去。装备部的那群爆破专家改造的大威力手榴弹，用在面对普通人的战场上堪称毁灭性打击，爆炸声连路明非都感到耳鸣，碎片携带着血肉从身边飞过。

    与此同时他们的位置暴露，两道急促的脚步声冒着硝烟贴近，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在近距离存在决定性优势的霰弹枪。路明非和零对视一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探出吧台，利落的两枪解决掉了这燃眉之急。

    “对方似乎只是想牵制住我们，他们只是没有血统的普通人，但是受到过良好的军事训练。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没有把握活到他们弹药耗尽的时候。”零边开枪边说，用来绑住头发的发带已经脱落，好在她的头发并不算太长，至少不会挡住她的视野。

    如果楚子航在这里，再多的枪支都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但是路明非没有君焰那样的言灵，以他的身体素质还不足以无视子弹造成的伤害。

    “你的言灵是什么？”想要压过密集的枪声就只能靠吼，路明非咆哮着开枪，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箱堪称装备齐全，但是再怎么多的弹药储备也不可能抗衡一支军队，“现在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有的话就先放出来！”

    “你先。”零冷冷地说。

    路明非气得几乎要吐出一口血，这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零竟然还讲究着让路明非先暴露言灵？路明非倒是不介意让零知道自己的言灵，前提是他真的有！

    “我的言灵是镜瞳。”零平静地解释，“它只能让我复刻别人的言灵，可能这也是对方只派来普通人的原因。他们的情报系统很出色，这样我就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战斗能力。”